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买这么个不常见的东西,柜台的女售货员,惊疑不定的看了这两人一眼,眼神之中带上满满的不解之色。 田守宗注意后,先是用胳膊肘戳了戳弟弟,后神秘兮兮的才压低声音解释道: “您是不知道,我们村一头疯牛病了,老中医要给它上点药。 可用又怕疯牛用牛蹄伤人,这才请我们来买粗铁链、硬锁头,想着医治疯牛的时候也能安全些。” 农村地区,牛可是犁田耕种的宝贝,要是牛出了事,那可是不得了的。 听到他这么一解释 ,售货员才收起了狐疑的眼神,并没有再怀疑。 “行,两位同志,你给我钢铁票一张,还有两块二毛六分就成。” 两人虽然被这个价格,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但是这也是明码标价的东西,他们只得忍痛割爱。 等两人回到家后,想着大哥的尸体不能直挺挺地再摆在杂物房一晚,田守宗便想着兵分两路: “老三,你去锁门,我去村里的木匠家买一口棺材,大哥必须今日就入土为安!” 田守耀是个耳朵根软和的人,一听二哥这么安排,也就老老实实的点头应承下来。 “行,都听你的。” 不久,田老三蹑手蹑脚的跑到了林清雪所在的房门,用一根粗铁链把唯一的木门和窗子连接在一起,再用买来的锁头,将其牢牢锁住。 因着怕整个过程中发出响声,田守耀全程都是格外的小心谨慎,一直足足花了近半个小时,才做好这一切。 林清雪也没阻止,反正就这点束缚力,不过是一脚的功夫。 先让他乐呵乐呵,后面,和这些人慢慢玩。 松弛有道,方能长久! 一直到天刚擦黑,田家人才把田守光的尸体入土为安,村里几个前来帮忙的人,没见到守光媳妇出面哭丧,也都默契的没有说什么。 毕竟,这人都已经成那样了,可见人家对自己男人的忠贞不已。 一整个大白天,老田家几人只喝了几口井水,吃了自家菜园里面的黄瓜,到了饭点,肚里空的厉害,都能呕出酸水来。 崔爱莲围着家里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中午被大嫂拿走的那把菜刀。 无法,只能指派田秀梅去借:“小妹啊,你去隔壁借把菜刀。” “行!” 经过这么乱糟糟的一天,田秀梅现在还没心思和哥哥嫂子们斗法,只想快点吃上一口饭。 因此,对于嫂子的指使,也答应的很是干脆利落。 “许婶子,您在家吗?” 正在摘菜的女人听到后,忙放下了手中的动作,“哟,是秀梅啊,你这是?” 希望别说出让她难办的事,自家的家底还不如她家的呢。 “婶子,我想问你借你家的菜刀试一试,您放心,用好了就还给你。” 许婶子还没答应,她小儿子就忙不迭跑进了自家厨房。 “秀梅,我去给你拿,别客气,有啥事就和俺说。” 就这个死小子喜欢上赶着,自家还没做饭呢,看把他给能耐着的! 田秀梅知道许建国对自己怀着什么意思,笑意吟吟谢着: “谢谢你,我家用完就还来,也谢谢许婶子。” 人已经走远,看着自己傻儿子还呆愣望着田秀梅的背影,许婶子抄起手中的一把空心菜,扫就往许建国脸上扫去。 “你这呆子,人家田秀梅眼界高着呢,我劝你死了那条心!” “娘,你别乱说,我没有那种意思。” “哼,最好没有,老田家除了守光媳妇,可没一个省油的灯,他们家闺女,俺家高攀不上……” 这可是从自己肚子里面爬出来的亲生儿子,许婶自然懂儿子的那点小心思,时不时敲打,只为了断了他那不该有的心思。 等田家人在终于吃上一口满足的热乎饭后,所有人都是心中一松,实在是被中午那事,搞得现在都有些杯弓蛇影。 洗碗的活计分给了田秀梅,所有人都吃干抹净后,也没人记得还有林清雪那号人。 月上柳梢头,寂静无声的田家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声凄厉无比的男声。 那声音似幽似怨,吵得人心里跟猫爪似的难受。 “你们~你们这群白眼狼,我的付出都被喂了狗,我在地下不甘心呐……” 何芳芳准备去院子蹲个坑,谁知走到刚走至房门口,忽而,就听到这一声又一声的低声哀怨。 吓得她全身汗毛倒竖,慌不择路的推了推还在打着呼噜的田守光。 “喂,醒醒。” 被人推醒的田守宗很想发火,可是看自个媳妇那依一脸恐惧的表情,只有些不耐的问着: “你这大晚上的,把我叫起来干啥,这一天天的,你不知道我昨天差点累断了腰?” “你~听没听见你大哥的声音。” 何芳芳哆嗦地回着话,语气里都带上了明显的哭腔。 “你在发什么疯,我哥不是……” 最后一个“死”字还没有说出口,田守宗的耳畔就听道那声熟悉的质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