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才出现在院门口,姚娘就冲了出去,见自家郡主完好地被陆曜抱下车,她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才亲自上前扶人,但却被陆曜用眼神制止了。 姚娘这才发现自家郡主睡着了。 等陆曜给戈馥脱下外衣,放床上躺好的时候,甄娘已经被推过来了。 她给戈馥把了脉,“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陆曜本来想留下来陪戈馥的,但犹豫了下,还是从卧室里退出去了。 因为跟戈馥同住一个卧室,他也没有自己的房间,不想听姚娘和丫鬟们的念叨,他索性避到了一边的书房里。 正好孙辽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要的最好的祁门红茶我给你找到了,走了国际邮寄,估计半个月后就送到了。不过因为新茶是三月到五月才能收获的,所以那红茶都是上半年的,你不准挑剔啊。过上三五个月就能采新茶了,到时保准给你把口感最正宗的祁门红茶给送来。”他念叨道。 “嗯。”陆曜应了一句。 “你这是怎么了?”一听他语气孙辽就觉得不对,“跟嫂子吵架了?” “没有。” “没有你怎么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孙辽皱眉,“你遇到事就跟兄弟说说,说不准我还能给你出点主意呢。” 陆曜有些迟疑,这事按说不该随意透露出去,否则一不小心被戈馥发现了蹊跷,他们是要功亏一篑的。但孙辽远在景隆,也不可能过来,说给他听似乎并不会影响什么。 就像他说的,他说不准能帮着出主意呢。 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陆曜最近实在是太憋闷了。 这种事情,他没做过,也不想做,但……只要一想到戈馥能因此收获的好处,他便会坚决执行。 于是,隐下了戈馥和杨少恒的身份,陆曜将自己的遭遇和打算大略说了。 “……你说你打算牺牲自己的孩子,做个恶人,刺激嫂子觉醒成情绪师?”饶是如此,孙辽也许久才反应过来。 “嗯。”陆曜点头。 “你……”孙辽的脸色不是很好,“这事的把握有多大?” 陆曜想了想摇头道:“不好说,不过确实像那位长辈所说,她很有成为情绪师的潜质。”戈馥画作上的那些情绪,他不是没有发觉。 孙辽又问:“这事成了之后,你确定嫂子不会跟你闹翻?” 陆曜:“……”我确定她会跟我闹翻。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孙辽也猜到了。 “你啊你,难不成如今成了圣人?”孙辽叹气道:“要是嫂子成为情绪师之后依旧是嫂子,我支持你做这件事,若不是……你白费那个功夫干什么?” “你可别犯傻,你这是赔了孩子又折兵,是天底下最不合算的买卖了。” “你以前最看不上那些为爱疯狂的人了,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就一点也看不清了呢。” 陆曜知道,自己不是看不清,他是看得太清了。 但即便看清了,他也想帮她。 “完了完了!”孙辽垮下脸道:“你真的要去当情圣啊?” “我的事你别管。”陆曜有些后悔把事情告诉了他,冷着脸威胁道:“这事你就当不知道,和谁都不能说,要是因此……别怪做不成兄弟。” 孙辽倒抽一口冷气,处了那么多年的兄弟,他哪能听不出他这话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啊。 但正因为听出了,他才心惊啊。 自家兄弟这是真栽了。 挂了电话,孙辽转头就联系了张俊杰。 “你老实交代,洛尧森找的女人到底是谁?” 张俊杰干脆道:“将军不让我说。” “你……”孙辽咬牙,他知道张俊杰有多固执,但他也真的忌惮洛尧森的话,并不敢将事情随意说出去。 “那洛尧森跟她结婚了吗?”他转而问道。 “结婚?”张俊杰一惊。 “是啊,上次他在电话里跟我说想跟嫂子结婚,我就给他出主意让他在国外领证。你们现在不是已经在梦莎国了吗?” 被张俊杰找上询问的时候,陆曜也愣了一下。愣过之后他很快恍然,是了,自己之前是打算跟戈馥在国外领证的。 只是后来出了这种事,他哪还有这种心情。 “您这是改了主意,不打算结了?”看他的脸色,张俊杰不由猜测道。 改主意? 为什么要改主意? 陆曜心里发狠,前夫的份量总比前男友要重。 哪怕事成之后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他也必须要在他人生中留下浓墨重彩。 他决不允许将来她提起自己时是轻描淡写的。 ——我把这世间最珍贵,你最想要的东西捧给你,我视你为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宝,那即便你将会抛弃我,我也必须成为让你割舍时血肉淋漓,灵魂阵痛的存在。 “结婚?”才刚醒来就听到这话,戈馥呆住了。 陆曜点了点头,揽着她的腰在她唇边轻轻亲了一口,然后道:“你难道希望孩子成为私生子?” ——天知道这一刻,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将亲吻继续下去。 戈馥当然不希望孩子成为私生子,但是…… 她心里有些别扭,本想抱怨一句“没有求婚,没有戒指,你就想要我嫁给你?”,幸好话到嘴边反应过来了。 在恒阳,求婚的向来是女人,没有让男人求婚的道理。而且,恒阳女人也不嫁。 陆曜却已经捧着她的脸亲在了额头上。 ——他忍不了了,实在是太想拥抱她,亲吻她了,这似乎已经成了自己的瘾。 “求婚和戒指我过后补给你。”他意味深长地承诺道。 ——哪怕将来你不想要了,我也一定会补给你。 戈馥迟疑了下道:“虽然在国外领证,但国内也要跑手续的,没那么简单。” “找萧晨帮忙。”陆曜早想好了。 事实上,萧晨听了也确实一口答应了下来。 挂掉电话,他对着庄悯叹道:“真没想到香香这么快就想要结婚了,之前她一直都不谈恋爱,我还以为要过上许多年才能吃到她的喜酒呢。” 庄悯却突然盯着他道:“我们也可以去国外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