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根烟后,林致远担心越发浓郁,恰如冰冷月华,倾泻一地。 从空间拿出手表,仔细一看,已然九点出头。 说晚也没多晚,只不过相对来说,有些迟。 混小子去干嘛了? 这还是第一次吧? …… 正有些出神,远远望去,一道熟悉人影,一颠一颠走来。 趁着月色,定睛细看,不是秦淮武,还能是谁? 手表一收,大步流星上前,“小武。” 秦淮武一怔,继而有些紧张,“姐……姐夫。” 林致远眉梢一挑,不对劲啊,冷声质问,“说说吧,去干嘛了?” “我……” 秦淮武眼珠乱转,声音很低,“我去工友家做客了。” 林致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目光如炬,“工友?谁啊,我认识么?” 眼见林致远打破砂锅问到底,秦淮武弱弱道:“哎呀,就是……” 说着,泄了口气,“我在和咱们厂幼儿园保育员曹雪处对象。” 曹雪? 没印象。 处对象? 嘿,这个可以有。 林致远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没好气的笑骂一声。 “处对象就处对象,鬼鬼祟祟像什么话?我特么还以为你去当采花贼了呢!” 秦淮武面露尴尬,摸了摸后脑勺。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么,万一再不成,多丢面儿。” “行了,赶紧回吧。” 说完,林致远转身就走,又想到什么,特意补了句。 “你也别嫌我多嘴,你没结婚,我就得操着心。万一你小子误入歧途,我那老丈人和丈母娘找来,我可说不清……” 进入四合院大门,二人一左一右各自回家。 林致远走进客厅,秦淮茹正在给小书凡洗脸。 小家伙越来越皮,摇头晃脑,弄得水溅了一片。 只见秦淮茹伸手,朝着屁股拍了一下。 老实了。 林致远看得直乐,喝了杯水,也去洗漱一番。 几分钟后,一家三口准备睡觉。 前段时间,小书凡不知道发哪门子疯,非要自己睡。 没办法,林致远专门给做了一张小木床,四周有围挡,放在大床旁。 爬上小木床,围挡一关,小书凡抖了抖小棉被,往身上一裹,撅着屁股,往枕头上一趴。 没一会儿,轻微鼾声传来。 林致远上前,给捏了捏被沿,“小家伙这是什么睡姿呢,奇奇怪怪。” 关灯上床。 秦淮茹跟着轻笑一声,“这还好吧,每天早上掀开被子,那才叫奇怪,四仰八叉。甚至,有一回,抱着一条腿,脚指头蹭着脸,咯咯咯……” 说着,钻进被窝,转而轻声询问,“致远哥,小武干嘛去了?” 林致远把玩着山峰,随口道:“嗐,臭小子又处对象了。” 秦淮茹的声音,不禁有些拔高,“真的?” “你小声点,再把小书凡吵醒了。” 说完,林致远嘴角一弯,“小武有些不好意思,不想让人知道。” …… 次日,清晨。 林致远没有去办公室,而是和楚晓莹,一同来到宣传科。 监管宣传科,长时间不去,万一出点纰漏,黑锅免不了。 内宣组,在林致远提醒下,楚晓莹也没有把工作全交给组员,早间广播都是轮着来。 时间一到。 楚晓莹驾轻就熟启动留声机,紧接着音乐通过喇叭,盘旋在轧钢厂上空。 “泥巴裹满裤腿,汗水湿透衣背……” 曲终。 楚晓莹声情并茂,开始广播。 “亲爱的工友同志们,早上好。 去年南方同胞,遭受百年难遇洪灾。 千里良田尽毁,万间房屋倒塌。 …… 厂大门口意见箱,充当捐款箱。 副科及以上,请单独用信封收纳,并在信封上署名。 其余职工量力而行,不做要求…… 三天后进行统计,并张贴告示。” 关闭设备,楚晓莹起身,笑道:“致远哥,这也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这下好了,指不定多少人在犯愁呢。” “哈哈哈!” 林致远大笑几声,心中也有一丝得意,个别人就是得拿出来晒晒。 对各个小组工作,了解一番,林致远悠悠哒哒离开。 办公室。 周立平蹲在门口,吸着烟,样子相当滑稽。 林致远见状,不禁一乐,上前笑问。 “你这是再也找不下地方了?堵着我办公室门吸烟,算怎么回事?” 周立平闻声抬头,紧接着站起身,一挥手。 “你赶紧开门吧,蹲的腿都麻了。” 进入办公室,二人在沙发落座。 林致远点了根烟,翘着二郎腿,笑呵呵明知故问:“你找我,不会因为捐款的事吧?” 周立平皱着眉,撇着嘴,“可不是么,也不知道哪个孙子出的主意,这特么不是把人放在火上烤么?” 林致远满脸黑线,你特么当着和尚骂秃子,有些过分了吧! “你说话注意点。” “注意屁,你告诉我是谁,我当着他面也敢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