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洪流渐渐远离。
在地上留下一条条深深的坦克履带车辙。
“走了……”
城墙之上，乔装打扮的皇帝松了一口气。
“恭喜陛下，此神军出世，乃是天降祥瑞，昭示大黎国千秋万代啊！”
一旁先天境的太监谄媚恭贺道。
“大伴，祥瑞什么祥瑞？”
大黎皇帝是个孔武有力的男子，笑骂一句：“朕所料不差的话，这必是仙门的仙军。”
“也只有他们的仙军才能如此秋毫不犯，所行路线虽经过城池城镇，却不损毁什么，也没有什么百姓死伤。”
“仙门的仙军？”
大太监脸色变了变：“他们如此杀气腾腾，目的是……”
“没错，料想就是天宫的天军了。”
大黎皇帝长吁短叹，哪怕是以真气传音也不敢对任何一方有所不敬：“就看哪一方能够胜利了，我等凡人无法做什么，静静等待结果就是。”
他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天宫、仙门都不是易与之辈，会不会清算他这个曾经投敌的凡人不好说。
任何一个变动，任何一位仙师的一念之间，他这个大黎国的天子就要有性命之忧，整个皇族被夷灭。
“陛下，您说，天宫胜利好，还是仙门胜利好？”
大太监心中也有担忧。
他虽是太监，却是先天强者，两人之间交情深厚，便直接问道。
“都好，都好。”
大黎皇帝叹了口气：“仙门，除了对百姓民生有所要求之外，对凡间干涉极少，天宫……会在大黎选拔弟子，若能经过层层考验，成为天宫弟子也是有可能。”
“都好，都很好，都是救苦救难的大仙人啊。”
……
坦克洪流离开平原，再次进入山林。
遇山开山，遇水搭桥。
正面不时有玄武天宫的修士埋伏于深深地下，意图在大军路过的时候，在神魂禁制和亲族地逼迫下冒死偷袭，以生命迟滞大军的速度。
还未能如何，靠近大军三十公里范围内，炮口轰鸣，数十上百道白痕划过天空，带着裂土术的穿甲炮弹杀入地下，轰碎一片地下洞窟。
地表凹陷些许，彻底平静下来。
天空，江定在超级空天战机上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又是行军数千里。
南部玄武四极定界阵核心三十六根通天巨柱在望，其上密密麻麻的土黄符文闪烁，直插云端，深入星空。
这个时候，玄武天宫修士的袭击达到了一个高潮，且知道避开正面一百公里的宽度，数百筑基绕后偷袭，又是造成了许多仙门练气修士的死伤。
然后，自身在最短的时间里被穿甲炮弹轰碎。
钢铁洪流从启动开始到现在，从未停过。
一百公里。
九十公里。
七十公里！
这是坦克炮的有效射程。
目标是无法移动的固定目标！
所有仙门修士的目光都亮起来，炙热无比，进入到了最熟悉最喜欢的打固定靶环节。
“预备！”
金铃风的声音在整个第一集团军群所有驾驶坦克的练气修士耳中响起，金城空、薛茜等第二、第三、第四集团军群也是如此。
盘膝坐在超级空天战机上的江定，向下看去。
二百八十余万坦克炮口微微抬起，调整方向，一根根金属炮管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蔚为壮观。
“放！”
金铃风、薛茜、金城空等集团军群司令齐齐说道。
轰！
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数百公里音波滚滚，折断草木，二百八十余万门火炮同时喷吐火焰。
火光成海，硝烟成云，升上天空。
咻，咻咻！
一道道白痕升空，成片成片，密密麻麻，却互不干扰，一齐飞向远处的三十六根玄武定界阵基柱。
“放！”
“放！”
“……”
一次远远不是结束。
仿佛是发泄自跨界以来的怒火一般，金铃风等人一连轰炸了二十波穿甲炮弹，把玄武四极定界阵彻底淹没，不见踪影。
数十个练气巅峰修士聚集在一起，施展兵团远望法术，观看炮击毁伤效果。
轰隆的回响声中，滚滚硝烟散开一些。
玄武四极定界阵三十六根天柱熠熠生辉，直插星空，阵法护盾灵光闪烁。
比之此前，没有任何变化。
“不可能！”
金铃风、薛茜等军官色变，不敢相信。
“一次炮击无法毁灭玄武四极定界阵核心在意料之中，这里据有四阶甚至五阶灵脉，虽然是三阶阵法，但超出普通三阶阵法许多。”
“但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这违反了军事常识！”
“玄武天宫的仙道阵法科技难道有所突破？”
一时间，许多人心下惶恐，浮现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
一种仙门修士面临绝境才会有惨烈杀意普遍出现在军队中。
“如果真的如此！”
有人声音森冷：“即使我等全军覆没，也必须要窥探得到这个新的仙道阵法科技的详情，不要让这种情况出现在仙门顶端战场，让母星出现再次沦陷的危机。”
“玄武天宫仙道科技的研发能力远不如仙门，为何会如此？难道是运气和天命？”
有人不甘。
仙道科研上，很多成果就是不讲道理的，不出现在实力强又勤奋，又严格遵守实验室条例的团队里。
反而出现在很多设备都不全，人员乱七八糟的野路子团队里！
这上哪里讲道理去？
“闭嘴！”
“是不是还不一定，慌什么慌？”
金铃风、薛茜等指挥官喝止了麾下军官让人道心动摇的议论。
也只有他们会想那么多，许多学生反而单纯得多，没有那么害怕。
“总司令官阁下。”
她们联名向上询问道：“您的空天战机侦查精度比我们的远望法术强得多，到底是何种原因？”
“你们自己看。”
江定一向不管军队的具体事务，投送过来一段超级空投战机侦查到的画面。
画面中，穿甲炮弹的破空声此起彼伏。
一切正常，直到进入玄武四极定界阵范围内。
轰！轰轰！
同样有巨大的轰鸣声传来，同样数百万炮口齐鸣，一枚枚钢芯炮弹破空，撞在穿甲炮弹群之中，可怕的爆炸和火光出现，数百万仙门坦克穿甲炮弹被毁灭一空。
剩下部分余波，再难对玄武四极定界阵造成什么有效毁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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