好在家人们平安到达边陲,哥哥在心里说,他们已经投靠了平西王。 平西王是北方一霸,管辖着边境苦寒之地。 他战功赫赫,武艺更是出神入化,那把明月刀让人闻风丧胆。 他带领着墨家军所到之处,从无败绩。 听说那位平西王才16岁时已然声名赫赫,他长相犹如地狱修罗,紧靠着这气场足以威震三军。 哪怕边陲重镇归天朝管辖,朝廷也没有能力把这个能力卓绝功高震主的异姓王驱赶出去,甚至他们不惜给钱给粮就直接招安。 都没有问过平西王的意愿,正直已经送到她面前,封她为平西王,这件事情也算是尘埃落定。 传闻平西王看到圣旨的时候,依旧端坐在马背之上,随手把圣旨丢在黄沙当中,“既然封我做平西王,每年的俸禄银钱可不要送的太少,本王心情好,便替你们守住这边疆,如若心情不好,谁也不能奈我何。” 虽然很嚣张,但平西王总算同意了诏安,朝廷这才放下心来,把所有的兵力部署到西南,毕竟那边实在是太过荒芜。没必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镇守。 思绪回笼姜玥绾把信收的好好的,“哥哥能力卓绝定然不会明珠蒙尘,有看到她的伯乐自然是再好不过。” 晚饭的时候傅修突然来到姜玥绾的小院,他脸上带着怒意踹开了房门,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姜玥绾隆紧了身上的长斗篷。 她站了起来,看着傅修,“怎么了?夫君,你这是何意?” “谁给你的胆子到如柳面前胡说八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离开将军府?她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嫁给我,甚至还把我送给她的定情信物烧了,你到底说了什么?” 男人面色阴沉,一字一句的逼问着。 可姜玥绾的眸子却很清澈,“夫君,我没跟周小姐说什么也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你相信我,这只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竟然敢骗本将军,她跟在我身边,这段时间从来没受过这等委屈,她现在甚至都不想留在将军府,若不是我拦着她,她早就已经翩然而去。” “夫君,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对她说什么。” 姜玥绾泪水婆娑。 傅修看着她的泪水有一瞬间心软,想起三年前大婚那日,她也是这般乞求自己只是片刻之间,他又想起了周如柳要离开的画面,瞬间觉得这一切都是姜玥绾的预谋。 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点点温度,“你不愿意和离也可以,那我明日就写休妻书,到时候我开通此请家族耆老一一细数你的罪状。” 说完这句话,他深恶痛绝的瞪着姜玥绾,转身直接离开她的小院,姜玥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再次抬手抹去眼旁的泪水。 小翠和小竹走到她面前,脸上满是愤恨,“姑爷怎能这样如此冤枉咱们小姐?” 姜玥绾的回话,却显得风马牛不相及,“你们看到了吗?他脸上的巴掌印那么明显。” 两个小丫头一脸错愕,“将军脸还有巴掌印吗?他在边关风吹日晒那么长时间,皮肤黝黑,根本看不出来。” “我看的出来。”姜玥绾淡淡道,“想必那是周姑娘的杰作,没想到她这么在乎这位郡主,竟然连被打耳光这样的侮辱都能忍受,可见她没有什么忍受不了的。” 两个丫头不懂自家小姐想要说什么,有些急切的提醒,“小姐,你没听到吗?刚刚姑爷说明天要开宗祠休了你,咱们很快就要被赶出去了。” 姜玥绾的心情仿佛并没有被影响,她继续坐下用膳,语气平静。“要开宗祠休妻哪能那么简单,我要全族的耆老一起认证,也需要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我做了不守妇道的事情,只可惜她什么都没有。” 翌日,傅家宗祠。 姜玥绾走进祠堂大门,几位长辈已经分坐两旁,姜玥绾很客气,礼貌的跟他们请安,规矩上任谁也挑不出一点错处。 傅修跟老夫人坐在上手板着一张脸,甚至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姜玥绾依旧按着规矩请安,“儿媳给婆婆请安,见过夫君。” 傅修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对着在场的长辈作揖拱手,直接进入正题,“今日晚辈尊请各位叔伯过来开宗祠,是要各位给我做个见证,我要休妻。” 姜玥绾眼眶通红,声音都有些颤抖,“夫君,这三年以来,我为这个家里里外外操持照顾双亲二老,什么时候做过不守妇道的行为?” “你容不下如柳把她赶走,难道这不是善妒?” “妾身从来没有容不下周姑娘,也从来没有说过要把她赶走,这样的话语。” 姜玥绾不自觉的抬高了音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傅修。 显然,她是被伤透了,心情急之下奋力反抗,此刻,她更像是受了委屈,彻底爆发傅修下意识的躲避她探究的目光。 姜玥绾继续开口,“妾身知道夫君跟周姑娘情投意合,又怎么忍心让你痛失所爱,妾身也愿意成全夫君,让周姑娘做平妻,哪怕你把所有的宠爱都给她,我也无怨无悔,只要咱们两个还是夫妻夫君,别抛弃我,妾身做什么都愿意。” 这番慷慨陈词情真意切,看上去是在委曲求全,任谁都看出来她在这段感情里面已经卑微到尘埃里。 几位耆老脸色变了变,一脸不满的看着傅修,“傅修,这是怎么回事?你夫人如此宽宏大度,你怎么还要闹到开祠堂休妻!” 傅修的脸色很是难看,面上带了窘迫和愤怒,他看向姜玥绾。“你现在说这些漂亮话,但你如何解释昨天的事情,如果你没有当面羞辱如柳,她为什么急着要走,即便是我苦苦哀求,也不愿意留下。” 还能为什么?因为那位姑娘向来眼里不揉沙子,容不得婚姻里面有第三个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