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光头正陪同着公司的采购部经理和预算部经理,步入盛年公司的会议室。会议室的红木雕花的桌椅散发着岁月的沉香,墙上挂着的山水画和精致的陶瓷瓶,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古朴的韵味,而天花板上挂着的那盏古铜色灯笼吊灯,更是在静谧中透出一抹温暖的光辉,将整个空间点缀得庄重而典雅。 郭年华,这位年过半百,却依旧精神矍铄的当地知名地主,据说其囤积的可建筑用地面积已超过100万平方米,与光头的父亲曾有过合作,因此对光头颇有好感。大约10分钟后,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郭老板缓步走进,目光锐利,手中紧握着徐云的计划书。“小光不错,”郭老板的目光扫视着会议室,“请了个好帮手。那位是徐云小友?” “徐云,今天大学开学,没来。”郭老板的疑惑目光停留在光头身上。 “是的,他还在上学,刚考上M大学,读大一。”光头解释道。 “那这两位是?”郭老板的目光转向光头旁的两位经理,他们身着正装,神色专注,显然是公司的得力干将。 “这是我的预算部经理和采购部经理。”光头一一介绍。 “做份报价要20多天,这些人恐怕难以胜任。”郭老板的语调坚定,一点颜面不留,却透露出对效率的追求。随着郭老板落座,会议也正式开始,谈判的进程并不如预期般顺利,当郭老板提出了对工程的诸多修改意见时,光头带去的人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对于工程的细节问题无法给出清晰的解释。三个小时后,郭老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给个电话徐云,让他晚上过来吃饭,我们需要他的专业意见。” 光头心中一紧,他已连续两天拨打徐云的电话,却一直处在关机状态,现在,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尝试。电话接通的瞬间,另一端的徐云看到来电显示,心中五味杂陈。他还未没有想好是否继续跟随光头或跟他说明一切,也尚未想好如何婉拒。抱着见一步走一步的心态,徐云接起了电话。 “过来吃饭!就在厦大附近的新都酒店台湾房。”光头直截了当地说道。 “现在来。”徐云应允,心中已然做好了准备。 二十分钟后,徐云踏入包厢,光头、公司的两位经理,以及陈总已在座,他们身着得体,谈吐不凡。另有三位徐云未曾谋面的面孔,他们已围坐在餐桌旁,光头招呼徐云:“过来坐,郭老板要跟你聊聊事情。”光头手指的位置,正是他与郭老板之间,一个显眼而重要的座位。 徐云:“您好,郭老板。”他声音虽柔和,却带着自信。他身穿简洁的衬衫,眼神清澈,透露着智慧与沉稳。 郭老板:“先坐下吃东西,刚放学吧。”郭老板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光头的示意下,徐云点了点头,落座。 一顿丰盛的晚宴,推杯换盏之间,徐云敬了一圈酒,回到座位上。郭老板对徐云的酒量赞许有加:“年轻人酒量不错。”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徐云的欣赏。 “他问道:你是学习建筑类学科的吗?” “是的。”徐云回答。 光头接话:“建筑只是他其中一个辅修。” “怎么说?”郭老板追问。 “他修了5系课程。”光头解释道,话语中带着自豪。 郭老板闻言,从精致的钱包中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徐云:“想换工作联系我。”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徐云的看重。 光头试图岔开话题:“郭老板,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徐云吗?” 郭老板了然于心:“现在不用问了,按他计划做就可以了。你回去把项目负责人改成徐云。” 光头面露为难:“这!” 郭老板语气加重:“有问题吗?” 光头摇头:“没有。” 在光头的巧妙周旋下,他俩很快将众人劝醉。送走所有人后,已是深夜九点,包厢内仅留下光头和徐云。 光头等待着徐云开口,徐云却不敢轻易打破沉默。最终,光头打破宁静:“说说你这个月的情况吧。” “我在外面租了个房子,白天在学校附近的工地做临时工,后来老板提我做了主管。”徐云缓缓道出,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你也听到郭老板的要求,你有什么打算?”光头追问。 “我暂时不能回来。”徐云回答,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那就是没得谈了?”光头语气中透着一丝失望,他站起身,准备离去。 徐云急忙拉住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光头反问,眼神中带着不解。 “换个地方聊吧。”徐云轻声提议,引领着光头再次步入那家临海的餐厅,海风轻拂,带着夜晚的凉爽与几分神秘。几杯白酒下肚,徐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深邃,他缓缓开口,开始诉说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在我得病的一年后,父亲的公司面临着生死存亡的抉择。他选择了坚守道德的底线,拒绝触碰任何违法的边缘,结果,公司不可避免地走向了倒闭。更糟糕的是,一系列不明的债务如同巨浪般袭来,最终迫使父亲只能申请破产。除了爷爷早有先见之明转移的那部分资产,我家几乎变得一无所有。无奈之下,我选择了远走他乡,来到了陌生的S城,重新开始。而命运的讽刺在于,我们其中一个最大的债主,竟然就是父亲昔日的合作伙伴。十年过去,他已成为一方巨富,但对我们的追债却从未停歇。上次的事情,就是他特意通过江峰给我打电话,想试探我如今的境况。我之所以选择用喝酒上工的方式来离开公司,就是为了不让你被卷入这场无尽的纷争。” 光头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问道:“但房地产行业,他不一定会涉足。”徐云摇头:“你错了,他一定会来的,而且,可能已经悄然布局。”光头眉头紧锁:“那你更应该回来,有我爸几十年人脉的积累,加上你的才能,我们还怕谁?”徐云沉默片刻:“你不怕被连累?”光头坚定地回答:“我已经当你是我的伙伴很久了,我怕失去找了20年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