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身着八卦黄袍的老道,口中念念有词,正往天空挥洒着纸钱。 “宁公子,我们今天来,是来讨一个公道!” 一个头上裹着白布的老者从殡葬队伍中站了出来。 他的肚子很大,大到能装下一锅粥,将衣衫撑得非常紧,好像随时都会崩开。 他的面相和徐满城非常相像,虽然因为年老肌肉有些下坠,但仍是难掩凶相。 宁生一眼就认出来这人是徐满城的爹徐占平。 “你要讨公道,去县衙讨去,找我干什么?” 宁生面无表情的道。 “你听听,这叫人话吗?!难道你忘了,是谁把我宝贝儿子打成重伤的!还有天理吗?” 徐占平对着围观的百姓扯着嗓子喊道。 好像自己声音高自己就占理一样。 “呦,徐家什么时候也开始讲道理了。” 宁生有些阴阳怪气的道。 这一句话引起了许多百姓的感同身受。 他们想笑,可是觉得在别人的丧事上笑又有些不合适,只能强忍着。 感受到徐占平有些难堪,那个黄袍道士也走上前来,替他解围道: “既然你已经承认是你打伤了徐公子。” “那么现在我就要告诉你,徐公子走的时候七魂六魄是不全的,有一魂一魄落在你府上了。” “没有这一魂一魄,徐公子就走不安生,就不能进轮回,投好胎!” 闻言。 趴在地上的女眷哭得更起劲了,不断哀嚎着: “满城啊,你走的冤啊!你走的时候都是睁着眼的啊.......” 宁生听后,当即知道这是道士在胡诌。 就是想借机进入自己府中,不知道要搞什么名堂。 当即神色冷峻的道: “我是打了徐满城,而且我还很后悔自己没有杀死他。” “现在他被雷给吓死了,说明他这是坏事做多了,遭到天谴了!” 宁生说的这番话都是百姓所想,他们听了都很解气,竟有大胆之人拍手道: “好好!” “大胆!” 徐占平一声暴喝,气得肚子上的肥肉接连颤抖。 “你竟然如此出言不逊!那道长我可要好好教训你一下了!” 这个道正留着两条长长的数鼠须,说起话来也是端着架子。 说起话来对宁生也毫不留情,似乎是从外地来的。 “慢着!” 一道稚嫩的声音突然在场上响起。 宁生扭头看去,自家墙头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上了一个道童。 这个道童大概十二三岁左右,身着青衣,头上挽着发髻,一手扶着墙头,一手拿着一颗梨放在嘴边。 脸上的笑容天真烂漫。 “哪里来的小道童?!没有师父教你怎么对道长讲话吗?” 黄袍道士声色俱厉的道。 道童笑着道:“我师父可没有你这么威风。” 黄袍道士以为这是道童在奉承自己,便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是嘛。不是哪个道士都能上长山的。” 在这个江湖之上,除了镇妖司的人降妖伏魔之外,还有各种江湖门派。 长山道观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它是远近闻名的修道之地,传说那里香火鼎盛,每个道士都有一身神通,杀妖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哦,我就是长山来的,怎么就没有听说过你这号人物?” 道童笑着反问道。 黄袍道士一听,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捋了捋胡须才道: “定是道观太大,人太多,你没见过我。” “是吗?据我所知,道观虽然大,但道士并不多......” 道童还没有说完。 黄袍道士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大声喝道:“哪来的冒牌道童,让我先来教教你怎么布道!” 说完,他将手中的纸钱扔在地上,伸手就向墙头上的小道童抓去。 宁生倒是看明白了。 这黄袍道士怕是一个冒牌货,遇到真主被揭穿了,有些恼羞成怒。 不得不说这徐家请的帮手也太不靠谱了。 “哈哈。” 空中响过一声稚嫩的笑声,小道童的身影竟然凭空消失。 再出现,已经站在宁生的面前了。 “宁公子,我有事想找你谈谈。” 小道童很有礼貌的说道。 “为什么找我?” 宁生谨慎的打量着这个道童。 对方虽然没有显露出多么强大的力量。 但方才那一手瞬移之术,着实是有几分奇妙。 这道童这么眼生,又这么引人注目。 大概是被那晚的动静吸引而来的外乡人。 “地震山摇,红光冲天那晚,宁公子不知所踪。” “第二天,宁公子就把知县大人捉拿归案,把风月楼给封了。” “我不找宁公子,你说我找谁呢?” 小道童有理有据,说得头头是道。 宁生有点惊讶。 道童这言语,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十二三岁的人。 不看长相,你说这是三十岁的人说的话他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