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吵醒的肖乾明脸色阴郁,不耐烦的呵斥道:“项上人头是不是不想要了,朕看你这个狗奴才是在讨打。” 周山心中叫苦不迭,可是想到手下传来的消息,还是硬着头皮掀开了床幔,在皇上耳边耳语了几句。 “混账!” 肖乾明脸黑如墨,李昭仪那个贱人,居然干出了这等放荡形骸之事。 怎么,他堂堂一个天子,难不成还要屈尊和卑贱的太监共享女人吗? 这等奇耻大辱,气得肖乾明怒发冲冠,恨不得立即提剑劈了那对狗男女。 “此事,务必不能流露出半点风声,否则……” 周山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抖着尖细的声音回复:“诺,奴才这就去办!” 完了,这个崔二喜可算是捅了天大的篓子,夭寿了,他这条老命一个不小心,都能被他折腾没了。 这人的孝敬银子真是烫手,好在对方已经死了…… 肖乾明现在就一个想法:幸好今日是母后让他强制修身养性的日子,要不然,这事暴露的风险也就更大了。 玉翠宫内,李昭仪裹着薄被,披头散发的样子仿若地狱的女鬼,躲在墙根处瑟瑟发抖。 巡逻的侍卫们不敢进去,只能在门外守着,但是看这些人的神色,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悲哀感。 “今日之事,你们最好给杂家守口如瓶,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诸位家人的性命可就不好说了,听懂了吗?” “诺,谨遵圣上口谕!” 为首的侍卫统领也是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他刚才心里就在打鼓:万一皇帝一个刹不住,自己和兄弟们的性命,可就要血溅当场了。 其实,肖乾明本意不是如此,但是后宫中暗鬼太多,要是一下子处置太多宫人是侍卫,反倒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虽说之前已经有了心里预设,可是看到现实情况时,还是给了肖乾明心里极大的冲击,他目眦欲裂,一脚用尽全力踹在了李昭仪的腹部。 “贱人,朕拿点对不住你,居然做出此等丑事……” 腹部的剧烈疼感终于喊醒了李昭仪些许思绪,她随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丝,无神的眼眸看了一眼皇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声嘶力竭的发疯道: “皇上,你可曾记得臣妾身怀有孕,可是被人暗害后,你何曾为那孩子出头? 凭什么你可以三宫六院,我就要苦守你一人,呵,二喜他可以全心全意待我一人,你可以吗?” 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部和盘而出后,李昭仪浑身卸了力气,脸色泛白,她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怎么会,她怎会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都吐露得干干净净! 听完了对方火上浇油的一番话后,肖乾明此刻的脸色已经铁青的瘆人,望着李昭仪的眼神,彷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好,看来李家满门,在你眼里也是不值一提啊?” “不,臣妾恳请皇上,看在我李家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要牵连我的家族,此事与他们无关呐……” 见皇帝提到了自己的家族,李昭仪的脸上血色全无,她一个劲的磕头请罪,希望皇帝能够宽恕她的家人。 “无关,李御史能教出你这样秽乱宫廷的女儿,怎会与他无关……” 最终,肖乾明下令:李昭仪暴毙处理,李家一族以莫须有的罪名流放至边境的疾苦之地。 林清雪看着皇帝这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才略微好受了一些,原主之死,和肖乾明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不杀伯仁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所以,李昭仪通奸一事才会被林清雪走漏了风声,让皇帝知道这一消息。 皇帝的仇她记在了小本本上面,准备他日令算。 只是,这崔二喜的背后还有周公公这个阉狗撑腰,他也可以算作帮凶。 若非如此,崔二喜也不敢如此胆大包天的戕害原主哥哥。 两仪宫内,桓静仪收到暗线的字条后,也是大吃一惊。 “呵,这都是报应啊!” 自己父亲被奸相所害,皇帝却毫无作为,漠视忠臣良将被污蔑,如今看到李昭仪的背叛,桓静仪只觉得胸中的郁气都消散了不少。 奶娘见自己主子这个样子,也是心疼的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大小姐本来和傅家有口头婚约,谁曾想却被皇帝横叉一手,强硬纳进了宫,为了家族安危,主子只好日日卑躬屈膝的忍受着。 “主子,您得看开点,我们明日去求见皇后娘娘,让她准许您出宫祭拜老爷!” 见奶娘提起这事,桓静仪的思绪也变得繁杂了起来,“希望皇后娘娘不要在这件事上为难于我。” “放心,皇后娘娘向来宽厚仁慈,想必不会太过插手此事!” 因为李昭仪的事情,肖乾明对于宦官更加忌惮,奈何手中的权柄不够,无法更好的掌控后宫。 翌日早朝之上,陈贤良给自己的门人使了一个眼色,周侍郎接受到后,点了点头,立刻抬步上前。 “启禀陛下,桓老将军昨日病故,按照我朝规矩,臣子的生身父母去世,须要丁忧三载。 锦衣卫都指挥事关重大,还望陛下早做打算!” 见有人冒头觐见,陈丞相一派的官员皆是一派应和之声。 “周大人所言神是,臣等复议,希望陛下早做打算!” 看着三分之二的臣子都赞同这项提议,肖乾明的神色晦暗不明,在他没有找到合适的接任人选前,桓衍不容有失。 “行了,朕有自己的考量,先皇曾亲口任命桓衍为都指挥,朕不好驳斥先皇遗愿,此事容后再议。 诸位爱卿的一片心意,朕心领了,但桓衍丁忧一事,不必再说。” 林清雪则是在考虑如何遁逃,火遁在这个世界可行不通,因为她不是单独一个屋,一个操作不当,会沾染上别的孽债。 她只略思索片刻,便想到了另一法子——溺水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