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时分,金黄色的光辉透过玻璃窗缓缓洒进室内,铺就一片绚丽余晖。
周围很是安静,程方秋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狂跳,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的气息一缕缕霸道地钻进她的体内,勾起不讲道理的酥痒。
她的长睫颤了又颤,目光不受控制地朝着下方瞄去,都说黑色显瘦,可是为什么存在感依旧那么强?鼓鼓囊囊的一团,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害怕她看不见一样,还往前凑了凑,径直蹭到了她的膝盖处。
隔着薄薄的布料紧紧相贴,她好像都能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
程方秋搭在他肩膀上的指尖下意识地蜷曲起来,却因为动了一瞬,位置产生偏差,从中山装的布料上滑落,触碰到了他脖颈上的肌肤,随后又轻轻掠过凸起的青筋。
下一秒她就瞧见周应淮的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蹿红,喉结不安分地上下滚动着,甚至就连喷洒在她耳边的呼吸也重了两分。
“秋秋。”他轻声念着她的名字,像是在催促,也像是在埋怨为什么不帮他,还要继续撩拨他。
程方秋抬起指尖摁在他的薄唇上,细长白皙的骨节,泛着淡淡粉色的指甲,像是上天亲自雕刻出来的一样精致。
两人在这时不约而同地抬起眼睫,视线撞在一起,心跳都蓦地漏掉了一拍。
周应淮抿唇,刚想说话,眼皮就被一只柔软的手给覆盖,视线内瞬间变得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其他感觉便更加灵敏,他最后选择缓缓闭上嘴。
他感受到一根手指从他的薄唇上缓缓下移,经过喉结,锁骨,胸口,腹肌.......
在按上他裤子纽扣时,他忍不住轻喘了一下,撑在桌子上的手也不自觉地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配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色.情感。
明明是他先提起的要求,可这会儿他却想主动终止这场在青天白日下的荒唐。
但是话语涌到嘴边,却迟迟不见说出来。
指尖还在继续,似乎是一只手不好操作,扣子解了半天,还没解开,他的额间也跟着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温热的呼吸一点点加重。
终于解开的瞬间,他如释重负一般微微弯下腰身,下意识地想低头去寻她的唇,可是捂住他眼睛的手却阻拦了他的动作,仅仅只是轻轻用力,他便乖乖地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不敢再逾矩。
原来,他也害怕他的不配合会让她放弃接下来足够令他疯狂的出格举动。
虽然不想承认,可他的的确确是期待的,是渴望的。
近来天气都很好,每天的黄昏都是不一样的风景,但程方秋却觉得今天的晚霞最漂亮,最令人惊艳。
是粉紫色的。
程方秋坐在窗边,耳尖微红,但是神情却是慵懒和愉悦的,她的长腿分开,轻轻在空中晃悠,时不时奖励性地蹭过他的大腿,便会看到他轻咬唇瓣,压下喉间闷哼的动作。
见状,她唇角轻轻往上扬,感受掌心传来睫毛不停颤动带来的痒意,嗯,还有另一只掌心传来的滚烫触感以及偶尔脱离掌控的跳动。
她静静欣赏着往日矜贵,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在她的手下失态,沉沦………………
这不像是她在讨好他,而更像是他在讨好她,如果是他自己来,效果可能会更好。
思及此,她眨了眨眼睛,觉得人怎么可以聪明成这样!
于是她倾身,鼻尖慢慢靠近他的鼻尖,浅浅的呼吸和他粗重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她主动用薄唇去勾搭他的,贝齿细细咬着他的唇瓣,等他想缠过来的时候,又忽地拉远。
“老公,我手酸了。”
话毕,她倏然收回那只手,随意在他腰间擦了擦,顿时就察觉到那处的肌肉紧绷起来。
湿漉漉的,黏黏糊糊的,有些惹人臊热。
他轻启薄唇,开口时嗓音哑得不像话,带着一丝祈求:“秋秋。”
这声音落在程方秋耳边,有种犯规的性感,差点儿就把她的魂儿给勾走了。
“你说就摸一摸的。”她忍住上当的冲动,继续循序渐进。
周应淮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一噎,喉结轻轻滚动一下,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视线依旧被她的手挡住,他并没有看见她唇边的那抹狡黠,抿了抿唇,还在想怎么哄,一直撑在桌上的手背突然被她抓住。
虽然略微惊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还是顺从地抬起手,任由她拿他的上衣将那只手擦得干干净净。
直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才有些无奈,又有些抗拒地想缩回手,可这时候明显已经晚了。
“快点儿嘛,我真的饿了。”她娇气地凑到他耳边撒娇,一字一句地击溃他的防线,“你不是难受吗?结束了,就不会难受了。”
“我也会帮你的。”
话毕她的手带着他的手缓缓靠近……………
她遮挡在他眼前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昏黄的光线让他有些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睛,直到适应过后才彻底睁开眼睛。
他身处于昏暗的墙边,而她坐在光线充足的窗边,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意乱。
小骗子。
周应淮半眯起晦涩的黑眸,突然抬手勾住她的腿弯,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拉近,她似乎没想到他会动手,有些猝不及防地被抱了个满怀,胸口直直撞了上来。
“就这么喜欢看?“
程方秋觉得两方柔软被撞得有些疼,还没来得及控诉他,就对上了他的视线,他的瞳孔从这个角度看,有种极致的黑,见不着底,无端令人升起一丝害怕,又带着极致的吸引力,让人恨不得溺死其中。
“也,也没有。’
本能察觉到危险,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说完就感觉到他手下的动作并未停止,反而更加放肆。
“呵。”他轻笑,磁性的嘶哑尾音在室内回荡,分外暧昧。
程方秋被他禁锢在怀里,完完整整看完了一场独属于她的“首(手)秀”。
而结束后的粘腻悉数抹在了她那条漂亮的红格子半裙上。
疯子,比她还疯。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在这个家家户户舍不得用电的年代,回家的路都是黑的。
机械厂里的独栋小洋楼都长得差不多,常彦安却能轻松认准家门,除了刻在骨子里的记忆以外,还有就是那不同于其他人家的灯火通明。
隔老远就能看见那抹黑夜里的光亮。
到家门口,他停下自行车,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做极大的心理建设,然后才拿钥匙打开大门,推着自行车进门。
刚进去,常彦安就发现了不同之处,他的视线紧盯着那一片无精打采的蔷薇花,眉头缓缓皱起,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可闭眼再睁眼,它们依旧存在。
他捏紧自行车把手,下意识地朝着小洋楼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这又是在玩哪一出?
一想到等会儿会面对的大吵大闹,常彦安只觉得头疼,他将自行车停好,拿上挂在把手上的公文包,缓缓朝着屋内走去。
刚打开门,一道纤细柔软的身躯就扑了上来,紧紧抱着他的腰。
常彦安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她的手想将人给拉开,可是刚有所动作,耳边就传来一道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他一愣,然后放轻力道。
可仅仅只是一瞬,他就恢复平日里的冷淡态度,把她推开。
这个女人惯会演戏,他分明没用多大力气。
“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在门口抱我,被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徐琪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在我家抱我自己的男人怎么了?那些长舌头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又不是跟他们过日子。”
常彦安眉头皱得更深,脸上闪过一丝不赞同,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她一副不想听说教的样子捂住了耳朵,顿时所有涌到嘴边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徐琪琪见他闭嘴,唇角微微往上勾了勾,这才放下了手,然后半倚靠在玄关处看他换鞋。
男人很高,身形颀长挺拔,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和黑西裤,剑眉星目,五官俊气,鼻尖有一颗褐色小痣,给他清冷的长相增添了两分魅惑,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藏在镜片后面的眸子深邃莫测,显得整个人斯文优雅,高不可攀。
但是徐琪琪却更喜欢他在床上摘下眼镜后的样子,明明禽兽,却非要维持翩翩公子的风度,那种反差感让人着迷。
想到这儿,她秀气的眉毛皱在一起。
他们有多久没有做过了?一个星期?还是半个月?
好像自打结婚第三天她在书房发现他藏了他前妻的照片,两人大吵一架开始,就分房睡了。
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而每一次都是她先低头。
就如同现在这样,她若无其事地凑上去,他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她说话,教育她。
只是态度冷淡,让人很不爽就对了。
思绪有些飘远,直到眼前昏暗了一瞬,她才回过神来,他早已换好鞋,正在屋内四处找着灯光开关,然后将没必要的灯一盏盏关灭。
“少开这么多灯。“
还是被教育了。
徐琪琪撇了撇嘴,下意识冷哼道:“哼,谁能有你前妻那么贤惠,勤俭节约啊。”
话音落下,就见常彦安关灯的动作一顿,随后脸色瞬间冷下来。
“好好好,我不提了。”徐琪琪一边往餐桌的方向走,一边嘟囔着:“一吵架你就窝在办公室,大半夜才肯回来,我开这么多灯,还不是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
说着说着,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掩盖不住的委屈。
常彦安逆着光站着,阴影将他侧脸的轮廓勾勒得越发立体,他看着那道窈窕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她嘴里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他抿了抿唇,倏然开口道:“你不是不喜欢那些花吗?怎么又拿回来了?”
他没忘了因为这些花,她跟他吵过多少次架。
昨天甚至差点儿把整个家都给砸了。
徐琪琪在餐桌前停下脚步,听见他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才轻声回道:“因为你喜欢。”
说完,她拿起水壶想倒水,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没拿稳,水壶刹那间砸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里面的水也洒了一地,她惊呼一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常彦安瞳孔猛缩,整个人失去平时的冷静自持,转瞬间跑到她跟前,将人从地上抱起来,她穿着拖鞋,脚背小腿上全都是水,裙子也被打湿了大半。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嘴上说着责怪的话,却在第一时间抱着她往厨房跑去。
徐琪琪掩住眸中的得逞,面上却装作一副吓坏了的样子,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嗓音颤抖道:“我手疼。”
“溅到你手上了?”
常彦安将她抱到厨房的灶台上,一边打开水龙头要去冲她的脚,一边要去看她的手,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去看她的手,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他的掌心在触碰到她的脚踝时,预想之中的滚烫没有传来,入手反倒是一片冰凉。
他缓缓直起腰身,径直看向徐琪琪,后者脸上闪过一丝心虚,磕磕绊绊解释道:“水是我中午烧的,不烫。”
“那你......”为什么一副被烫到的样子?
可话说到一半,他想起什么,又停住,她刚刚只是站在原地,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多做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慌乱,自以为是………………
常彦安深吸一口气,揉了揉额角,转身想离开,可是衣角却被她抓住。
“我手疼。”
“别装了。”常彦安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但她反而越发变本加厉地娇气哼道:“我就是手疼。”“
常彦安忍无可忍,转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男女力量悬殊,他一用力,她就松手了。
满腔怒火在看到她掌心遍布的细小伤口后消失殆尽,他抬头,对上她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不禁放柔了语气,问道:“怎么弄的?”
徐琪琪不说话,只是倔强又委屈盯着他,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好像下一秒就能落下来一样。
这种无声的控诉,比她以前大吼大叫还要让他无措。
从进门时她就没有遮掩她手疼的事实,只不过,他不信。
常彦安心里涌上一丝愧疚,他关掉水龙头,伸出手将人重新抱起来,她挣扎了一瞬,但是他态度强硬,力气又大,哪是她能挣脱开的,便半推半就依靠在了他怀里。
家里有医药箱,他拿出药品给她消毒,上药,包扎。
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说话,房子里蔓延着诡异的安静。
徐琪琪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裙角湿透,手还被他包得跟粽子一样,整个人可以说是狼狈不堪。
而他,顶多衣服湿了一些,其余还是跟往日一样,一丝不苟,衣冠楚楚。
“我去烧水,早点洗漱睡觉。”常彦安收拾好医药箱,想起身离开,却被她的一道低声啜泣给止住了步伐。
他垂首看向她,她便猛地偏过头,咬住下唇,安安静静的哭。
她长得漂亮,哭起来自然也是十分的我见犹怜,小小的瓜子脸半明半暗,衬得侧脸线条越发流畅,长长的睫毛轻眨,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要钱似的往下砸,在白色的纱布上留下一个个深色印记。
常彦安垂在腿侧的手渐渐握成拳头,指尖在掌心摩挲两下,最终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哭什么?”
他一出声,徐琪琪就睁着一双发红的眼眸瞪向他,“关你什么事。”
常彦安站在原地两秒,随后转身继续往前走,半分再回头的意思都没有,气得徐琪琪砸了一下沙发。
他就不能再哄一句吗?就一句!
眼看他就要离开客厅了,徐琪琪猛地起身,光着脚就追了上去,然后将人抵在楼梯口的墙上,直接垫脚吻了上去,可是却被他偏头躲开。
徐琪琪像是很有经验,只是虚晃一枪,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喉结上面。
常彦安脸黑如碳,喉结却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番,伸出手想将人推开,可是他推哪儿,她就把一双受伤的手放在哪儿,一时之间竞推开不了。
她得寸进尺,唇舌在他脖颈上作乱,发出令人羞恼的亲吻声。
“徐琪琪!”
“我都把你的花给种回去了,你履行一下夫妻义务怎么了?”徐琪琪理直气壮,甚至不顾手上的伤,直接搂住他的脖子,紧紧缠着他,双腿也扑腾着勾上了他的腰。
常彦安早在听见她的第一句话时就沉下了眸色,“我说了很多遍,那些花不是我的。”
“嗯嗯,嗯嗯。”徐琪琪敷衍地点头应下,然后一边去咬他的耳朵,一边用指尖勾走他鼻梁上的眼镜,压着声音轻声道:“老公,我们和好好不好?我再也不跟你吵了。
她算是看透了,吵架有什么用,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还不如听她姑姑的把人给睡服了,让他和她生个孩子,这样就能把他牢牢绑在身边。
“你先下来。”没了眼镜,常彦安视野内的东西变得有些模糊,他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
徐琪琪谋划了这么久的局,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了,她占据绝佳位置,又没了眼镜的遮挡,直接低头吻住他的唇,去勾他的舌。
这老古板,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她穿着裙子,薄薄的布料遮挡不住什么,自然将有关他的所有动向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看着他那双清冷的眼中染上一丝朦胧和猩红,她这才凑到他耳边往里面吹气道:“老公,我想要你进来。”
说着,身子往下缩了一瞬,眼看就要掉下去,常彦安下意识地伸出手托了她一把,大学没有一点儿阻挡,直接抚上了滑嫩的肌肤。
常彦安呼吸一沉,在她再次吻过来的时候,摁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从一楼纠缠到二楼,直到躺在床上,他才肯让她解开他的衬衫扣子。
假正经。
徐琪琪心里骂归骂,腰身又往前送了送。
看着她熟稔的动作,常彦安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然后发狠地摁住她的胯骨。
“周应淮,我怎么感觉这花有些蔫了。”
程方秋窝在阳台的椅子上,嘴里含着饭菜,说话时有些含糊不清。
闻言,周应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白天还灿烂盛开的月季花,这会儿却有些垂头丧气的,他没有养过花花草草,眉头轻皱,“我明天找人问问。”
说完,用勺子舀起半勺饭和菜,放在薄唇边上稍稍吹凉才送到她嘴边。
程方秋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然后专心懒散地享受周应淮的伺候,他喂一勺吃一勺,很快就将一碗饭给吃得见了底,眼看他还要去加饭,连忙阻止:“不吃了,吃饱了。
周应淮便给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边沾着的油光,然后起身给自己盛饭去了。
大长腿走路就是快,没多久就回来了,他吃饭速度也很快,但是却不粗鲁,一举一动都保持着合适的尺度,一看就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的。
程方秋看得津津有味,只是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才几分钟?饭菜都快被他解决干净了,她连忙出声劝道,“你慢点儿吃,又没人跟你抢。”
阳台上微风徐徐,吹动周应淮额前的碎发,他淡淡抬眸,慢条斯理地应道:“嗯。”
只是下一秒他就将桌子上的碗筷给收拾起来,叠成了小山,拿回厨房。
他在急什么?
周应淮一走,阳台上只剩下她一个人,程方秋摸了摸手臂,总感觉阴风阵阵,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一只蚊子就从眼前飞过,她害怕被咬,索性起身,把阳台的门窗都给关上了。
周应淮在厨房洗碗,她瞄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感觉无事可做,就把白天买的漂亮纸张拿了出来,但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要请哪些人参加婚宴,所以她没有贸然动笔,便想着先设计一下请帖格式。
拿着纸笔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地在左上角写下了“周应淮”三个大字。
她小时候学过一阵子的书法,一手字写得很是大气漂亮,但是很久没有拿过笔了,还是有些生涩,左看右看,都觉得不满意,便又写了一遍周应淮的名字。
她写得投入,就连周应淮本人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都不知道,直到他轻声开口,这才倏地发觉。
“写的不错。”
程方秋吓了一条,笔一歪,在纸张上面留下一道丑陋的黑痕。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吓死我了。”她拍了拍胸口,勉强稳住加快跳动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