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做饭难吃这件事,裴沅一连几天心情都不太好。 司徒佑察觉到裴沅的情绪不对,但他怎么也摸不着头脑。 这一天,裴沅在屋子里写信,突听到外边传来一阵说话声。 这个时候,院子里没啥人。 只有管阿桂洗衣裳的声音。 但今天却多了几人的脚步声。 紧接着,管阿桂惊呼一声。 “王姑娘,你这是干嘛,怎么跑到别人家的院子动手手脚。” 冬榆挑开窗户看了看,认出了来人,“姑娘,是王香香来了,还带了几个人,他们把管大姐推倒了。” 王香香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裴沅当然不会让管阿桂替自己挡着,当即便把笔放下,推了门,领着冬榆上门迎战。 王香香穿的是琼州常见的男装,利落干净,但脸上却抹了一层脂粉,隔着一米远,裴沅都闻到了她身上传来的脂粉香。 管阿桂本想阻拦她,没想到却被推倒在地,盆里的衣裳也洒落一地。 裴沅上前扶起她,冬榆赶紧把那脏了的衣裳捡到盆里。 “可有摔着。”裴沅关切的询问。 “擦破点皮不碍事的。”管阿桂笑笑。 裴沅瞧着她掌心里渗出来的血迹,眉心蹙了蹙,忙叫冬榆进去把房间里的药膏拿出来。 “这点小伤不耐事的。”管阿桂不在意,“以前干活的时候常受伤,明儿就好了。” 裴沅却坚持要她抹了药膏,拿着手里帕子替她包扎。 两人旁若无睹的说着话,王香香不甘自己被裴沅冷落到一边,往上翻了个白眼,“果真是个不经事的,这点小事都大惊小怪。” 裴沅似没有听到王香香的嘲讽,只等管阿桂坐下,才缓缓抬起眼眸,“这位姑娘,把人推倒了,应该道歉。” 她浅色的瞳孔里泛着冷意,脸上无一丝笑意,叫人不自觉的感到一股冷冽之意。 王香香注视着裴沅,从裴沅出来,她的目光就再没移开过了,此刻,听到裴沅问她是谁。 王香香心里浮现一种不被重视的屈辱之感,她花费了那么多心思在对方身上,裴沅竟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王香香微圆的眼睛瞪大。 裴沅笑容轻慢,轻轻的掀起眼皮,“我应该知道你是谁吗,现在,你应当道歉。” 那漫不经心的态度,更加让王香香恼怒。 “道什么歉,谁要她拦着我,要是她不挡在门口,怎么会摔倒。”王香香抬起下巴,一脸的不屑。 “这是我们的院子,姑娘带着突然闯进来,是为偷还是抢,不管哪一样,总归有官府管。”裴沅质挑挑眉。 “真是放肆,我们就是官差,。”王香香大声的嗤笑起来,她一脸嚣张的盯着裴沅,“我爹就是当官的,你要报官,我叫他现在就把你抓起来。” 这姑娘跋扈的太直白了,连半点隐藏都不会。 裴沅唇角翘了翘,问道,“你爹是谁。” “我爹就是王驿丞,”王香香回答的洋洋自得。 此刻王香香还没有意识到她完全被裴沅带进了沟里。 “原来是王驿丞的女儿啊,”裴沅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么怕了吧,我告诉你,惹恼了我,有你好果子吃。”王香香威胁。 裴沅摇摇头,转头问管阿桂,“管大姐,我们这里 归驿丞管吗。” 管阿桂答,“驿丞管的是驿站的事情,哪能管到北巷。” 管阿桂没说的是驿丞虽然不能管北巷,但是九品小官也是官,北巷的人也得罪不起。 “县衙分工明确,王驿丞越俎代庖掌管北巷,莫不是以后还想做知县老爷。”裴沅唇角淡扬,唇畔染上了冷峭的弧度。 王香香呆滞了,她就是想过来教训裴沅,怎么被裴沅一说,好似他爹要偷肆县太爷的位置。 她在北巷这么多年,这里的每一个人遇到她,都对她哈腰点头地上,低声下气的讨好。 几乎没有遇到跟她对着干的。 王香香气结,“你简直胡言乱语,你怎么配当佑哥哥的妻子。” 佑哥哥,裴沅目光微闪,居然叫的这么亲热。 “王姑娘,你再不道歉,那我就真的要走一遭官府了,”裴沅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不定这一遭过去,王驿丞身上还能多担点职责呢。” “你......,”王香香最讨厌别人威胁了,尤其还是她最讨厌的女人,她咬着后槽牙,狠狠地瞪着裴沅。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冲撞了。”后头有一位明白的小差,赶紧上前,拦着王香香。 “不碍事,不碍事。”管阿娘怕事情闹大,给个台阶就急忙下了。 王香香犹自不服,她狠狠地剐了一眼道歉的那人,“谁要你道歉了。” 那官差是在驿站做事的,王驿丞宠爱这个女儿,因此他们也鞍前马后的伺候,此刻见王香香不识趣,他干脆道,“我们老爷跟朱典史不对付,到时候闹大了,老爷怪罪下来怎么办。” 王香香这才撇撇嘴不说话了,但她还是怒视着裴沅,直接道。 “我来,是想让你离开佑哥哥的,你这样柔柔弱弱的,连生个孩子都费劲,怎么配的上他,” 裴沅听到这话,不由扑哧一笑,“王姑娘说这话,真是可笑,我配得上配不上,都是他妻子,您这样的身份,见了男人就上杆子往上贴,不怕被人笑话。” “你,”王香香脸一红,神情有些羞恼,她从来认为自己是敢爱敢恨,外人也总说她敢做敢当,是个直爽的姑娘,她也一直引以为傲,还从未遇到这样的羞辱。 “你这女人,外表好看,其实内心歹毒,如何配得上佑哥哥,我这样做,是为了让佑哥哥过得更好。”王香香气急败坏。 “你还挺有道理。”裴沅点点头,嘴角扯起一个玩味的笑容,“也许你的佑哥哥就喜欢我这个的歹毒女人呢。” 她缓缓开口,声音慵懒又娇柔,就像那融了蜜的糖浆一样。 王香香被这句话击中,一下子就溃不成军,她迅速的红了眼眶,故作镇定的威胁道,“你别得意太久,总有一天,我会叫佑哥哥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