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安…… “长安。” 记忆中的那个男人总是这样叫着自己。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在叫自己。 直到,他端来一盘冻着各种颜色水果的沙沙碎冰端到我的面前:“长安,这个凉爽,吃一点,你不是最爱吃吗?” 我当时真的很渴,也饿。 接过那一盘沙冰,我就成了他口中的长安。 这个词听上去像是某个城市的古称。 那时的我一整个窝在自己的小院,自己的房间,自己的世界。 是他一遍一遍唤着我:“长安,长安。” 我也曾无视他、忽视他、跟他置气。到最后他依然长安长安地唤我。 真讨厌。我不是什么云长安。也不喜欢他。 直到后来,我发现了他所做的一切。发现了他的虚弱。发现了他…… 我告诉他我叫绫枝。我长大了。我叫绫枝。 从那以后,他就再没叫我长安。 也渐渐地,越来越少有人叫我云长安。 是的没错。 我曾经就是云长安。 是……云长安从几岁的小孩成长到刚刚成年的大孩子这一段旅程的云长安。 在我第一次穿越成为云长安之前,曾经有人就是云长安。 而现在…… 在我翻到云长安玉门关一战随身的契约者们的照片之后…… 我确定了。 在我第二次穿越,也就是现在——成为杨如愿之后,又有其他人,成了云长安…… 而云长安相对于杨如愿这个时代来说,是古人。是,写进了基础教育星际历史课中的,帝国伟人。 我沉默了很久。 很久很久。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或者说,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在想什么。 呆愣愣的。什么也不知道。 云长安…… 这节课后面的内容我一点都没听到。 整个人沉浸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中。似乎整个人并不清醒。而,我知道我清醒,但我说不清。是一种不存在于当下现实的周围状况中的清醒…… 不在当下。 不知在哪里。 直到晚上回到房间,我依旧是一副恍恍惚惚的状态。 今夜,又是温雅陪我。 一方面他真的被军训的事吓到了,有些应激。另一方面他确实太担心我这种魂不守舍的状态了。 又是搂在怀里,像哄孩子那般的哄睡。 温雅的歌声很轻、很浅、忽远忽近的十分飘渺、空灵。 不是那种我以为的糯糯软软。 他有他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姿态。不远不近,像是没有存在。却又直挺挺地屹立在那。屹立在空气中。 没有味道。是白开水升腾出的蒸汽的味道。闻不到任何味道。 很喜欢,很舒适。他的几乎不存在,似乎能够恰到好处地衬托出我的绝对存在,只要我知道他在,就能感觉到十分舒适的踏踏实实的存在感。 第二天,没再上什么历史。而是一些感觉是以放松娱乐为主的课。 什么弹弹琴,唱唱歌,还有游戏风格的奇怪体育课。 这是最初级的学级,课程安排实际上很轻松舒适。 今天就只有上午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