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为何要如此偏袒姐姐?难道只查大厨房,不查姐姐吗?”沈静婉哭着说道。 沈老夫人抬起手指揉着太阳穴,“老身是只偏袒小九吗?偏袒你的还少吗?要不要再把花容阁的事情拿出来说一说?” 听老夫人提起花容阁,沈静婉瞬间没了底气,“祖母,婉儿……婉儿……” “祖母,查吧,阿凝也想要一个清白。”沈初凝突然开口。 “不用查,九小姐,您就是清白的。”雪姨娘紧张的说道。 沈初凝冲着香雪笑了笑,“雪姨娘觉得阿凝清白可不够,再说了,你只是个受害者,这么紧张干什么。” “小九,你想好了,要查?”沈老夫人想确定这事与沈初凝到底有没有关系。 “是,阿凝想好了。”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那就查吧。” 这时,桂嬷嬷从大厨房查燕窝回来,附在沈老夫人耳边说了些什么。 “香雪,你出事的前两天,你房里的丫头从大厨房要了炭?”沈老夫人问雪姨娘。 “是……是妾觉得……觉得有些冷,所以要了炭。”雪姨娘支支吾吾回答道。 沈三夫人微微蹙眉,“不对啊,雪姨娘屋里的是府里烧的最旺的,雪姨娘在自己屋里都穿上春衫了,怎么会觉得冷呢?觉得冷加衣服就是,不必要炭火来的方便吗。” “雪姨娘你说你从厨房要的炭火是用来在屋里取暖的?”沈初凝问道。 沈静婉委屈说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我姨娘觉得冷,竟然连炭火也用不得了吗。姐姐如此克扣,以后我和姨娘房里的吃穿用度也不用府里的了,都用我们自己的月例银子从外面买好了。” 沈初凝没有理沈静婉,而是对着沈老夫人说道:“祖母,雪姨娘说谎。大厨房用的炭都是有烟的,屋里若没有烟囱会非常呛,我们府里屋内炭盆里点的都是银丝炭,怎么可能用厨房的炭火取暖。” “许……许是妾记错了。婉儿,我的头好晕,快……快来扶我一下。”雪姨娘说着就往沈静婉身上靠去,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我们快走”。 沈静婉扶住雪姨娘,又把矛头对向了沈初凝,“姐姐怎么如此不依不饶的,我姨娘才刚出了小月子,姐姐这般逼迫是要她的命啊。姐姐让开,我要带姨娘回去休息了。” “雪姨娘头晕啊?头晕我有办法啊。”沈初凝从荷包里取出随身针灸包,“刚好我在宫里学了些医理,连太医都夸我穴位找的准呢,我给雪姨娘扎两针就不晕了。” 沈初凝从针灸包里拿出一根银针,向雪姨娘走去,针尖还冒着寒光。 雪姨娘看到沈初凝手里的针,连连后退,“不……不用了……好像没有那么晕了,我坐……坐一下就好。” “老夫人,这是从雪姨娘院子的树下挖出的药渣,找府医看过了,里面含有大量的红花和麝香。”栖夏拿了个纸包从外面走进来。 栖夏也恨极了沈静婉母女,若不是因为她们在进府前闹得那些幺蛾子,她也不至于被老夫人罚了十大板,虽然现在跟在九小姐身边也很好,可到底是咽不下那口气。 香雪也不知道好好的转换腹中孩儿性别的药,怎么就会含有红花和麝香,可现在也明白了,孩子掉了确实是因为自己买的那一副药。 香雪慌了起来,“姑母。” 香雪刚叫出姑母,就被沈老夫人锐利的目光吓的一惊,“老……老夫人,定是有人要害妾,害妾腹中的孩儿。” “别人要害你,怎么会把药渣埋在你院子里?”沈老夫人问道。 “老夫人,还在雪姨娘院子里找到了熬药的小炉子,小炉子里未烧完的炭和大厨房的炭相同。”栖夏接着说道。 “去,把她院子里的丫鬟都喊来,看看是谁熬得药。”沈老夫人吩咐道。 这会儿沈静婉也懵了,本想趁着这事儿坑沈三夫人和沈初凝一把的,怎么是这个纯姨娘自己对自己动的手? “祖母,定是有心之人换了姨娘的药,姨娘信任这府里的人,丫鬟把药端过去她就喝,哪里会想到这竟是害人的药。”沈静婉替雪姨娘找补道。 栖夏看着坐在椅子上绞着手指的沈静婉,“婉小姐,奴婢拿着药渣去找府医时,府医说雪姨娘的胎极为安稳,他从未给雪姨娘开过药,不知雪姨娘这药是哪家医馆开的,可有方子?老夫人也好派人去查是大夫的问题,还是抓药熬药之人的问题。” 雪姨娘浑身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都说没见过那熬药的锅和炉子,在雪姨娘房里也没找到药方之类的东西,可奴婢在雪姨娘的一双鞋底上发现了泥土,不知是不是埋药渣时留下的。”松鹤堂的大丫鬟从外面进来对着众人说道。 “老夫人,那泥土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沾染上的。只是妾自怀孕后脚一直都肿着,只脚上这一双鞋能穿的进去。”雪姨娘辩解。 众人看向雪姨娘的脚,现在应是刚出小月子,脚上袜子穿的厚,脚背高高隆起。 “老夫人,看守角门的木婆子说出事的前几天,雪姨娘自己一个人出了府,木婆子还问雪姨娘要不要叫车,雪姨娘说是要给未出生的孩儿做小衣服,府里的布都太硬了。木婆子当时也没在意,等奴婢去问时才觉得不对劲,想要个布不能派丫鬟去么,怎么自己跑出去了。”去查三房下人进出行踪的人来回禀道。 “买回来的布呢?”沈老夫人问道。 “妾……妾……”雪姨娘回答不出来。 “婉儿烧掉了。”沈静婉站起来回答,“姨娘胎落后,婉儿怕姨娘看到那还没做完的小衣服伤心,就给烧掉了,祖母不会怪婉儿吧。” “是这样吗?”沈老夫人眯起眼睛问雪姨娘。 雪姨娘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老夫人您也知道,这孩子来的不容易,所以突然就这么没了,妾实在是伤心,婉儿怕妾哭坏了眼睛,才把那还没做完的小衣服拿去烧了,祖母不会怪婉儿吧?” 沈老夫人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也是一片孝心,怪你作甚。” 就在沈静婉母女刚送了口气时,沈初凝却突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