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穿甲炮弹呼啸而至。
没有目标，盘旋许久，向射程七十公里范围内的诸多妖兽落下，再度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海水微红。
“继续进攻吧。”
江定有些无趣道：“我有些想念家乡……算了，这话不能说。”
“是！”
金铃风、金城空等集团军群指挥官心潮起伏。
这就是大日剑子。
界域之中无敌的存在，敌人死亡的速度甚至要超过穿甲炮弹从发射到抵达目标的速度。
坦克大军轰隆驶过，纵横数万公里海域。
沿途，无数年来的深海霸主惊惶逃命，稍慢一些，进入大军七十公里范围内，不管是在浅海，还是潜伏到深海，都是瞬间死亡，金丹大妖也没有什么例外。
宝鼎弥勒教的寺庙和狂信佛徒，一个个崩塌，一个个死亡，再没有任何人前来阻止。
神人之间以香火和庇护达成的契约不断被破坏。
屹立于东海天空之上，
星辰一般明亮的香火佛国一次又一次震颤。
十八根外围玄武四极定界阵出现在天边，熠熠生辉，符文环绕，连接天外玄武军阵，配备攻防阵法，金丹修士都无可奈何。
“放！”
“……”
仅仅是三轮齐射，十八根玄武四极定界阵天柱崩塌，折断，其中的善信和玄武天宫筑基修士死亡，没有什么悬念可言。
“继续。”
江定平静道。
“是！”
钢铁轰隆继续在海中推进。
清扫宝鼎弥勒教寺庙，狂信佛徒，数日之后，抵达中部玄武四极定界阵，十八根天柱金光璀璨，气息更加可怕。
轰隆！
于数百万火炮轰炸之下，轰然倒塌，折断，无法阻挡。
“宝鼎弥勒竟然恢复了理智，没有再次出现，愧对金刚不朽，无坚不摧之名。”
江定自语。
“不知你的香火信仰核心，可还完好？”
坦克大军在海中轰隆而过，平推数千公里。
没有什么敌人，在玄武天宫在这个世界的最后触角，最核心的玄武四极定界阵外停留下来。
“最后一战……”
金铃风等人屏住呼吸，看向天空。
最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三十六根直插云端，延伸到天外军阵的通天巨柱，光华璀璨，威压沉重无比，隐隐有混沌气息弥漫。
这是控制整个世界的阵法核心之一！
若不是被仙门的军阵压制，化神修士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攻破。
但是，这种通天巨柱早就见得多了，神魂预警有些疲劳。
所有人只是在上面看一眼，掠过，目光尽数投向一颗光芒略带些暗淡的佛光星辰之上。
此时，此刻，此地，
它的光芒比太阳也不遑多让，威严深重，金刚、不朽的气息遍照天上地下五十公里，阵阵梵音传来，隐含慈悲、劝诫之意，连草木都被度化了，出现点点佛光。
“准元婴阶……”
江定的呼吸一促。
神魂之中，传来丝丝冰凉的感觉，太清飞剑微微颤鸣，杀意森然。
“现在还不可以发起进攻。”
总参谋长安思言神情肃然，向地面登陆部队最高指挥官，传达总参谋处和各级军官的意见。
“宝鼎弥勒佛国，其准元婴阶的力量来源有三。”
“一则，是玄武天宫东海的玄武四极定界阵核心阵法和各地的支阵，北面的支阵我们已经清扫完毕，其它三个方向的支阵则需要分兵进行后续清扫。”
“二则，是东海、西漠、北海、南部战区的宝鼎弥勒教信仰，特别是其中的狂信佛徒没有清扫干净。”
“三则，是香火佛国的主场优势，在香火佛国威能范围内，香火神祇的实力会大幅度增强。”
“后两者对宝鼎弥勒而言尤为重要。”
“神人契约具有极高的优先等级，别说祂只是一个相当于金丹期的神祇，就是等级更高，堪比化神修士的神祇也无法阻止这种神人契约。”
“这是神道的基础规则之一。”
安思言有些害怕剑修的疯狂战斗欲望失控，语速飞快，详细解释道：“信众、神祇，两者密不可分，必须同时存在。
就算是那些神话传说中的帝君、星君也是如此，失去了香火和信仰会陷入沉眠状态，依靠无数岁月以来积攒的香火信仰之力苦苦支撑。”
“严重时，甚至会瞬间陨落。”
“北海、西漠等地都在紧锣密鼓地伐山破庙，以武力移风易俗，在民间唾骂、唾弃佛陀神祇，断绝香火信仰，击杀狂信佛徒，化信仰为诅咒等，仙门在这方面有成熟的经验。”
“最多两个月，就能让宝鼎弥勒的香火佛国出现变化，还请您不要着急。”
安思言有些紧张道。
众人的目光也向他们的最高指挥官看过来，无数拼死劝谏的话在心中酝酿。
“不要有这么多偏见。”
江定轻哼一声，有些不满。
“除了极少数的特殊情况下，绝大多数剑修都是能够绝对掌控自己的剑意和飞剑，以人御剑，剑就是人，从来没有相反的道理。”
“这就好。”
安思言长舒一口气，但仍然有些不放心的样子。
坦克部队发动机轰鸣，排开水浪，各自分出两个集团军群两百万练气修士，由薛茜和金城空统帅，杀向另外三个方向。
未来，为了更高效率地清扫，还会进一步分兵。
江定隐匿身形，游弋在香火佛国和玄武四极定界阵攻击范围之外。
若是玄武天宫和宝鼎弥勒之流以为分兵就能如何，那就大错特错了。
即使玄武道子亲自降临，他也未必敢出阵法做什么，半路就有可能被截住，被各地汇聚过来的部队围攻而亡。
其它三个战区同样在做类似的事情。
且由于没有外敌，可以肆意而为，效率比这边还要快很多。
百姓，不，人类都是极其现实的。
大家有强大的生存能力，可以适应各种环境，以此成就诸天霸主。
在妖国，成为人畜，可以生存；
在佛国，成为虔诚的信众，也可以生存，且香火信仰真诚无虚，通过神祇佛陀的亲自验证，以此攀登高位。
但是，当环境变化，
不需要信仰了，且还能比以前生活得更好的时候。
人类也能迅速改变自己，适应新的环境。
两个月匆匆而过。
江定隐匿身形，飞在天空，神识掠过大地。
这两个月以来，他一点点地见证百姓在仙门宣传下的改变。
东海之中，
百姓信仰氛围浓厚，无信者极少，几乎没有。
各地都是有普遍虔诚的香火信仰，浅信徒都比较少，不占据多数，是真正的神道佛国。
而今，短短两个月而已，
又神奇的消失不见！
虔诚的几乎没有了，变成了大部分浅信徒和无信徒，而且无信徒的数量还在飞快增加。
又是真切无虚，
通过他堪比金丹的神识扫描检测，没有作假的可能。
“人类，”
“没有妖族的各种天赋，肉体孱弱无比，修炼资质也不如何。”
“但是真的好强。”
江定心中震撼。
“仙门，由于资源所限，由于内部保守势力，由于维持内部的团结纯净考虑，
因此冷酷地拒绝了几乎所有的小界精英，只是象征性地接纳少许天赋、创造力、思想品德、战功都极致优秀的飞升移民。”
“论起保守而言，比玄武天宫还要封闭保守。”
“这是否是个错误呢？”
后两章可能要到一二点钟了。
放心，我平时也是这个时间睡觉。不算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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