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还有这如意院上上下下都可以替我作证。”夏思忙道。 “你们都是一伙的,她们当然替你作证了。”薛玉梅插嘴。 “对,她们的证词不足为信,何况,你一个丫头怎敢有那样的胆子,敢谋害薛家子嗣,定是身边有人指使你。”薛田氏拄着一根拐杖,缓缓从后面的长廊下走了出来。 裴沅这才发觉,原来薛家所有人都凑齐了。 这么大的阵仗,事情不简单啊。 “谁指使,老夫人指的是我吗。”裴沅指指自己,笑着问道。 “不是你还有谁,你自己生不出儿子,所以才谋害绿姨娘。”薛俊宁阴阳怪气。 “哦,是这样啊,”裴沅勾了勾唇,“大少爷就是这样想我的,那怎么,就不是你妒忌未出世的弟弟,害怕你的地位不保,所以才谋害绿屏。” “你简直胡言乱语。”薛田氏声音严厉,“你做错了事情,不但不知悔改,还敢把责任推到宁儿身上吗。” “我这不是合理猜测吗,”裴沅笑嘻嘻的,“您把这大孙子养废了,想要再养一个。” “可是你这大孙子知道了,不干了,他是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啊,对不对,薛俊宁,你是不是心里不想有弟弟呀。”裴沅视线移到薛俊宁身上。 她清澈的眼眸虽然是弯着,但里面却满是寒意。 薛俊宁立马否认,“你胡说,我最喜欢弟弟了。” “那这样最好了。”裴沅笑的意味不明,“侯爷一定会给你添许多弟弟的。” 薛俊宁看着那女人脸上的笑,想到这些天自己受的冷遇,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你还敢狡辩,裴氏,你自你嫁进薛家,我待你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可你不但忤逆不孝,还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薛家现在是容不下你了。”薛田氏一脸失望的望着裴沅。 裴沅立刻明白了,她们今天来的目的。 “怎么,事情还没查明白就认定是我的错了。”裴沅抬起眼眸望着薛田氏,慢慢道,“老夫人待我好,我都记在心里,时刻等着回报老夫人呢。” 看着她幽深的目光,薛田氏往日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 “巧言利舌,我只恨当初怎么挑了你这个毒妇,把我们薛家弄成这样,我对不起老侯爷啊。”薛田氏指着裴沅一脸的怒意。 “唉,我就算做的再好,也得不到老夫人的欢心啊,听说您也百般挑剔前面那位孙夫人,要不是她在病中,您还叫她伺候,她也不会走的这么早了。”裴沅叹了一口气。 薛玉梅虽然早就知道母亲跟祖母关系不好,可是亲耳听到裴沅如此说,心里还是带了一股强烈的恨意。 “你,你在胡说什么,”薛田氏恼羞成怒。 “我是不是胡说,老夫人心里最清楚了,侯爷心里也最清楚了。”裴沅笑笑。 “好了,今日说的是绿屏的事,你扯那么远做什么。”薛万祥皱眉,“凭你做下的恶毒事情,薛家有资格休了你。” 说着,他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一份休书,你收好,今儿收拾东西,离开薛家吧。” 薛玉梅等这一刻,等了许久,她咧开了嘴,露出极大的笑容,“贱人,快走,听见了没有,薛家不是你待的地方。” 裴沅目光轻轻的扫过那一个个薛家人,她能看到他们眼神里的幸灾乐祸,看来每一个人都盼着她走啊。 最后,她把目光落在了薛万祥身上,“侯爷,这样休书我可是不接受的,要说休吗,也应该是我休了侯爷。” “自古哪有女人休男人的。”薛田氏嗤笑一声,“裴氏,我劝你还是快收下这份休书,你还年轻,以后还能再找一个,要是这事情闹大了,名声损坏了,那可就不值当了。” “值不值当,就不劳你薛家费心了,” 薛田氏话还未落,一个粗狂的声音插了进来。 原来是裴家人到了,秋巧一见事情不对,就赶紧跑出去,找裴氏父母过来。 裴金本来就对女儿心存愧疚,此刻见薛家合起伙来欺负裴沅,肺都快气炸了。 “薛万祥,你当初求娶沅沅,是如何保证的,如今还不到一年,你后院就乌烟瘴气的。”裴金质问道。 薛万祥心里也满腹怨气,他求娶裴沅就是为了那笔嫁妆,他本来以为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没想到裴家一个个装傻充愣,他连个铜板都摸不着。 “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我薛家子嗣单薄,多纳些妾,开枝散叶,关你们裴家什么事。”薛田氏哼道。 “是不关我们裴家的事,可你们诬陷我的女儿,这就关我们的事了。”雷碧玉提高声音道。 “诬陷,我们从来没有诬陷,人证物证俱在,是裴氏谋害了薛家的子嗣。”薛田氏再一次强调。 “人证物证,就是这一个老太婆,你怎么敢说,她不是受你们的指使,来诬陷沅沅的。” 裴沅看裴金跟雷碧玉挡在她身前,心里不禁划过一阵暖流。 “对,爹娘,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女儿素来贤良淑德,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裴沅扑在雷碧玉的怀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