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已经没法停下来了。
伊兰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
他现在不敢放下‘诅咒指轮’,只能随时改变右手的位置,让依莉丝能随时看到上面的戒指。
想象一下,要是依莉丝在中途挣脱催眠后会发生什么?
从表情来看,她已经有想要挣脱的迹象了。
伊兰想象不出来那个场景,但一定会很惨烈。
天色已经透亮。
依莉丝的房间拉上了窗帘,但光线足够里面的两人清晰视物。
伊兰站在床边仔细的指导着。
依莉丝在床上,听从伊兰的话摆出他想要的动作、姿势。
“你先翻个面……转身,就是转过去……对没错,脚先放下,还没到把脚翘起来来的时候……”
“这样吗?”
“对对对,手扶着床头,膝盖跪在枕头上、腰沉下去、皮鼓撅起来……嗯嗯嗯,很好。”
“然后呢?”依莉丝回头望向坐在她后面的伊兰,脸色绯红。
“自然是抬起小腿了,那样你的脚就能让我够着了,高度、位置刚刚好不是吗?”
依莉丝咬牙说道:“这样,不就像是我‘献给’你吗?”
“确实,但我这不是还要低头才能亲到你的脚趾吗?”伊兰解释着,“我们各退一步,谁也不弱于谁,很公平不是吗?”
“行了行了,你快点亲,弄了这么久腿酸死了……”
伊兰捏着下巴,沉默了半天,忽然又说道:“要不你还是趴着吧,别跪着了?”
“你有完没完?!!”
依莉丝猛地回头,却发现伊兰已经消失不见了,门口传来微小锁扣声,“你不是要亲我的脚……要亲、亲……咕、咕咕、嗯……啊、啊啊啊……”
依莉丝把脸埋进枕头,怪异的咕噜声持续了整整一分半钟后,房间里陷入了寂静。
过了十多分钟,依莉丝才从极度羞耻与愤怒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刚才我都说了什么啊?!!”
依莉丝疯狂捶打着枕头,两只脚在床上胡乱的踢着,“什么叫‘你要是像梦里那样有多好’?!!!”
显然,比起被玩弄的愤怒,依莉丝更在意说出心里话的羞耻。
嘭的一声,枕头被依莉丝捶破,白色的鹅毛散落得到处都是。
“一定、一定是被催眠了!那不可能是我的真心话!”
“没错!就是这样!”依莉丝如此‘催眠’着自己。
……
……
伊兰离开依莉丝的房间后,其实没有走远。
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里面的依莉丝更多是因为羞耻而愤怒后,他庆幸不已。
按照这个情况,依莉丝应该不会立刻找他报复。
只要现在不去跳脸,那问题就不大。
伊兰的笑容逐渐变态。
现在的他就像刚刚捡到了一根形状、长度、手感都完美无缺木棍的男孩,完全控制不住将路边杂草尖尖全部斩断的冲动。
所谓是‘少时若是得此剑,十里菜花尽低头’!
只对依莉丝一人使用‘诅咒指轮’怎么能让他满足!
伊兰向走廊拐角走去。
低头。
半躺在地上的芙兰还在装晕。
“芙兰呀,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伊兰轻声说道,犹如邪神低语。
芙兰眼皮微颤。
虽然眼睛没有睁开,但乱转的眼珠暴露了她并不平静的心情。
之前芙兰没有老实的装晕,而是悄悄跑到依莉丝的房间外,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所以芙兰很清楚的知道里面玩了什么花样。
“芙~兰~女士~”
伊兰再度呼唤着女仆小姐的名字。
没办法,芙兰只能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被催眠就被催眠吧,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
刚睁开眼,芙兰就看见了伊兰戴在手上的红色戒指。
它给芙兰的第一印象就是诡异、邪恶,一股阴冷的寒意让芙兰头皮发麻。
然后,伊兰低沉的声音传来,“回答我,你一周几次?”
芙兰精神一凛,汗流浃背了。
他怎么知道我会……?!!
还不是因为当殿下的女仆压力太大了呀!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纾解压力不是吗?!
芙兰心中一片晦暗。
知道这枚戒指有什么功能的她没有预先抵抗的意识,下意识的开口说道:“一、一天两……!”
忽然,芙兰发现自己似乎还能控制自己的意识,连忙捂住了嘴。
不愧是伊兰大人问出来的问题。
要是回答了,我只能对这个美丽的世界说再见了吧。
芙兰为了守护自己的尊严,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拼命摇头。
……
伊兰眉毛一皱,发现事情不对劲。
这戒指,好像没起作用?
“芙兰、告诉我你一周几次!”伊兰用严厉的眼神盯着她。
芙兰视线从伊兰的脸上转移到‘诅咒指轮’上,又转回伊兰的脸上。
她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被催眠。
伊兰的问题她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自己的意志并没有被扭曲的迹象。
于是芙兰不再担心,她松开捂着自己嘴的手,强撑着表情不变,“伊兰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下该是伊兰汗流浃背了。
但他没死心,手上的戒指几乎抵在了芙兰鼻尖,“我问,你一周0721几次!”
“伊兰大人,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仆,但我也是有自尊的!”
芙兰从地上站起来,几步逼近了伊兰,义正辞严的说道:“即使是亡国皇子,那您也是皇子。作为古兰帝国皇室唯一的后裔,您理应保持应有的品格与礼貌,这种下流的问题,请你不要再问了!”
伊兰连连后退。
不得不说,虽然在依莉丝面前像是个受气包。
但身为女仆、还是依莉丝唯一的贴身女仆,协助依莉丝管理领地、以及数千下属的皇女代言人,芙兰在必要时,那种上位者的气势还是很足的。
伊兰一时大意,被她的说教给压服了。
“还有什么事情吗?”芙兰变回了平时一丝不苟的模样,转身欲走,“我要去服侍殿下起床洗漱了。”
伊兰摇头,喏喏应声道:“没、没了。”
芙兰最后像看着虫子似的瞥了伊兰一眼,随后走向依莉丝的房间,推门进入。
只留下一脸怀疑人生的伊兰。
……
“不对头,没道理啊。”
伊兰皱眉来到客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思。
……戒指对依莉丝有用,就应该对芙兰也有用才对。
可刚才的是为什么?
伊兰看得很清楚,一开始芙兰准备回答‘一天两次’的时候,她就没有丝毫受到催眠的迹象。
后来她本人也意识到这一点才拒绝伊兰的逼问。
也就是说,‘诅咒指轮’一开始就没起作用。
“难道是有次数限制,每天只能使用一次?”
这样想也很合理。
毕竟‘诅咒指轮’被依莉丝破坏过一次,不可能作用范围变广后还没有其他缺陷。
说不定使用次数就是这个限制。
伊兰决定再做一次实验。
实验对象自然不能再是依莉丝或者芙兰,赫莱尔昨晚在天理教会忙苏生教会的事情一夜未归。
那么可选的实验对象只有一位了。
伊兰起身,在房子里找了一遍,终于在洗手间发现了刚刚坐在马桶上的蜜雪儿。
“Ma、Master?!!”
蜜雪儿被吓了一跳,淅淅沥沥的水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