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了空大师哽咽着,涕泗横流。 “了空带少主您入九层秘境。”了空很久才平复了心情,但是他望向苏樱雪的眼神,忠诚不二,可是他看向楚星沉的眼神,却是充满警惕。 “少主,您是否可以相信这个小崽子?” 在楚星沉想要跟着苏樱雪一同进入的时候,了空赫然横在两人之间,他拦住了楚星沉,一双眼眸圆睁,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楚星沉,出言提醒道。 这个问题,其实苏樱雪也很想知道。 楚星沉,是不是可以信任? 苏樱雪抬头望向楚星沉,却见少年依旧面色清冷,眸色灼灼地同样凝视着自己。 少年一袭黑衣,似夜般幽深。即便是夜行衣,却挡不住他若山巅云松般修长挺拔的身姿,与那带着无限贵气的容颜。 “楚星沉,”苏樱雪走前几步,越过了空大师,站在楚星沉的面前。 四目相对,楚星沉可以闻到她身上淡如幽夜茉莉的清香,她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清幽的冷香。 楚星沉看着月华下的少女,她容颜绝丽,此刻即便是夜行衣,也掩不住她明珠般的光辉。 她站在他面前,一双眼眸澄澈纯净,眼里是对他的坦诚。 她的声音甜美,像是夏日的紫苏饮。她低声问他,眼里是盛夏海水般湛蓝无波的纯净,“楚星沉,阿弟,阿姊可以相信你吗?” “阿弟,阿姊可以相信你,你不会骗阿姊,不会伤害阿姊,与阿姊一起面对未来,相互扶持,执手同行吗?” 苏樱雪就这样,带些天真孩子气地问他。 楚星沉莫名的眼睛一酸,他想起方才她在他怀中的娇软,她这般真诚坦荡的目光,就像是早已将他当作家人。 楚星沉沉默着不语,他默默注视着眼前的女子。 苏樱雪见他不答,以为他走神了,伸手在他眼前晃啊晃。 楚星沉听闻她软软糯糯的声音轻唤了一声阿弟,只一声,他只觉得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她酥掉了一小块,像糖一样,软软的化了。 楚星沉再也没有迟疑,他反手捉住少女晃荡在眼前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少年眼神坚定而温柔地望着眼前凝视他的少女,温柔而固执,坚定地承诺,“阿弟愿意。” 很多年以后,楚星沉回想起那一天,都以为这是他们定情的一日。 他以为苏樱雪的感觉与他一致。 他以为这是苏樱雪许他的执手同行。 那时的楚星沉真的以为,眼前的苏樱雪想将终生托付于他,才会问出这般多话。 所以楚星沉承诺她,“阿姊可以相信阿弟。” “阿弟此生,不骗阿姊,不伤害阿姊。” “哪怕前路艰难险阻,哪怕前方刀山火海,阿弟也愿意与阿姊执手同行,相互扶持,共同进退!” 楚星沉对着月华,对着眼前他柔美而妖艳的罂粟,许着自己少年真诚的一颗心,许着自己少年的承诺,许着对喜爱的姑娘的承诺。 苏樱雪闻言,她开心而坚定地回头看向了空大师,十分肯定地告诉他,“大师,樱雪相信星沉。” “星沉承诺樱雪了,他是樱雪的阿弟,樱雪相信他。”苏樱雪笑着同了空大师道,“樱雪的这位阿弟比樱雪厉害,大师就带樱雪和阿弟一起进去吧。” “有他扶持樱雪,樱雪也会如虎添翼,更快地成长起来。”苏樱雪对着了空大师笑着道。 楚星沉则是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与苏樱雪十指相扣的手,这是他第一次这般握一个女子的手。 苏樱雪的手,细滑娇嫩,纤细柔软。她明明虚长他几岁,可是人比她矮半个头,瘦瘦小小的,曼妙多姿。便连这双手,也比他的手小。 小小的一只手,粉圆珠润的指尖,握在掌中,一股奇异的电流穿过他的心,此时此刻,他的眼中,手中,心底,只有他的苏樱雪,他的罂粟。 了空大师见状,也以为两人早已情根深种。少年之间的懵懂爱意,或许可以不畏生死。 得到苏樱雪的肯定,了空带着苏樱雪进入了宝塔九层。机关便在佛像后面。 第九层,藏着的是秦家曾经从南宫家瓜分的部曲、财产、土地等等的名单与存放地的藏宝图与花名册。 “殿下,”了空看着眼前的苏樱雪与少年,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到苏樱雪的手中。 “了空作为四部之末,如今守着的,是南宫家族四部之中最弱的一脉。”了空淡然地道,“殿下,这是信物。” “当年秦家命了空上交,了空交了一个假信物。”了空大师冷声道,“秦家的这些之中,只有半数部曲名录与财富,殿下拿此信物,可召回原先的部曲。” “海棠街42号,大得当铺的陈掌柜,殿下拿此信物给他,他会做好殿下的引路人,助你寻回隐秘世间的另一半部曲与财富。” 了空吩咐完一切,楚星沉与苏樱雪商量,便命暗卫替苏樱雪将这些密辛从九层塔内机关中搬出,趁夜运至属于他名下的京郊别院。 长公主殿,如今人多眼线杂,确实不适宜将这密辛搬入。楚星沉将那处别院转赠于苏樱雪,并令踏雪派了信得过的人与他的暗卫一同去办。 苏樱雪将玉佩收好,了空大师送她出暗室时,将一身内力功法传给了楚星沉。 “殿下,今日,您同星沉一起离开此处,了空便不陪殿下走剩下的路了。” 了空大师眼眶微红,对着苏樱雪哽咽道,“殿下,此去前路凶险。” “您一走,了空的使命便到此结束了,从此天高路远,再也无法相帮。” “了空为您扫尾秦家密辛被盗的事,殿下如今羽翼未丰,务必掩藏锋芒,韬光养晦。” “切莫露出锋芒,莫太早将自己暴露在世家眼前。” “殿下,您会是南宫世家最耀眼的明珠,了空不再相送,愿你一生顺遂,光耀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