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 肖牧辞和家里阿姨打过招呼,把歌房和游戏房都收拾妥当。 “我靠,你家镀金的啊?”林南月摸了摸金色的扶梯,一楼的客厅比她的两个家都大,奢华的水晶吊灯垂了两层楼,不敢想象清洗一次要多麻烦。 肖牧辞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他在留意佟安的表情。 她并没有惊讶,只是看向楼梯旁的盆景。 “这山松养得真好。”佟安简单地说了句,好似她也养过。 “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肖牧辞见佟安喜欢,便说着送给她。 “笨蛋,要是送给我,你爸怕是要打你一顿。” 佟安摇摇头,这古山松盆景价值百万,每日都需精心照看修理。 “打一顿而已,况且...我还没被打过呢。”肖牧辞小声说。他从小被宠着,即使打坏花瓶古董,老爸也只会担心他的手有没有被割伤。 唱歌房在二楼,房间的隔音效果做得很好,曲库齐全。 佟安坐在软皮沙发上,静静吃着果盘。 “安安,你有什么想唱的吗?”倩倩问她。 “周杰伦的歌吧,有想跟我一起唱吗?” “我五音不全诶,怕干扰到你。”程倩倩选了首她喜欢的《夜曲》,她把麦克风递给佟安。 林南月拿着麦克风,跟烫手山芋似的:“我不会唱诶,江羡你要不要唱?” 他接过话筒,轻咳了下,有些紧张。 他期待着和她合唱,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神情看不清楚。 佟安的声音并不只有单一的甜,她能压低声唱,但吐字依然清楚。 她能听出他声音里的轻颤,但也添了别样的感觉。 肖牧辞在一旁听着,他突然有些羡慕,他唱歌很一般,大白嗓。 “肖老板,你抓紧点机会跟安安唱歌呀。”林南月悄悄坐到他旁边,给他出谋划策,“那种慢调的情歌,非常合适。” “我唱的不行。”尤其江羡在,更衬得他一般。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觉。” 在林南月的怂恿下,肖牧辞点了首《告白气球》。 “哎哟,告~白~气~球。”程倩倩瞥到歌名,意味深长地念道。 “佟安,”肖牧辞没管她的阴阳怪气,起身坐到佟安身边,“我们一起唱吧。” “好。”她喝了口水润下嗓子,他坐的很近,手臂轻轻碰触到她。 小甜歌唱起来轻快,肖牧辞的声音比较偏少年音,透着没有技巧的青涩。 之后陆陆续续唱了几首,肖牧辞便拉着江羡去隔壁打街霸。 佟安有些困乏了,她倚着沙发,耳边她们的歌声逐渐飘远。 迷蒙中,她感到自己似乎浮了起来,在云上颠簸。 突然的鸣笛声,将她倏地拉回现实。 四周一片昏暗,橘红的车灯晃过她的眼。她坐在车后座,不是...是躺在车上。 右脸压着的不是车垫,而是人的大腿。 佟安清醒过来,她转过头,看向她压着的人。 江羡垂下眼,喉结明显动了下。 “哥哥?”她轻唤了声,每次睡晕后醒来,他似乎都在。 “有点晚了,我...没叫醒你。”他抿了下干涩的唇,看向车窗外。 九点的街道依然堵塞,不时有人急躁地按喇叭。 他腿上一空,佟安坐起身来,理了理凌乱的长发。车里气氛有些微妙。 寂静了会,江羡忍不住开口:“今天,玩得开心吗?” 她点了下头:“唱歌还是挺让人放松的。” 江羡不由攥紧腿上的手,明明和她独处了,但仍然不敢说出心里想说的话。 光影晃过他的眼眸,明暗交错间,他眼底的情绪变幻莫测。 他不甘心,只做她哥哥。 - 校运会当天的天色并不太好,阴沉的天仿佛要来一场骤雨。 “天气预报说只是有阵雨,很快就放晴。”林南月站在队伍前面,等待入场表演。 主席台有遮雨棚,万一下雨遭殃的是他们学生。 佟安穿着新中式改良旗袍,扎着白绿色的包子头,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 身旁站着掩面的肖牧辞,他低着头,肩上披着校服外套,却也遮不住他身上的裙子和白腿袜。他耳廓红得厉害,不敢抬头。 “肖牧辞,不就是女装嘛,害羞个什么劲?”林南月打趣道,“等会你就穿这套跳远,包管吸引全校眼球。” 肖牧辞三级跳很厉害,因为他个高腿长,弹跳性强。 “我才不要。”他用余光瞥向佟安,她正抬头看着天空,浓密的睫羽轻翘。 佟安问系统:【会下雨吗?】 它是比天气预报更准的存在。 系统傲娇地说:【我才不告诉你什么时候下雨】 那就是会下。 佟安有短跑的项目,下雨场地湿滑,很容易摔跤。还有南月,她两个项目都是跑步。 “我的项目在跳高后面,你要不要来看。”肖牧辞小声问她。 “好。” 佟安伸出手帮他整理下裙子的褶皱,程倩倩给他化了淡妆,他娇羞的时候倒真有几分女孩的样子。 “等会动作幅度不要太大,万一衣服裂了。”尽管是最大码的衣服,他穿上去仍有些拘束。 肖牧辞乖巧地低着头,脸上阵阵发烫,她贴心的举动,让他心里既幸福又有些得意。 他知道很多男生暗恋她,她的抽屉总会掉出新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