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阿桂最近眼皮总跳,她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当年他们就是从那座矿山出来的,那座矿山每年要死多少人,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车父车母就是受不了那种罪,才把身子骨累垮了。 等车忠大一些,他们积攒了一些银子,买通了关系,才到北巷里面。 “你出去帮忙打听些,司徒他们家两口子,是个实心人,也不知道得罪了上头哪一个。”管阿桂嘱咐丈夫。 车忠比管阿桂看的更清一些,早在司徒佑来的那一天,他就知道此人身份定不简单。 司徒这个姓不太常见,本朝有位有名的武将就有一位姓司徒。 而且司徒佑身手利落,显然是学过功夫。 “你放心吧,我这几天在使人打听,只是一时没消息,司徒不在,你多帮衬着他家里。”车忠交代。 “这还用你说。”管阿桂嗔了丈夫一眼,“我早就把裴妹子当作亲妹子一样。” 这里人都住在一条巷子里面,有什么消息传得飞快。 早先有人还羡慕司徒 佑得了王香香的喜欢,马上就要脱离北巷了,没想到,这才几天,就发落到那等地方。 看热闹,幸灾乐祸的人不少。 冬榆出门买菜,听到不少风言风语,又不敢把这些话说给姑娘听。 只得自己在一旁生闷气。 裴沅虽然鲜少出门,可是她那副容貌,来时被不少人瞧见,男人们都盼着司徒佑出事,好把这个美人占为己有。 司徒佑曾经把一位翻墙的登徒子腿打断,才震慑住这群心怀不轨的男人。 管阿娘知道司徒佑一出事,凭裴沅那副品貌,只怕会招来祸事,因此她每日过来陪着裴沅。 两人除了睡觉,白天都在一块儿。 这天,她过来的时候,悄悄对裴沅道,“妹子,你知道刚才在门口,我看见什么了。” “什么,”裴沅诧异。 “我瞧见那王香香跟花来福站在一块,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管阿桂今早扫院子的时候,往院门那里瞧了一眼,就看到隔壁院子里,那对男女不知道啥时候认识了。 “花来福。”裴沅蹙了蹙眉,这人就是花大娘的三儿子。 裴沅见过,生的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怎么跟王香香扯在一起了。” “谁知道呢,花来福可不是啥好东西,他心思毒着呢,定是记恨着,你们占他房子的事情。”管阿桂担忧。 “那是我们自己的屋子,他要不愿意,自己跟朱典史说去。”冬榆不屑的撇撇嘴。 裴沅脑海里闪过一些东西,可是她还没有把这些串起。 王香香这段时间倒是安分了许多,也没有再来找裴沅的麻烦。 自那天管阿桂瞧见她跟花来福说话之后,裴沅已经有几天没有瞧见她了。 司徒佑在家的时间少了,家里的柴火都是车勇挑过来的。 以往都是两担满满的柴火,但是今儿却缺了一些。 冬榆解手出来之后,往那放柴火地方一瞧就明白了。 她们放柴火的地方靠着那堵墙,那墙用黄土砖砌成,但年久失修,不免缺了几块。 司徒佑拿石头堵上之后,不知又被谁拿开。 冬榆眼睛一转,就知道定是对面那个老太婆拿的,当即骂道,“老不羞的东西,连柴火也偷,难怪你儿子娶不上媳妇,跟你们家做邻居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 冬榆来这里快两个月了,嘴上的功夫日渐增长。 “你说谁呢,谁偷了,一点柴火而已,值什么呢,我们家多的是。” 墙外的花大娘听到之后 ,也不甘示弱道。 她俩吵架的声音很大,里屋的裴沅跟管阿桂也听到了。 管阿桂见冬榆没占上风,赶紧出来帮腔。 两人一起,花大娘终于败下阵来。 “我且看着,你们能张狂到几时,一屋子狐媚子,管阿桂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同她们混在一起,以后有你受的。”花大娘留下这句话,就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裴沅听到这句狠话,轻轻的皱了皱眉。 冬榆同管阿桂携手打了个胜仗,心情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