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曾听闻过转运珠?”萧锦妤朱唇轻启,柔声问道。 周澜闻得此问,娇俏的面庞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 萧锦妤见状,不禁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调侃道:“瞧澜妹妹这般模样,想来是知晓这转运珠究竟是何意了。” 此时,亭子中的另外三人皆将目光投向了她们二人。 只见周澜略显羞涩地轻咳一声,然后故作镇定地道:“嗨,不过就是那档子事儿罢了。” 然而,其闪烁不定的眼神却难以掩饰内心的局促不安。 而前世便已历经此事的沈初凝,则通过两人之间的对话和细微的神情变化,已然大致猜到其中缘由。 只是此刻在场的南胭郡主刚刚定下亲事不久,而谢欣妍亦是才刚刚及笄,对于这番隐晦不明的话语自然听得如坠云雾之中。 南胭郡主满脸好奇地追问道:“到底是哪一档子事儿?快给我讲讲!” 见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身上,萧锦妤轻轻抿了口茶,方才缓缓开口说道:“想必诸位姐妹在家时或多或少也曾有所耳闻。自从那位媱妃入宫之后啊,父皇便一心只留宿于她的寝宫,再未曾踏入过其他宫殿半步。” 说到此处,沈初凝亦忆起往昔之事。 那时,惠妃娘娘曾私下抱怨,称陛下每回前往她所在的春禧宫,无非就是为了讨要银两而已,而旁的嫔妃,甚至许久都不曾见过陛下的面。 南胭郡主面露疑惑之色,轻声问道:“可是据我所知,女子一旦怀有身孕,便不应该再同房。我家中嫂嫂便是如此,自从有孕后,她就将自己的贴身丫鬟给哥哥做妾室了呢。” 一旁的萧锦妤闻言,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地说道:“那是寻常女子,可这位媱妃,却是与众不同得紧呐!她在刚怀上龙种的时候,竟然大放厥词,声称自己所怀乃是一颗能够带来好运的转运珠。只要圣上与其行房,便能沾染上这份福气,从而时来运转、诸事顺遂。父皇就被她这般胡言乱语哄得心花怒放,从此便日夜留宿在她的宫中,对其宠爱有加。” 听着萧锦妤绘声绘色的描述,在场的众人皆是瞠目结舌,惊讶不已。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初凝此时也恍然大悟,心中暗想道:怪不得当媱妃诞下怪胎时,景帝非但没有怪罪于她,反而还赐予了丰厚的赏赐。 只是,这件事情究竟为何会弄得天下皆知呢? 沈初凝暗自思忖片刻后,推测道:媱妃的背后是灵山,而灵山的起源是前朝势力。他们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无非就是想借此机会塑造出景帝昏聩无能、荒淫无道的形象。 这时,好奇心颇重的南胭郡主又忍不住追问道:“那照这么说来,这位媱妃当真有转运之能吗?” 沈初凝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依我看,此事未必属实。想来这媱妃在孕前为了争宠,多半是服用了某种违禁药物。正因如此,早在怀孕之初,她恐怕就已经心知肚明,这一胎无论如何都难以产下一个健全的婴儿。于是她便编造出了这么个故事。” 萧锦妤闻言轻轻颔首,表示认同,接着叮嘱道:“此事你们心里清楚就行,对外还是要说转运珠的。” 一旁的周澜听闻,不禁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说道:“北地刚刚传来大捷的消息,那个怪胎就降生了。陛下竟将北地的这场胜仗全都归功于那颗所谓的转运珠,却完全忽视了这胜利是我父兄在沙场上浴血奋战,一刀一刀拼命厮杀才换来的!” 一直静静聆听着的沈初凝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其中竟然还有如此内情。 看来,自己必须寻个合适的时机去找四叔一趟,看看这灵山究竟想做什么。 这时,只见南胭郡主面露不悦之色,追问道:“照你们这般说法,难道那转运珠当真一点用处也没有吗?” 话音未落,萧锦妤、沈初凝和周澜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没用。” 沈初凝敏锐地注意到南胭郡主的脸色愈发阴沉难看,于是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难不成……你家中也有这转运珠?” 面对沈初凝的疑问,南胭郡主满脸无奈地点了点头。 见此情形,沈初凝紧接着又试探性地问道:“你兄长?” “我爹!”南胭郡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讲道,“也不知他究竟是从哪里寻来这么一个女子,说是媱妃的同门师妹,自从这女人踏入我们王府之后,我爹就像着了魔似的,再也没有踏进过其他院子一步。如今倒好,居然连管家之权都交给了那个女人!” 听到这里,谢欣妍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追问道:“连管家权都拱手相让?你娘就没什么意见吗?” 只见南胭郡主满脸无奈之色,苦笑着回答道:“我娘不仅心甘情愿,而且这管家之权还是她主动交出去的呢!她对那所谓转运珠的说法坚信不疑,非要说唯有将王府交由那个女人打理,才能迎来更好的运势和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