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当小柱子再次满头大汗返回时,说出话,却让齐雨薇心头一凉。 “娘娘,陛下和谢美人回宫了,如今,銮驾都离开了御花园!” 一说起这个,小柱子很是愤愤不平,也有些怒气不争。 要他说,自家主子就是太过拿乔,才会给了谢美人可乘之机。 倘若刚才及时追上去,说不定,陛下此刻就会在他们沁芳阁之中。 “主子,您莫慌,定是那个谢美人百般纠缠,陛下才会改变了想法……” 翠竹的劝慰在齐雨薇心中激不起一丝浪花,她此刻才恍然大悟: 和一位坐拥佳丽三千的皇帝,谈情说爱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现在看来,对亏谢美人闹这一出,要不然,她都快要被皇帝使出的障眼法弄得入了套。 “行了,你们都下去做事,我想自己独处……” 对于这个穿越女的动态,林清雪也会时不时分出些心神,见她能这么快保持清醒,心里倒是极其赞同。 终于清醒了些,如今想明白倒也为时不晚。 齐雨薇虽性格冷情,但是此人却没有对前世的原主落井下石,如果可以,林清雪也想与她就这么相安无事下去。 “娘娘,司珍房给想您新裁制一批衣裳,有些花样拿不准,便想请您亲自挑一挑。” 凡是一宫主位娘娘,司珍房的掌事姑姑都不敢懈怠,总是会小心翼翼对待着。 “奴婢司珍房的掌事孙氏,参见贵妃娘娘!” “起来吧,将拟定的花色图册呈上来。”林清雪也不愿多为难这位管事。 “孙掌事,您快快坐下,歇息片刻,主子挑选还得费些时辰。” 彩星看见有些局促难安的孙掌事,便贴心地搬来一个软凳,让孙管事先坐下。 孙管事见林贵妃没有反对,便对彩星感激一笑,只敢侧着身坐在软凳的边边,脊背挺得笔直。 “本宫选蓝底缀金折纸梅花纹、粉底镶金如意鸳鸯纹、再来一个橘黄底织金菊花缠枝纹…… 上身的衣领短袄就暂定这几个花纹,至于下面的裙装,孙管事自由选择便是,只要与上身的短袄不相冲便是。” 孙管事手里不停地记着,生怕有任何地遗漏,特别是像林贵妃这样名门大户出身的宫妃,生怕一时不察,后面又被刁难。 “彩星,替我送送孙管事,本宫身子不爽利,得回屋再靠靠。” 林清雪现在对外的人设就是骄矜柔弱的病美人,还别说,因为这个,她倒是度些时日的安稳日子。 “孙管事,这是我们娘娘给您的吃茶花销,还望您制作主子衣衫时,能更用心些!” 感觉到荷包内装着的是银票,孙管事嘴角的笑意,就没下来过。 “这都不用彩星姑娘说,林贵妃的差事,我定记得牢牢的,万不敢懈怠……” 有钱能使鬼推磨,林贵妃乃是后宫嫔妃中打赏第一人。 所以,底下的宫人一听说是玉华殿的差事,都削尖脑袋登门拜访。 彩星听完后,也不再多言,只默默给孙管事带路。 “彩星姑娘,请留步,到了此处就好,你快些回去伺候娘娘。” “主子,按照您的吩咐,给了孙管事一百两银票。” “好,彩星你快下去歇着,我小憩片刻,这里不用你伺候。” “喏,娘娘,我奴婢给您将把门窗先关好。” 彩星是个眼中有活的仔细人,如今快要入冬,秋风簌簌吹在人身上,很容易感染风寒。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家宴,林清雪坐在高大舒适的轿辇上,在去往洛梅苑的路上。 宫道上稀稀拉拉的宫人见到贵妃的轿辇,无一不自觉避让。 倏然,行至一个拐角处,轿辇却被逼停,幸亏抬轿子的都是稳定的太监,要不肯定会将林清雪甩下来。 随行的孙姑姑立刻板着一张脸,目视前方,朗声呵斥道: “怎么回事,要是把娘娘摔了,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赔的?” “姑姑恕罪,不是奴才不尽心,而是有前方拐角突然出现了另一个轿辇。” 谢婕妤眼睛微眯,不耐烦道:“放肆,谁让你停的!” (曾经的谢美人,最近刚被皇帝提拔为了谢婕妤。) 好不容易央求了皇帝给她乘坐轿子辇的特权,谢婕妤现在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十分享受这般的特殊待遇。 “主子,我们与林贵妃的轿辇冲撞上了,奴才准备避让。” 避让,凭什么她要先避开,还是一个病的要死的女人。 “闭嘴,不让,继续走!” “这……” 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女人,也配和她争。 林清雪看着此女如此嚣张跋扈的样子,直接走下了轿辇,快速走到谢婕妤的身边。 “啪啪啪……” “这几巴掌,是让你记住,什么叫尊卑有别,你是什么货色,怎敢骑在本宫头上?” 谢婕妤捂着发红的脸颊,一句话都不敢吭声,她愤怒地低垂眼睛,攥紧手指。 【林贵妃,今日之辱,他日必报!】 “起轿!” 齐雨薇看着前方一前一后的两座轿辇,心中唏嘘: 这谢婕妤果真是个蠢美人,居然敢和贵妃娘娘叫板,真是不知死活。 “贵妃娘娘驾到!” 听到这道声音,已经抵达的洛梅苑的嫔妃们纷纷抬头往一处仔细瞧,准备请安问好。 “婢妾等参见贵妃娘娘,祝娘娘长乐无极……” 嘶! 贵妃娘娘今日身穿蓝底缀金折纸梅花纹的交领短袄,下身是织金绸缎的马面裙,头戴镶梅花步摇簪…… 一步一行之间,尽显贵气典雅的风度,看得无数低位妃嫔艳羡不已。 【哎,实在可惜,贵妃娘娘从不收马前卒,要是能拜在其麾下,吃穿用度肯定不用愁。】 须臾,随着太后等人的入座,晚宴正式开始。 皇后看到右脸高肿地谢婕妤,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面上却很是吃惊。 “呀,谢婕妤,你这脸是怎么了,居然肿得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