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也赶紧睡吧。”见院里没了客人,尤蓉端上来一盏蜂蜜水,轻声道:“您今天一整天也没闲下来过。” 戈馥摇了摇头,“我再等一下。”洛尧森高烧不退下来,她是如何也没办法安心睡的。 尤蓉皱眉,“郡主您去休息,我来看着洛郎君吧。” 戈馥摇了摇头,“不适合。”她又不是真生活在封建社会的,还能让丫鬟伺候自己男人。 尤蓉怔了怔,提议道:“那我去将张俊杰叫来?”其实最合适的是平皓,无奈他现在还在卧床休养呢。 戈馥还是摇头,却是没有说理由。 其实也没什么理由,她就是想要亲自守着他。 尤蓉无奈,正要离开,却被戈馥叫住了。 “等等!”她开口道:“你还是去将张俊杰叫来吧!” 郡主改变主意了? 尤蓉来不及高兴,就听戈馥道:“我有些事要问他。” 张俊杰被叫过来的时候,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知道他才刚刚从沐师和孙师那出来。 “你先坐。”戈馥将洛尧森额头的冷毛巾换了一条,然后才转身看向有些拘谨的张俊杰。 张俊杰快速瞥了一眼自家将军,似乎被照顾得很好的样子。 “刚刚发生了什么,你应该知道了吧?”戈馥开口道。 张俊杰点了点头,那个代驾可不是寻常代驾,虽然实力不够参与到战斗中,但却找好位置,将发生的事情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你能告诉我,那些情绪师,到底是要干嘛吗?”便是到此刻,戈馥也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本以为那些人的目的是她,但他们又是对着洛尧森出手的。双方谈判,意思也不是那么明晰。 这下轮到张俊杰惊愕了,“很明显是抢婚啊。” 抢婚?! 戈馥一脸不可思议,“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说正经的,现代社会还有这种陋习? 虽然景隆重男轻女,但没听说这边婚姻不自由啊。 张俊杰哪能看不出她的疑惑,连忙解释道:“景恒的律法,针对情绪师和普通人完全是两个路数。对普通人而言,抢婚这事自然离谱,但对情绪师而言,抢婚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若是两个情绪师同时看上一个美人,那便打一架,谁赢了美人就是谁的。” “等等!”戈馥发现了重点,“被抢的当事人的意愿呢?” 闻言,张俊杰抬头看了她一眼,“在景隆,普通人对上情绪师是没有拒婚资格的。” 生怕戈馥误会,他解释道:“这个甚至跟重男轻女没有关系,因为不单单是女人,要是男人被情绪师看上,也是一样的。” yue! 这也太恶心了! “所以,那些情绪师是将我当成了那些无法拒绝他们的普通人一样,来争夺我的所有权?”戈馥冷笑。 张俊杰缩着脖子点了点头,“会这样也是因为您在他们眼中是将军的俘虏,是没有自主权的。” “他们以为您是被将军抢回来的,将军能抢,他们自然也能抢。” 戈馥:“……” 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道:“那……这次失败之后,他们会再次行动吗?” “大概率是不会了。”张俊杰道:“他们没有机会了,有玄武师在,没有人能得逞的。不过……” 不过什么? 戈馥有些疑惑地看对方。 张俊杰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了一下道:“不单单是您,还有恒阳的其他情绪师,最好不要单独行动。” 戈馥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张俊杰点了点头,“在那些情绪师看来,既然陛下能同意您跟将军的联姻,那自然也能同意他们跟其他恒阳情绪师的联姻。” 戈馥面色一僵,“该不会,因为我,以后恒阳的情绪师都要面临景隆情绪师这样的‘狩猎’吧?”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就是罪人了。 张俊杰一呆,随即有些哭笑不得道:“郡主您想什么呢,你们恒阳的情绪师也不是吃素的好不好。” 见她还是狐疑,他便解释了一番。 “事实上,恒阳这般数量的女性情绪师,早前就被其他国家觊觎过,若不能应付,恒阳也没有如今这一天。那些情绪师这会是昏了头,等被收拾上几顿,就能认清现实了。” 戈馥舒出长长一口气。 她本要让张俊杰回去休息,军医却是急匆匆赶来了。 “如何?小血结果出来了吗?”她连忙问道。 “出来了出来了。”军医一脸兴奋。 连张俊杰也有些紧张地看了过去。 军医取出一张小血单子给他们看,“没有炎症,很典型的病毒性感冒,只要吃对症的药,热度很快就会退下去的。” 戈馥大大松了口气,“那要给他挂水吗?” “挂吧。”军医早有准备,立刻就从医药箱里取出了输液管和盐水。 等着一切都弄好了,军医和张俊杰便也告辞了。 因着洛尧森要挂水,戈馥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而是等他水挂完了,烧退下去了,才去隔壁卧室睡下。 ——她本想在洛尧森身边睡的,但是却被尤娘拦住了。理由是洛尧森是病毒性感冒,她跟他睡一张床上,被感染的风险太大了。 戈馥也确实怕被感染,索性便听劝了。 只是没想到,因着戈馥不在身边,早上醒来的洛尧森几乎骇得肝胆俱裂。 正好赶上张俊杰过来探望他,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咬牙切齿地问道:“香香呢?你们没护住她?” 这段时间香香一直是跟他一起睡的,这会时间也不是很早,香香昨晚回来得晚,按说这会还没有起床,除非…… 张俊杰没有防备,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家将军的眼眶已经发红了。 意识到他误会了,他连忙解释道:“郡主没事,她去隔壁睡了,您是病毒性感冒,难不成还想传染给她……” 后面半句话,洛尧森根本没听清,人就已经冲了出去。 他打开次卧的门,看到大床中央隆起的一小堆,心一下子便软了下来。 也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