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生牛顿,万古如长夜! 诗人蒲柏为牛顿写下了一段墓志铭:自然和自然法则在黑暗中隐藏,上帝说,让牛顿去吧!于是一切都被照亮。 可牛顿的出现,照亮了人世间的一切,却在以前的陆兮的心里留下了浓重的盖顶的阴影。 在“她”看来,天不生牛顿,她们这些物理弱渣的天空会更加明亮一点,活多几年。 正如那句话所说的,有些人活着,他们已经死了;有些死了,还不让人活着。 陆兮在“她”的日记里,曾经看到过一些很囧,带着很重怨气的发泄性字眼,像“天煞孤星”、“死处男”、“老魔法师”什么的。 而据陆兮所知,牛顿终生未婚,并以此为傲。 好吧,如果说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是压在旧中国人民背上的三座大山。那么对于以前的陆兮来说,数学和物理就是沉重的压在她背上,让她喘不过气来的两座新的大山。 即便那个时候的她有高度的愚公移山精神,但本身不懂得担山赶海的神通,又没有大神的帮助,数学和物理这两座堪称太行王屋的大山,于她,能说得上是有生之年。 即便数理两科中的物理,不是在一般人看来光怪陆离,玄之又玄的现代物理,而都是相对形象简单,如力、热、声、光、电,这些与生活息息相关的生活性物理。 陆兮不知道她的前任是怎样学习初中物理的,她的学习方法很简单,看课本。 课本看一遍过,知识点都理解透了,合起来,然后在脑海中细细理顺,再过一遍。 速度极快,三册书,初二的上下册,初三的全一册,一天的时间看完,剩下一天时间用来刷题。 5月20日,星期三,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的前夕,晚上9点30分。 叮铃铃…… 晚自习下课铃响起。 一号教学楼,一到五楼,随着桌椅摩擦地板的声音越来越多,脚步声越来越杂,说话声越来越响,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六楼却是个例外,一来是六楼只有三(零)班一个班,人不多。二来,三(零)班的寄宿生占了不少,他们在学校规定的晚自习时间到后,还会自学到10点半,教学楼统一熄灯了为止。 所以即使是下课了,也没有多少声音,大家都是做题的继续做题,看书的继续看书,除了翻书的声音,就是偶尔传来的一两声咳嗽声。 陆兮倒是想和他们一样,学到10点半再走。 **不可怕,就怕**有文化。人学霸一个个都勤奋得飞起,你一个伪学霸都还不知上进,恐怕要终生无望。 可她的情况不同,公交车不等人,10点就是最后一班。 陆兮略感遗憾,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挂起背包离开了座位。 和她一样,需要下课就走的有数理小王子关祥瑞、班帅陈挺等几个人。 到了走廊里,下楼梯,几个人中的气氛慢慢活跃了起来。 “Lucy,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这话的是数理小王子关祥瑞。 “什么问题?” 陆兮感到有点奇怪,她好像还没有和这位祥瑞兄说过话。 “我想知道数学和物理两位兄台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让你这几天像磕了药一样,把它们吊起来打,还一刻不停?” 关祥瑞露出悲天悯人的神色,为数学和物理感到很惋惜的样子。 “吊打数学和物理,Lucy,你也算狠了。” 附和的是班帅陈挺。 听关祥瑞说陆兮吊打数学和物理,他好奇的看了过来。 关祥瑞的数学和物理有多好,看他的外号就知道了,他能说出这样的话,那陆兮岂不是要在数学和物理上一鸣惊人了? “祥瑞同学,一直以来吊打数学和物理的,难道不是你吗?” 陆兮倒是没有想到自己这几天疯狂的刷数学和物理,被看成了吊打数理的狠人。 “可怜啊,那两位仁兄估计已经是遍体鳞伤,看样子要彻底成为你的裤下之臣了。” …… 其实所谓的吊打数学和物理,只不过是他们紧张的学习之余,苦中作乐,相互之间说的一些玩笑话。 陆兮可不认为自己能够吊打数学和物理,即便在经历了那个很真实的梦后,她拥有了很好的头脑,学习起初中的数理知识来,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因为几千年的自然科学史,人对数理的认识,可能只谈得上沧海一粟。 告别同学,出了校门,就是候车亭。 候车厅里,等车回家的学生不少。 陆兮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侄子”陆子川,她朝陆子川点点头,以示招呼。 仇人见面尚且分外眼红,更不用说她和这个便宜侄子还是亲人,见了面装作不认识不是她的风格。 说起来陆兮的辨识度还是很高的,斜刘海的清爽短发包包头,精致的五官,匀称的身材,虽然个子不高,但在人群中,很容易就能注意到她。 陆子川当然也是注意了陆兮的身影,见陆兮向自己打招呼,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半响才很别扭的回应了一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