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侍郎干了什么? 平皓也不是一点也没听说过,只是……传言有点离谱。 他本不想说,但见陆曜一脸好奇,便道:“我听说……好像是云侍郎不顾郡主的身体想要对她用强。” 陆曜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刺刺麻麻的好像不太舒服,又有点烧心。 “没想到你们恒阳也有这般饥渴的男人。”面上,他却是这般感叹道。 “他一人可代表不了恒阳的所有男人。”平皓不高兴道:“我跟你说,我们府里这些侍郎,就没有一个是好的。说是陛下将他们赐下来的,实际上他们若是没那个心,谁会强迫他们不成?再说了,一个个来了就不肯走,图的什么?要么是馋我们郡主的身子,要么是图我们郡主的财。” 他这样的下人虽不清楚北苑那些侍郎的底细,但也不太看得上那些人。 “你们郡主也没有拒绝。”陆曜提醒道。 “那不一样。”平皓双标道:“送上门的美色,我们郡主不拒绝是人之常情。” 陆曜无话可说。 毕竟换位思考,他那些同僚要是被美女投怀送抱,除非确定对方是间谍杀手,否则也没人会拒绝。 当然他不一样,他是个穷逼,养不起女人。 管娘最后是在画室找到的戈馥,她要上前跟戈馥说话,还被尤蓉拦住了。 “管娘你等一等,郡主这幅画快完成了。” “哎呀,等什么等,这都十万火急了。”管娘拍着大腿道。 “到底什么事,管娘你先跟我说说。”尤蓉便道。 管娘把事情一说,尤蓉的脸色也不太好,但还是镇定道:“狗仔拍了照片肯定想赚钱,说不准会联络府里花钱买下照片,花娘那边会应付好的。” “这意思是还得给那些狗仔钱?”管娘气得脸都红了。 “您别气别气。”尤蓉道:“岗亭那边有人吗?您赶紧回去,可别被人钻了空子。” “这你放心,我打电话让小吴去替我的班了。”管娘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戈馥画完最后一笔,抬头见两人在那窃窃私语,不由提高嗓音问道:“出什么事了?” 要是可以,尤蓉是真不想将这种糟心事告诉自家郡主,可这事真瞒不住。她叹了口气,将事情说了。 戈馥闻言却是连表情都没变一下,“这事不用管,照片也不用花钱买。” “郡主?!”尤蓉惊愕,“可这要是报道出去,群众不知内情,影响的可是您的名声。” 管娘也是一脸担忧,她虽不想自家郡主被人敲诈,可也知道这事报道出去对郡主府是一万个不好。 “跟宗人府汇报一声,这事让他们去解决。”戈馥淡淡道。 “这……”尤蓉有些犹豫,“宗人府会管这事吗?” “容不得他们不管。”戈馥冷冷道。 前些年,她因着不明情况,很多事都选择了忍让,但如今情况已是不同。 以前她不懂,但如今她其实已经知道了,恒阳的皇帝虽不像英女王那样没有实权,但她们也不是真的一手遮天,更别说萧缘本就不是强势的帝王,寻常皇帝手里掌着朝堂三分之一的权,而她尚且没有这样的手腕。 这些年,她对她的诸般为难之所以都得到了顺利实行,完全是因为不涉及国政。而那些侍郎,则是因为那些大人本就有投注的心态。 “郡主您的意思是?”听她这般语气,尤蓉忍不住眼睛一亮。 “若是这次的事宗人府不管,就把北苑的侍郎都驱逐。”戈馥淡淡道。 她忍那一群男人已经忍得够久了。 闻言,尤蓉和管娘的眼睛纷纷亮了。 恒阳的宗人府很是清闲,毕竟皇室人少,要管的事也少,然拨下来的经款却多,萧缘又是个喜欢彰显仁慈,不多计较的皇帝。如此,作为宗人府的宗令,萧红的日子一直都很舒坦。 这天她和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晒太阳,下面的管事跑来,在她耳边说了一事。 萧红连眼都没睁,“这事不用管,戈家产业诸多,这钱轮不到我们来出。” “可是那狗仔说了,郡主府那边他们已经打了电话,那边府里花娘就说了两个字:请便!”管事满脑门都是汗。 能不出汗么,那狗仔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五百万。 ——宗人府账上统共也就三百多万。 “什么?”萧红闻言惊了,“花自芳难道不管恒阳郡主的名声了?” “谁知道那花娘是怎么想的。这事咱到底要不要管?”管事急道。 萧红本想说不用管,人家皇帝都不急,没道理让他们这些当太监的急的。只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皇帝跟恒阳郡主之间的那点交锋,她作为宗令其实都清楚。 虽然同样姓萧,但严格说来,他们已经是萧氏远枝了。也是因着这般,皇帝想给儿子过继个孩子,却从不曾想过从族中过继,反倒要打恒阳郡主这样的外姓人的主意。 之前恒阳郡主直接将府中北苑隔离,皇帝就生了好几天的气,只不知为何没有发作,倒是他们底下人很是吃了一些挂落。 以往都觉得恒阳郡主不擅经济,为人有些软弱,那这事一出,谁都不会这样觉得了。 昔日的小绵羊,似乎也长出了爪牙。 这般想着,萧红起身道:“我进宫一趟。”她宁愿多费一些功夫,也不想出事后成为陛下的出气筒。 御书房中,本在处理奏折的萧缘听闻此事,脸上的笑一下子消失了。 “花娘真是这般说的?” 萧红硬着头皮点头道:“那狗仔是这般说的。” 萧缘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如此了。 但她可不会觉得花娘是不在意戈馥的名声了,谁都知道,戈窈死后,戈家旧部都极为重视戈府的名声。 “这是擎等着我来出这钱呢。”萧缘冷笑。 萧红连头都不敢抬了,静等着这位皇帝族姐做决定。 “对方要价多少?”不知过了多久,萧缘紧绷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萧红音量很小道:“五百万。” 呯—— 砸杯子的声音不出意料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