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男人而言。
一个女人不可能是他的母亲，又是他的老师，还是他的女儿，甚至兼女仆、朋友、情人。
赫莱尔当然不可能同时是伊兰的这些人。
但赫莱尔却能根据情景，展露出这些角色的部分气质。
在做饭的时候，赫莱尔像是伊兰的母亲；
教授他超凡者的战斗技巧时又是老师；
做家务时像是女仆；
聊天时也可以是知心的朋友……
而在为伊兰祈祷时，赫莱尔纯洁得和女儿一样，动作却妖媚得和情人无异。
她就是这样一个有着多种风味的女人。
或许是因为天理教的信仰缺少人性，所以才能像白纸一样任意涂抹变化。
此刻，面对赫莱尔医生。
伊兰觉得她像自己的等身手办，硅胶的那种。
半小时后。
【您让异神的信徒两度亵渎了信仰。】
【有无主神性流出。】
【是否选择吸收。】
“吸收。”伊兰默念。
【神性等级变动……】
他还是败给了诱惑。
伊兰早就认定了，赫莱尔这种女人，就是为了摧毁他的心智而诞生的。
明明因为神性的浸染而丧失了一部分人性，总是一副无心无表情的模样。
但恰恰因为如此，她更像等身硅胶手办了。
有的时候，男人就是会对这种不会反抗、没有情绪、能随意摆弄的‘玩具’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
尤其是赫莱尔还很调皮，喜欢乱动。
二十分钟后，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
赫莱尔裹着毯子，侧身看着伊兰的脸，“刚才怎么会提到莫泽尔？准备找他报仇？”
“报仇？”伊兰想了想，明白了赫莱尔为什么这么问。
赫莱尔知道伊兰的真实身份。
所以在她看来，伊兰作为古兰帝国的皇子，想要对安赫洛·莫泽尔这个逃走的叛徒复仇是很合理的想法。
但伊兰毕竟不只是伊斯特兰德。
虽然继承了原来的记忆，但他始终对自己‘亡国皇子’的身份没太大的认同感。
不过这却是一个敷衍赫莱尔的好理由。
“没错，我当然要复仇……但、这只是部分原因。”
说到一半，伊兰没忍心欺骗赫莱尔，“最主要的是，我想要参与最近失踪案的调查，但巡夜司的职权问题……你知道的，目前失踪案仅仅是失踪案，不涉及超凡因素。”
伊兰当初逃离萨拉丁帝国大军围剿后，跨越海峡，来到了赫恩帝国。
不过他一个穿越者，即使融合了记忆，面对不同的文化、政治、风俗，短时间内难以在城市中独自生存。
没有身份没有金钱，除非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苟活，否则想要隐姓埋名在城市中安顿下来根本不可能。
那时是赫莱尔帮了他，之后也是她带着伊兰来到了帝都。
了解到天理教会的超凡者缺失人性的弊端后，伊兰利用自己玩家的力量从赫莱尔身上剥离出神性，让她的人性渐渐恢复。
实际上超凡者的力量高低与神性无关，这更像是一种神明对信徒的‘束缚’。
即使超凡者被剥离神性，也不会影响其位阶、力量。
没有弊端又能得到好处。
于是顺理成章的，伊兰与赫莱尔成为了朋友，对外关系是远房表姐弟。
两人至今已同居两年。
所以对赫莱尔，伊兰不想刻意隐瞒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只不过，伊兰对当初赫莱尔帮助自己这一事还有些疑问。
……她为什么会主动帮我？
伊兰预感这其中的原因很重要，甚至会改变如今两人的关系。
但他不愿主动去问，只期望有一天赫莱尔能主动与他诉说。
……
……
伊兰诚实的告知了自己的目的后，赫莱尔紧盯着他的眼睛，却一言不发。
搞得伊兰心里有些毛毛的。
“这么看我干什么？”伊兰觉得赫莱尔的眼神特别锋利。
终于，赫莱尔露出一缕极其淡薄的微笑，不认真看的根本难以察觉。
“我好高兴。”
赫莱尔轻声道。
伊兰一头雾水，“你高兴什么？”
“高兴你没有对我说谎。”
“……？！！”
伊兰心里一惊。
我去！
被看穿了？！！
女人好可怕！
伊兰强笑着说：“这、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我有什么理由对你说谎？”
赫莱尔没有接话，反而跳到了伊兰意想不到的话题。
“伊兰，你让我拾回人性以后，我就是你的信徒了。
“就像刚出生的雏鸟，会把第一个见到的东西当做母亲，我对你也一样。”
赫莱尔眉眼间流露出一抹难言的缱绻，“所以我永远也不会背叛你……就算你对我说谎也没事。”
此时赫莱尔虽然面无表情，可伊兰不知为何能从她的眼神里‘尝出’些含情脉脉的味道。
赫莱尔这种因为缺失人性而导致‘可塑性’极其强大的情况，就像一张白纸，能将她涂抹出任何一种模样。
当她对一个人一心一意，展露出自己的温柔、献上自己的全部时，其杀伤力足以破坏任何一个男人的大脑。
起码伊兰防不住。
好可怕的女人！
伊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时，赫莱尔冷不丁的凑近伊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伊兰，感动？”犹如纯洁无知的小喵咪，赫莱尔在伊兰耳边轻声呢喃道。
这一套连击下来，伊兰脑子一片空白。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噫！完全抵挡不了！
伊兰确实感动了。
这样的女人谁拒绝得了，谁能忍住？
只是被这样赤裸裸的看穿，让他难以自持，只能别扭的转头不去理会赫莱尔。
口中倔强道：“什么感动不感动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赫莱尔不肯放过他，眼珠转了转，忽然问道：“这就是你说过的‘傲娇’吧？伊兰你是傲娇？”
伊兰有种脑子要炸开了的感觉。
“求求你别说了，不然我只能把你*到说不出话来！”破防的伊兰对赫莱尔恶狠狠的威胁道。
伊兰知道的。
他的威胁对赫莱尔来说，跟‘美少女威胁宅男要狠狠的踩他脸’一样，完全没有威慑力。
接下来赫莱尔估计又会从极其清奇的角度再次将他薄纱，然后就是‘您让异神的信徒三度亵渎了信仰’。
既能获得神性，又能增进朋友间的感情，还能帮赫莱尔恢复人性，何乐而不为？
只是——
“呵呵……”
顿了一会儿，赫莱尔笑了。
但这个笑声让伊兰如坠冰窟。
虽然还是赫莱尔的声线，但这个笑声的温度、语调、情感不一样了。
赫莱尔也从未用‘呵呵’这样的方式笑过。
这绝对不是赫莱尔本人！
反而像是……
终焉之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