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皓被两人这一唱一和的奚落声,说得也是面红耳赤,直接负气而走。 没事,他是主子,回去吃小夏子那份也是可行的。 谁料,等他回去后,小夏子已经把手里的那份干饼子,吃的连碎渣渣都不剩一点,正满足地躺在那破床上,惬意地摸着自己的有些饱腹感的肚子。 “小夏子,你越发没了规矩,主子还没用膳,你怎么能先用?” 此时,慕容皓已经被眼前这一连串的事情,气得头脑发昏,对于小夏子只顾自己的想法,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封建等级制度对上位者的影响,可谓是根深蒂固。 最起码,慕容皓如今还固执的认为:自己就是该摆主子的款,比之旁人,就合该高人一等。 “还主子,行了,我刚才偷摸跟在你身后,那些该听的不该听的,我都听了个全。 如今,我觉得那侍卫大哥们说的很对,日后呐,还是各人自扫门前雪!” “你,你放肆~” 慕容皓没想到身边最忠心的奴才这时也敢反水,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小夏子无语地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依然纹丝不动,脸上也复以往的唯唯诺诺。 “我说,奴才虽然是个太监,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压一头的。 爷,莫不是,你现在还天真的认为,我忠心的是你?” 笑话,要不是想着任将军庞大的势力,他这几天才不会尽心尽力在慕容皓身边侍候。 如今将军已然倒下,那他还有什么指望,更不需对其毕恭毕敬。 慕容皓被他这些话堵得心口疼,但也深却知他说的都是事实,一时间,居然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哼,我不跟背主的奴才论长短!” 眼见说不过,慕容皓干脆背过身子,不愿再看眼下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小夏子。 但是,腹中空空的感觉并不好受,慕容皓悲愤无比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心中也是一团乱麻。 如今,他就像地上的蝼蚁一般,连小夏子这样的无根之人,都敢欺辱自己,实在可恨至极! 小夏子看他此刻如同吃了黄连的皱皱巴巴样,惬意的摇了摇双腿,心中感慨万分: 这才是他作为夏公公该活的样子,他小夏子,也能欺负曾经那个把他当做哈巴狗呼来喝去的主子,真是美得很,美得很…… 因为一天只有两顿吃食,所以,当看到日头西斜时,慕容皓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走路都有些打飘。 当看到小夏子哼着小曲去拿晚膳的得意样子,慕容皓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既然你不仁,那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一盏茶后,小夏子小心翼翼的捧着晚上的这份稀粥,这瓦罐,还是他从院子的墙根地下扒拉出来的。 虽然,黑褐色的瓦罐上面缺了一个口子,但是对于没有什么家当的小夏子来说,无异于是巨宝一件,他现在对这东西,宝贝得不行。 “噗通”一声,他右脚下面有一个浅浅的土坑,小夏子一时不差陷了下去。 他在第一时间就选择去检查手里的瓦罐,发现它还稳当后,就把它小心翼翼放在一边。 自己则是低头去看右脚的状况,好在这坑不深,但是看它旁边散落着的杂草,就知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好,肯定是陷阱! 等小夏子在转头去看时,就发现慕容皓抱着那个瓦罐,咕嘟咕嘟的狼吞虎咽着。 看到这个抢了自己晚饭的小贼,小夏子目眦欲裂。 先是猛地拔出自己被困的右脚,不顾脚腕上的扭伤,迅速将慕容皓扑倒在地。 嘴里还不忘骂道:“小贼,你这个下三滥的玩意,居然做出这种事……” 两人争抢之间,那个破口瓦罐直接摔在了地上,清脆的声音响在两人耳边,均是齐齐一震。 瓦罐中还有部分米粥洒在泥地上,这让小夏子双眼通红一片,他此刻再也绷不住心中那根理智之弦,开始拳拳到肉,不停往慕容皓身上招呼着。 因着两人在年龄上的差距,慕容皓起初完全是被小夏子压着胖揍。 但是他心思更毒,在挣扎之中摸到了瓦罐的碎渣,悄悄藏在手里。 趁其不备,猛地朝小夏子的眼睛扎去,眼里充满了疯狂的暴怒之色。 他这一做法,引起了暗处看戏之人的不满,他用小石头准确击中了慕容皓的手腕,让他原本应该落下的方向发生了偏移,只划到了对方的脸颊。 皮肉被划到的痛感,刺激着小夏子,他愤怒的举起双手,准备朝着慕容皓的脑袋砸去。 他要干死这家伙,他看的真切,这人明明是想要废了自己,那他还留什么后手…… “住手,都给小爷我放手!” 侍卫见这两人打红了眼,赶紧从房檐上一跃而下,尖刀对准了两人,语气里的命令之色很是明显。 他本想要看着两人互殴的乐子,谁曾想慎郡王这厮阴狠无比,居然想废了那个小太监,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就这样,一场恶性互殴,被侍卫及时拦了下来。 “记住,以后谁要敢弄出人命,老子直接一刀结果了他,听明白了没有?” 他这话是对着慕容皓说的,毕竟,今天这事,说来说去还是他先起的头,这就是条暗地里伺机而动的毒蛇。 “大人,您可得给小的做主,今天这事明明就是他先挑的事。” 小夏子满脸憋屈与不甘,狠狠地瞪着慕容皓,同时不忘用手紧紧的捂住自己受伤的脸颊。 他说这话,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小夏子现在才看出来:这人心思毒得很,要是在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估计自个在睡梦中被他杀死,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侍卫大哥,能不能让我和他隔开住,求求您了……” 最终,为了完成上面的要求,侍卫让小夏子在院子门口用散落的木板搭建了一个小窝棚。 但是,两人的矛盾就此也埋了下来,静待日后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