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张北竟然把棺材一起抬回来时,德仁和 ** 两人都愣住了。 原本以为张北能背着白玛回来已经相当了不起,谁也没想到他还真能把棺材也一道带回来了。“ 果然能和族长成为朋友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啊。”德仁在心里不由得感慨。 不仅如此,张北往返的时间也比他们预想的要快许多。“这东西能打开吗?”张北问道。 ** 上师点了点头回答道:“可以,给她安排个房间吧。至于能否唤醒白玛,还是要看他自己。” 德仁带着张北,把白玛安顿在一个房间里。当然,棺材被安排在别处存放,毕竟和家人在一具封闭的东西旁边相见总会有些不舒服。“这几天,小哥还好吗?”张北问。 德仁说道:“你走后的第一天,他显得有点不适应,但是后来慢慢地也就习惯了。没想到族长竟然对你这么依赖。” “那还用说,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张北笑着回答道。德仁点头表示认同:“怪不得,**说过唯一能帮助族长的人就是你。只要有你在,他一定能突破自己冰冷如石的心。” “不和你多说了,我去看看小哥。”张北将白玛安置好之后说道。 德仁合拢手掌慢慢退了出去。白玛服下了藏海花后状态十分独特,并不用过于担心。“看来进步还不小。”张北到了小哥的身边说道。 小哥扭头看了看他说:“饿了。”“行!我给你烤肉去。” 张北无奈道,暗自心想,“刚把你母亲带来你就开始支使我?” 不过,他也明白等小哥把雕像雕完,自然就能见到自己生母了。短短几天,小哥的雕像是越发接近完成。这是他正雕刻着的一个跪在雪地中的张起灵。每个细节都栩栩如生,甚至背后的一柄刀也被刻了出来。唯独面孔还有些欠缺,但这正是最关键的部位。如今张北归来后,小哥可以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这件作品上。 终于在三天后,叮叮当当的声音彻底停了下来。小哥默默地盯着眼前这尊雕像出神。张北也发现不对劲走了过来。“有眼泪!” 张北吃惊地叫道。 小哥轻声解释说:“你说过,当一个人感到悲伤的时候会掉眼泪,可是我没有眼泪,所以我让雕像替我表达出来。”张北叹了口气,便去叫德仁和**出来。 当他们见到这个带着泪痕的石像时都不由得沉静下来。石像独自跪立在洁白雪地之中,两行清泪仿佛讲述着它的悲苦与孤寂。“跟我来吧!” ** 于是对小哥说。 小哥放下了手中的工具,默默地跟随在 ** 的身后。“白玛曾与我有过约定,只要她的儿子出现,就会将她唤醒。因为藏海花的特殊性,她一直处于一种介于生死的状态中,并不是真的死去,但是,若要让她醒来,她将在三天后离开人世。我之所以让你雕琢石像,是要帮助你找回情感,唯有这样,你才有能力唤醒自己的母亲。” ** 在前面独自诉说着,仿佛在向小哥解释。 很快就到达了白玛所在之处。“进去吧!”** 对小哥说道。 小哥面对眼前紧闭的房门,仿佛感觉到这门无比沉重。 “尽管勇敢前进!无论何时我在你背后支持你。” 见到小哥犹豫的眼神,张北随即说道。 于是,小哥点点头,决心满满地推开了房间的大门。 屋内的陈设极为简洁:只有单一的一张床位,以及一个摆放的桌台,其余一片空荡。在床上,白玛身穿着白色的衣裳静静地躺着,仿佛熟睡了一般。小哥脚步迅速,不一会来到其侧。 此时的他在床畔竟一时不知所措,小心落座。颤抖的手伸出了又迟疑收回,想抚摸母亲的容颜却又不知从何开始,最后还是仅握住白玛的手。 小哥一句话未出口,就这样安静地待在母亲身旁,紧抓其手指而坐;他的视线仍无丝毫暖意,令一旁的张北、德仁和 ** 都略感到焦虑。然而 ** 准备进屋时,却被张北劝阻,“就给他点调整的时吧。”他说。 之后,张北和德仁、 ** 静静离开了这里,合上房门为这对母子争取一段相处的独有时段。 小哥此刻内心必定波动巨大但性格刚毅如他难以宣泄情感,单独留下或许才是最适合他的方式。 张北于是处理完之前所建立的小棚子及生活用品后,与德仁回到原来的居住处;德仁带领张北找到寺庙的共用炊房,为了保证能够准备足够的食物给陪伴母亲已久且未曾用餐的小哥使用,可是当所有膳食备齐搬入屋内之时才发现小哥仍保持着之前的姿态:握着他母亲的双手,神情冷漠呆滞于沉思。 张北见状无奈叹了口气,心想此刻不是理应握住母亲双手诉说着心中无限思念与痛苦之情的时候吗? 可小哥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自己母亲说的吗?”张北问道。小哥眼神空洞地抬起头,这让张北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