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耸耸肩,抹去眼角残留的泪珠:【那我走。】 她就带了个包,里面装了银行卡和证件,拿起车钥匙坐电梯去到停车场。 红色法拉利,在昏暗中亮起前灯。 她坐进驾驶位,听到引擎的轰隆声,导航显示机场方向。 直到驶上大桥,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熟悉的迈巴赫。 随手扔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在不停震动。 亮起的屏幕显示“裴总”。 裴景贺从助理那得知她开车离开,心里又惊又怕,连忙开车追上去。她的速度不算很快,但足够让他的心绷紧。 他打过去的电话无人接听。 只能跟她保持一定距离,他不想让她再提速。 上了桥,湿润的晚风灌进半降的车窗,使他逐渐冷静下来。 他看了眼地图,这个方向正好是去机场。他让助理去查她的航班,果然在今晚,她早就买好了票,目的地是星海城。 她早就计划好了,那他此刻的追逐,是不是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她突然的提速,将他思绪拉回来。 他的车速已经是每小时一百一,她比他更快,在空旷的桥面疾驰而过。 距离登机只剩半小时。 她握紧方向盘,直接开上高速,直达机场。她瞥了眼后视镜,迈巴赫的车灯宛如黑夜中的野兽,紧咬着她。 系统此时不说话了,尽管它知道宿主车技一流,但过快的车速令它大脑失重。 车一停,她就直奔机场。她还穿着丝绸睡裙,啪嗒啪嗒跑过安检,勉强赶上飞机。 只是她一回头,就看到赶到的裴景贺。 他没说话,轻喘着,跟着她来到座位。她买的是商务舱的票,旁边的座位已经有人。 裴景贺拿自己的头等舱票换了对方的位置。 他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小丫头,她就穿着单薄的睡裙,小肚子微微隆起。因为跑得匆忙,她皮肤沁出薄汗。 “安安,是我错了。”裴景贺脱下外套,轻搭在她大腿上,“我们好好商量,好吗?” 她看向窗外,霓虹的城市在脚下缩小,腾飞的时候,她有种一切脱离掌控的感觉。 见她不语,裴景贺只能握紧她的手。 她的手软软的,很小。而他的手宽厚粗粝,滚烫。 佟安没有甩开他,默许了他的靠近。 “我的要求很过分吗?”寂静中,她偏头看他,“我希望你做个好演员,好丈夫,好父亲,不要卷进危险...和没有道德的生意里。” 她声音轻而微颤,一双黑眸闪动着委屈的光。 佟安感到他手上的力度增大,他略微思忖,退了步:“给我两年时间。” 两年? 让她再加班两年! 佟安抽出手,摸了摸小腹。她可不想带娃,况且那男人也可能在画大饼,指不定两年复两年。 小丫头真是犟。裴景贺心里轻叹口气,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执着于这件事。 不是他舍不得那片产业,而是...他不喜欢被人强势地命令。一旦不满足她,她就能毫不留情地离开,甚至带着身孕飙车,将他玩弄在手心中。 她那浅薄的爱意,刺痛得他难受。 一直到飞机落地,两人都沉默无言。佟安大抵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起身时将外套扔回他身上。 “爸爸不要我们了,我们走。”她扶着肚子,出机场打车。 裴景贺当真没跟上来。 系统:【男人也是有脾气的,宿主你别玩脱了】 佟安:【我还没玩够呢】 她显然也有些不爽,她是急着完成指标下班,没想到那家伙非咬着赌场的生意。 哼,看她怎么戏耍那个赌场! 星海赌城是他手里最大的赌场,在这里赌博合法,幻想一夜暴富的人多得可怕。 已经凌晨一点,它在黑夜中仍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她的出现吸引了不少目光,或是好奇,或是惊诧,或是下流。 几乎都是男人,只有荷官是美女,衣着暴露地发牌。 她豪迈地兑换了一千万的币,接着找了张百家乐的台子,将一垒币堆在上面。 庄闲各开两牌比大小,比较简单的玩法。 不过呢,在她这双透视眼之下,完全就是送钱。 但在众目睽睽下,她漫不经心地连输好几把,还无脑地压了很多筹码。 不一会她就欠下钱,她知道有人在盯着他,记下她的欠债。这些赌场的人会用阴险狠毒的方法逼你还钱。 系统:【裴景贺在楼上包间,在看着你】 “不玩了,不好玩。”她站起身,身后却走来两个保镖模样的壮汉,将她堵住。 这些便是借高利贷的打手,长得怪凶狠的。 “佟小姐,你欠了三千万,得留点东西才能走。”一个男人笑眯眯地盯着她,视线萎缩地在她脸和身上游走。 只是他刚要动手,耳麦里就传来上面的指令,让他们都赶紧走。 佟安看着两人麻利地滚蛋,便知道是那人的意思。 “好无聊啊,不能让你们老板下来玩几把吗?”她笑着看向荷官,随后爬上牌桌,抓起一副牌在手里把玩。 其他人都被她的举动惊到,可惜在这里不能拍照,不然她又要上热搜了。 “估计输多了,人疯了!” “一个孕妇竟然来这种地方...她老公不管管吗?” “啧啧,看着怪漂亮的,真可惜了,下场会很惨。” ...... 佟安淡然地坐在牌桌上,并不在意周围的视线。她抬起眼眸,看到从人群中走来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他个子很高,穿着熟悉的黑色西装,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黑沉的眼眸。 裴景贺直勾勾地盯着牌桌上的女人,她似乎预料他会来,完全不害怕。 见到他,她殷红的唇微勾,乖巧地下了牌桌。 “和我玩吗?”她坐在椅子上,眼尾轻挑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