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你在说什么?阿姊真的听不懂······”苏樱雪有些害怕,她听出他声音中的不悦。 他的身形挺拔,一袭玄衣如墨,墨发浓密,扎着一个青色的玉冠。站在浴桶前,身姿挺拔似松,人也端庄。 楚星沉就这样随意站着,浑身都是王者之气。他看出她眼底的抗拒,一股无名的怒火,自心口燃烧,灼灼地烧灼着他爱她的那颗心。 楚星沉前日接到暗卫的密报,苏樱雪太过大胆,居然让丫鬟假扮她,引走暗卫。 若不是最后她醉酒归来,陌云笙抱着她回房,留宿在她房中,被暗卫发现端倪,暗卫都要被她瞒天过海,给骗过去了! 她怎么敢! 一边哄他说自己会在五年后做他的妻子。一边却趁他不在,留宿旁人在她榻上! 半夜叫水沐浴,还让侍女洗衣!陌云笙直至两炷香后才离开她房间! 楚星沉当时看见那密报,恨不得当天就飞到水波阁,看看这个没良心的阿姊!是不是真得如此。 他三天几乎不曾合眼,废寝忘食将手中的事情都处理完,然后马不停蹄风尘仆仆赶回来,就是看看她这个没良心,巧言令色的阿姊。 她倒好,与旁人依依惜别情意绵绵,看见他的瞬间,却是如此害怕与抗拒。 楚星沉只觉得心中窝火,那把火,是她放火点燃的。 “阿姊,长夜漫漫,既然赶上了,不若一起?” 楚星沉冷哼一声,嘴角微扬,他一手开始解自己玄衣斜襟的衣扣,眼神却是灼灼地盯着她。 不是喜欢深夜临幸面首吗? 不是喜欢旁人以色侍奉吗? 既然她的陌兄可以,为何他不可? 楚星沉嘴角微扬冷笑,他哑声道,“阿姊,不是需要有人暖床?” “不若,星沉伺候阿姊?” 他随手将外袍解了衣襟扣,往地上一丢 ,伸手就要往腰带而去。 苏樱雪明白了他的意思,吓得面色苍白,急忙去抓他的手,哑声道,“阿弟,不可!” “你忘了,你答应阿姊的吗?”苏樱雪瞬间觉得脑中警铃大作。楚星沉这般模样,好似暗夜修罗,她就和一只小鬼一般,在他面前瑟瑟发抖。 “喔?”楚星沉笑着看她,那笑意却让她脊背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阿姊,星沉不过几日不在,阿姊便要寻旁人暖榻······”楚星沉冷声冷语,他心中酸涩,怒意更甚。 “怎么,阿姊的陌兄伺候得了阿姊,星沉伺候不得?”楚星沉冷笑着问道。 他伸手锁住她的下颚,弯腰将她逼到浴桶的边缘,一个带着怒意的吻将她封住所有的话语,在她唇中无尽的掠夺与占有。 “阿姊,你的陌兄,是这般伺候你的吗?”楚星沉眸色如寒冬腊月般冰冷,毫无感情只有怒意地问。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樱雪有些喘气,她被他吻的透不过气,好容易得了空,想要解释。 “我们没有······”可惜她还未开口,又被他冷冷地封住唇。 “没有?”楚星沉放开她,居高临下看着她,他的手一只握住她的下巴,一只握着她的手腕,确实,守宫砂还在。 可是,那又如何? 她竟敢无视与他的诺言。 她竟敢趁她不在,私会旁人? 是他太过信任她,给她太过自由,太过宠溺,才让她这般恃宠而骄,竟然敢如此待他? 如此这般地糟蹋他待她的这颗真心? “阿姊,从你让他抱你回房,让他夜宿你房中那一刻起,阿姊就该知道,这般做,有多伤阿弟的心······” 楚星沉眸色一冷。 那冰冷如霜的眼眸下,是深深的失落与悲伤。 “楚星沉······” 苏樱雪张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 楚星沉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他最后一丝对她的柔情,被她的无声的缄默给磨灭了。 不辩解了? 默认了? 楚星沉冷哼一声,她的阿姊,果然知道,怎么样,最让他心寒。 “阿姊,是你先毁诺的······” 楚星沉眸色冷冽,眼底尽是偏执。他封住了她的退路。 水波微荡,地上是凌乱的衣物。 苏樱雪被逼在小小的逼仄的角落。她无力阻止。 花瓣铺满浴桶,白纱曼妙,水波微荡,碧波轻拂,花瓣在水中浮浮沉沉。 ······ 苏樱雪被捞出回到榻上,已经是夜深。那人又叫了一次水,她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 苏樱雪想到那人刚刚强硬又令人愤怒的所作所为,当真不想搭理某人。 可是楚星沉却是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生生挤在她的榻间,不肯离去。 他的双手环着她的纤腰,他还非把头枕在她肩头,柔声唤她,“阿姊,真香。” “你走······”苏樱雪有些懊恼。她当真不想见他。 “不走。”楚星沉知她有些恼,可是,他就是不走。 恼又如何?花都摘了,就算恼了,多哄哄,迟早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