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冬天,裴沅越发懒得出门了,每日就跟闻玉在软榻上玩耍。 盛京城里的宴会还是很多,今日不是这家贵女及笄,就是那家老太君六十大寿。 遇上邀请她的,裴沅都会备下一份贺礼,但都不亲自出席。 盛京里便有些说她不好的传闻,但裴沅虱子多了不怕,从她跟着闻佑回盛京之后,她的流言便不绝于耳。 魏苹苹倒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只是她肚子大了,不方便出门,她对这一胎看的极重,裴沅听说,她请了一位御医在自己的府中。 没想到这样,还是出事了,十二月中旬,魏苹苹出来的时候,摔了一跤,这一跤,就把魏苹苹摔早产了。 听说,魏苹苹九死一生才把胎儿生下来,但这一胎,却是个死胎。 ............ 二皇子府。 魏苹苹睁着眼睛,目光呆呆的。 魏咏琴过去握住她的手,劝道,“好孩子,没事的,你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你先吃点东西,等身子好了,再想这些事情。” 魏苹苹她娘已经回去了,盛京里,魏咏琴便是她的娘家人,见到侄女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魏咏琴心里也不好受。 魏苹苹眼角慢慢留下两行泪,她紧紧的抓住魏咏琴的手,声音凄楚,‘“姑姑,你一定要为我作主,是有人要害我。” 她受了这么大的罪,御医说,她生这一胎伤了了身子,以后再难生产,她怎会甘心,那是个男婴啊,可惜一生下来就是个死胎,这一定是有人要害她。 魏咏琴也知道后宅女人的手段,她侄女这一胎很有可能是被人所害,“姑姑答应你,一定帮你,可你也一定要振作起来,要是你一蹶不振,岂不是让仇者快。” 这句话让魏苹苹的眼神里有些,她挣扎着起来喝了一碗粥,然后,便问起一旁伺候的婢女,“二皇子呢。” “回娘娘,二皇子在………,”婢女吞吞吐吐。 魏苹苹见状,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为他生孩子九死一生,闻信过来见是个死胎,当即便冷了脸,对她只口头上安抚几句,便去了别的女人那里。 魏苹苹心里不再对他抱有期待,当即冷哼一声,“传我的命令,那日在院里的伺候的,拖下去杖毙。” 早晨会结冰霜,但院里日日都有人打扫,人人都知道她每日下午要去院子散步,那里怎么会有冰。 她死了孩子,那么这些奴才都要给她陪葬,魏苹苹眼神染上一抹疯狂。 魏咏琴张张嘴,到底压下了劝下魏苹苹的心思。 院里的惨叫声早被人堵住,污不了魏苹苹的耳,很快有人过来,“娘娘,有人说见到,芊姨娘身边的丫头下午在院子里撒了一些水。” “是她,”魏苹苹捏住被子,眼里划过一抹厉色,“去,去,把她杖毙。” 魏苹苹身为二皇子妃,是上了玉蝶的皇妃,她本身就很有手段,二皇子府牢牢被她握在手心里,杖毙一个姨娘自然不算什么。 即使这是个曾经受宠的姨娘。 下人当即领命而去。 伍芊熙自然不会等着魏苹苹的人过来,她一直等着就是这一刻,魏苹苹害她生不出孩子,那她也要魏苹苹尝尝这种痛入骨髓的滋味。 她知道闻信现在还舍不得让她死,故而也不着急,只在屋子里等着闻信过来。 闻信知道魏苹苹派人来报说是伍芊熙害死他的孩子,他当然是震怒,震怒过后,第一反应,就是伍芊熙现在还杀不得。 这个女人太特殊了,有她在,他离那个位置才有一丝把握。 魏苹苹知道闻信竟然还护着那个贱人的时候,恨得眼眶的红了。 “我们的儿子,就是被她害死的,二皇子,她是个狠毒贱人的 ,你还护着她,”魏苹苹心有不甘朝闻信嘶吼。 “苹苹,孩子没了,我跟你一样伤心,芊儿说了,那丫头只是崴了脚,才撒了水,不是故意的,再说,这样冷的天,你在房间里好好待着,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出来,”闻信劝道。 他虽说是劝魏苹苹,可字字句句都在火上浇油,尤其后面几句,更是在埋怨魏苹苹。 这话就连魏咏琴也听不下去了,“二皇子,御医说过,女子生产前,就要多走动,这样对身子好。” 闻信这才注意到魏咏琴也在一旁,脸上当即有些不自然,辩解道,“我也不是怪苹苹,只是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还要护着她,”魏苹苹脸色惨白,但那双眸子里面却像燃了一团火焰似的,亮的吓人。 “苹苹,我不是要护着她,”闻信蠕动嘴唇,缓慢道,“这样吧,我送她去外面的姑子庙,从今往后,叫她不能踏进府里一步。” “送她出去,”魏苹苹自然不肯,“出去之后,你们好郎情妾意,那我的孩子算什么。” 闻信心里也有些不耐烦,他自觉已经对魏苹苹让了很大一步,但魏苹苹还是油盐不进,这忍不住让他心里有些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