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文一听这话,顿时脸色骤变,开启川剧变脸模式,面上带笑的将司徒烨迎进家门。 却在心中暗骂:哼,要不是我忌惮你身后的宣王,怎会被你一个毛头小子轻易威胁! 司徒烨也真是拿捏住了这一点,才敢直接闹到顾父跟前。 “行了,你现在老实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顾谨文脸上明显的郁气后,司徒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神采奕奕道: “令爱曾给我写过多封亲笔书信,这些都被我一一保留了下来,更重要的是……” 见他还想吊胃口,顾父的耐心已经快要到了极点,没好气道:“是什么?” 他此时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顾父可以肯定:这人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对他造成极大的冲击! 很可惜,他还是错误估计了此消息的劲爆程度。 “呵,更重要的是——我知道她的左腿膝盖内侧,有一处圆形胎记。” 听到此处,顾谨文心里恨得要死:都怪那死丫头不检点,才会给这家伙可乘之机,真是该死! “说吧,你现在找上门,究竟有何要求?” 司徒烨听出了男人话语里咬牙切齿的意味,不过,他并不在意,反倒是自顾自翘起二郎腿,略带恶意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草民想成为顾大人的乘龙快婿——娶顾芜为妻!” 要是在这之前,顾父听到这不要脸的请求,非得把他打出门去。 可是,现在这人手里捏着关乎顾府声誉的大事,他不能动! “好,但是你们大婚的时间必须定在五月之后!” 三女儿就是再恨嫁,终究也没有跑到嫡姐前面的道理。 “好,既然顾大人如此爽快,小民自然应允,还有,您千万别想歪招对付我,否则……” 言下之意很明显,那就是他还有后手,让顾父别耍花招。 顾谨文看着眼前之人一副市井地痞的无赖样,也是一阵心梗。 “放心,我顾谨文说话一言九鼎、绝无二话!” 瞧着这人是真的妥协后,司徒烨乘胜追击。 “甚好,小婿明日便请媒婆上门,还望岳父大人不要嫌小子叨扰……” 看着瘟神终于被送走,顾谨文想到罪魁祸首,“管家,去,把顾芜叫来!” 门外的吴管家一听主子这话,就便心里知道:这是生了大气,要不然不会这么连名带姓的称呼三小姐。 “是,奴才这就去。” 顾谨文心中的火气也是越烧越旺,他从未这般丢脸:就是在皇帝面前,也没有这般窝囊过…… “女儿给父亲请安,不知爹爹找女儿过来,所为何事?” 顾芜有些不明所以,自从司徒烨失势后,父亲从未单独召见她,如今这样突然,让她确实有些忐忑不安。 “啪!” 茶杯摔碎的声音清晰可闻,顾芜低头瞥见不远处和她擦肩而过的碎茶杯,心里突突直跳。 “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顾家门风,都要被你败坏了!” “噗通”一声,顾芜及时下跪,泪如雨下的哀求着: “父亲,女儿冤枉,我~近些日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有时间去做辱没家风之事?” 见她还敢狡辩,顾谨文褪却了最后一点怜悯之心。 “好,既然你如此嘴硬,那我就好好和你掰扯清楚…司徒烨刚才来找我。” 当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时,顾芜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的一字一句,都在把她往无尽深渊里面推。 “那厮把你们两人曾经花前月下,都说得清清楚楚。 连~连你身上胎记的位置,都一清二楚,这样,你还有这么可狡辩的?” 说到“胎记”的时候,顾父都觉得脸上臊的慌,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轰!” 顾芜只觉得自己脑袋里面被震得震天响,她现在什么都不敢想,只有一个念头。 司徒烨这是要把她往绝路上逼! 顾芜双腿跪地,直直往顾谨文所在的方向快速挪动,就算膝盖被磨的生疼,她也没有停止。 “爹,女儿也是一时糊涂,求求您救我一次,日后,女儿可以保证……” 顾谨文一把猛地把她推开,嗤笑不已。 “保证什么,你连女儿家最重要的名节操守都可以抛弃。 如今,你顾芜一无所有,凭什么和我谈?” “行了,好好备嫁! 明早,司徒烨会差人登门提亲,这事你自己知会何姨娘,让她明天出面!” 至于顾父,他则是想有多远离多远,这种糟心事,他不想再沾惹半分,免得晦气沾身。 得知这个噩耗,顾芜瘫坐在地,绝望的凝视着顾父决绝的背影。 为什么,司徒烨要把她往死路上逼,不能给她留条活路? “宿主,这顾谨文也太不是东西了,虽说顾芜这样有她自作孽的原因在,可是他也太狠心了!” “好运来”倒不是为顾芜说话,只是看不惯顾父冷血无情的一面。 林清雪对于顾渣爹的心理活动,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有些人,他永远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只要是被他视为累赘的血脉亲缘,都会不屑一顾。” 就如同前世的原主一般,在发现她不能笼络住司徒烨后,便迫不及待地配合顾芜; 原主名声被毁,也从未想过为她寻找蛛丝马迹…… 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父亲,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根本没有为父之心。 “行吧,还是我们做系统的好,不会遇到这种糟糕至极的父亲。” 是啊,有时候,没有父母也好,最起码不会被抛弃,林清雪联想到了自身情况。 “小姐,夫人请你过去,让你试戴结婚当日的首饰。” 徐氏最近忙的脚不沾地,儿女的婚事撞到了一起,就在一前一后月份,差点没把她累断气。 不过,只要为了孩子们的幸福着想,她就是再苦再累,也是心甘情愿的。 “孙妈妈,我瞧着这翡翠玉珠串和九晶玛瑙链都不错,真让我挑花了眼。” 孙妈妈看主子额角冒出来的细密汗珠,忙更大力地打着扇,乐呵呵道: “奴婢瞧着都不错,大小姐随意挑一样,都很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