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茶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肖牧辞。她了解他,他虽然总是开朗的模样,但他心性并不成熟,很容易崩溃。 肖宏文听进去了佟安一半话,他沉着脸赶回家,听陈姨在电话里说,他状态很不好。 刚推开门,肖宏文就看到地上的花瓶碎片。夫人也回来了,她脚边被砸碎了一个花瓶。 肖太显然被吓到,她试图安抚儿子:“牧辞,爸妈也是为了你好,夏安不过是个旅游城市,没什么发展前景。” 肖牧辞红着眼看她,声音在颤抖:“我说过,我只去夏安!” 他悲伤地看向父亲,他一向疼爱他,此刻却是沉默。 “爸,你总说自己无所不能,你能不能帮我换回夏安的大学?”肖牧辞声音微微带着哭腔,他还是抱着微弱的希望。 看着儿子凌乱的发和痛苦的模样,肖宏文心里也是阵痛:“改不了了,牧辞,佟安若是真喜欢你,距离不是问题...” “我承诺了,我会去陪她,你让我怎么说,说我的志愿被你们篡改,你们根本就不想我和她在一起!”肖牧辞哑着声音喊道,他绝望地发现,他一直被埋在鼓里,他们表面支持,背地里却做着阴暗的事。 “牧辞,我们一手把你拉扯大,吃穿用度样样都是最好的,你却要因为一个女人和我们大吵吗?” 肖太纵然心痛,但更多的是愤怒。她不喜欢失控的感觉,她养育大的孩子竟然向她砸东西。 “如果因为你们的养育,要使我失去自由,我宁愿一无所有。”肖牧辞狠厉地说,他摘下手表扔到桌上,然后脱下外套,“全都还给你们!” 就在他要脱里面衣服时,陈姨连忙上去拦住:“少爷啊,父母也是有苦衷的,不要冲动啊。” 肖牧辞没有用力,但还是推开了陈姨,他快步走出豪华的别墅,将所有都抛之脑后。 - 佟安买了些零食,天色渐晚,她刚到楼下,就看到一个人影坐在柱子下。 像只可怜兮兮的流浪狗。 她在他面前蹲下身,拉起他的一只手。 “安安。”肖牧辞抬起脸,眼眶仍然是红的。 她摸到他手心湿漉漉,才发觉他手心被割破血了。 但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只是低声道歉:“我食言了,我去不了夏安的大学。” “这没什么。”她从包里摸出一块手帕,按在他手心,“先回我家包扎下。” “安安,”肖牧辞握紧她的手,祈求般地盯着她,“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还会喜欢我吗?” 佟安弯起唇角,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不会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他眼眶不由湿润,将脸埋进她颈窝。 缓了会,直到眼睛不再红,他才跟着她上楼。他不想吓到佟安妈妈。 佟妈看到肖牧辞时,明显惊讶,这个时间正是吃晚饭。 “妈,牧辞受了点伤,我带他去处理下。”佟安拉着他回卧室,翻出医疗箱。 包扎完,佟安让他先去洗个澡,放松下。 过了会,她的手机响起。 她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 系统:【是肖宏文】 她接通了,她不想肖宏文再跟她妈打电话。 “你有看到牧辞吗?我想我们可以再好好聊聊。”肖宏文的声音不再如之前那般镇定从容,透出几分疲惫。 “在我家,他的手还被划伤了。”佟安合上医疗箱。 “佟安,之前是叔叔太严厉了,话也不好听,你别放在心上。你劝劝牧辞,让他还是去读书,我不会再插手你们的事。” 他的话半真半假,佟安也不想去分辨,只是嗯了声,便挂断电话。 肖牧辞半开浴室的门,红着脸看向佟安。 他就带了条浴巾进去,并没有可换的衣物。他小声开口:“安安,你有大码的衣服吗?” 佟安偏过头,看到水珠顺着他脖子滑落,他娇羞地躲在门后面。 “有。”她取了套自己之前的衣物,宽大的灰色上衣还有裤子。 递给他时,她忽然问:“你有练过腹肌吗?” 系统扶额:【宿主还真是不忘本心啊】 肖牧辞怔了下,把门拉开了点,露出一半的腹部:“有一点,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练。” 他腰上围着浴巾,隐隐可见腹肌的轮廓,他腰挺细,人鱼线明显。似乎刚洗完澡的缘故,他皮肤显得光滑细腻。 她只看了一眼,肖牧辞又掩上门,他耳廓红得厉害。 “我喜欢。”她握住把手关上门,掩去眼底的深意。他看起来瘦,但脱了衣服还是有肌肉的,有种没被开发过的青涩美感。 门关上,肖牧辞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下,低头摸了摸腹部。跳远会练到核心,他庆幸自己还是有点腹肌。 他想起高中时,江羡是宿舍里最卷锻炼的,中午和晚上都会练仰卧起坐。 既然她喜欢,他就练。 肖牧辞留下来吃晚饭,江羡看到他时有些诧异,但很快猜测到原因。 吃完饭,佟安拉着肖牧辞去散步。 老小区的绿化一般,楼房间有些拥挤,但飘出的饭香和电视声让人感到温馨。 “安安,我能...暂住你家吗?”肖牧辞犹豫地开口,“我睡沙发就行。” 佟安牵住他的手,他低着头,像个无家可归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