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沿着省道平稳地向前驶去,窗外的景色快速向后掠过。洛怡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睛紧紧盯着徐云,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执着,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追问徐云跟强叔说了什么了。她微微倾身向前,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双眉紧蹙,似乎不得到答案就不会罢休。 徐云心里七上八下的,实际上,他俩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他却给洛怡安了个未婚妻的身份。这件事让他有些心虚。他的目光躲闪着,不敢与洛怡对视,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微的汗珠。他一边开着车,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避开这个话题。 他的右手在仪表板上慌乱地摸索着,手指在各个按键和旋钮之间游走,试图找到能转移话题的东西。毕竟这是新车,他开的次数屈指可数,对车内的功能还一知半解。突然,他的手指碰到了一个键,车内立刻响起沙沙的声音,他先是一愣,随后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赶忙伸手去旋转旁边的一个按钮。随着他的操作,音乐从汽车音响里流淌出来。 “如果痴痴的等,某日终于可等到一生中最爱,谁介意你我这段情,每每碰上了意外不清楚未来,何曾愿意,我心中所爱,每天要孤单看海,宁愿一生都不说话,都不想讲假说话欺骗你,留意到你我这段情,你会发觉间隔着一点点距离,无言地爱,我偏不敢说,说一句想跟你一起。” 徐云静静地听着这首歌,他的眼睛渐渐有些失神,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的面部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嘴角微微向下撇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歌曲结束,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转动方向盘,将车缓缓驶向路边,最后稳稳地停下。 徐云转过头看向洛怡,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和挣扎,嘴唇微微开合了几次才缓缓说道:“你所听到我的故事,只是一半。另一半故事是关于她的,也是我的禁忌,只有我的几个朋友知道,但现在除了光少,其他都已各奔东西了。” 徐云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透着深深的哀伤,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左手则紧紧地攥成了拳头。他慢慢地讲述着与小雨的重逢,说到延误手术时间时,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睛里泛起了泪花,讲到医院已无法做手术,又换医院治疗的时候,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洛怡听着听着,泪水就模糊了双眼,她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她双手捂住脸,带着哭腔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徐云看着洛怡满脸的泪水,心中一阵刺痛,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想要安慰洛怡,却又停在了半空中,最后缓缓地说道:“现在还在国外,医院已经没有办法,只能靠她自己,所以安排了下个月回港市休养。” 洛怡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眼睛红红的,带着一丝委屈和疑惑看着徐云,问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徐云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伸出双手握住洛怡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想骗你,也不想错过你。” 洛怡的眼睛里仿佛找到了新方向,她皱着眉,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大声问道:“那你跟强叔说了什么?” 徐云像是被突然点了穴,身体猛地一震,眼睛瞪得老大,满是心虚。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我……我……”目光躲闪着,不敢正视洛怡那充满恼怒的眼神。他的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指关节都泛白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也冒了出来。在洛怡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逼视下,他终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吞吞吐吐地说:“我跟强叔说,他要跟公司说是我未婚妻的叔叔,我才可以帮他买到盛年花园的房子。” 洛怡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的眼睛先是不可置信地睁大,随后瞳孔急剧收缩,嘴巴大张着,半天合不拢。好一会儿,她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你未婚妻的叔叔?” 徐云不敢与洛怡对视,他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眼睛盯着脚下的车垫,脚尖不安地在地上蹭着。他干笑了两声,试图缓解尴尬,眼睛飞快地转了一圈,然后迅速转移话题,声音又急又快:“公司是不允许走后门的,这是我定下的制度。现在要打破也得找个借口。要是说认识我就能买到房子,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一边说着,一边还偷偷抬眼观察洛怡的表情。 洛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带着审视和怀疑。她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往车门方向靠了靠,眼睛紧紧盯着徐云,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问道:“你让强叔说是小雨的叔叔吗?” 徐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子。他的眼神里满是尴尬和慌乱,眼神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转,手也不自在地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挠挠头,结结巴巴地说:“我们不纠结这个事情,在公司里,我点头说他是叔叔就不会有问题了。”说完,眼睛偷偷看向洛怡,见她没有再追问的意思,他暗暗松了口气,这才重新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