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 “砰砰砰!砰砰砰!”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茶依依气急败坏将房中名贵的花瓶全部狠狠砸在地上,又跑到门前疯狂捶门大喊。 可无论她怎样打砸东西、怎样喊叫,都没有人搭理她。 不过,每次等她消停下来,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时候,门外守着的一干仆人会立刻推门而入。 有打扫地上花瓶碎片的,有为房间添置新的名贵花瓶的,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仆人站在她两侧、阻止她趁机跑出去,还有两个婢女专门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一阵井然有序地忙碌过后,他们会依次退出房间,然后关上那扇她无法硬闯出去的雕花木门。 茶依依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对一旁的小咪说话。 【小咪,你看我现在像不像‘被关在荒芜阁的香凝’?】 【你比香凝的处境要好得多,她白天被关在破败的荒芜阁求救无门,晚上还要被茶鸢强占身体,你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茶依依营造的悲情氛围就这么被小咪无情揭穿,她的脸上尴尬了几秒。 这话要她怎么接? 根本没法接!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被幽兰殇囚禁,被人谋害性命、还要打碎牙往肚里咽,就一点都不值得可怜和同情?】 【宿主,我的意思是你的情况比香凝要好很多,比惨也要挑个合适的对象,跟香凝比,你简直是生活在‘天堂’。】 幽兰殇除了限制你的自由,好吃好喝把你养着,还一茬一茬送值钱东西给你嚯嚯,你算是幸运中的不幸,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这些话,小咪只敢放在心里想想,不敢当着茶依依的面说出来。 【小咪,你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逃出去吗?】 【没有,幽兰殇为了防止你再次借助外力消失不见,特地在你的房间周围布下了结界。】 茶依依趴在桌上,生无可恋叹了口气。 【这么说,除非幽兰殇主动撤开结界,否则我得一辈子被关在这儿吗?】 【也可以这么说,除非有跟幽兰殇同等级别的修者,才能悄无声息地顺利带你离开这间房。】 跟幽兰殇同等级别的修者? 茶依依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她缓缓从袖口中取出一条造型别致精美的吊坠。 吊坠用黑金色的绳子串起,中间镶嵌着一块浅紫色的紫藤花状的玉佩,玉佩下方有若干的穗子,穗子上有三颗极小的铃铛。 这是上次墨京洲送给她的,说是非常感谢她愿意把‘星辰遁影’借给他,这条精美的吊坠算是他的回礼。 并告诉她,如果有事需要他帮忙,扯下吊坠上的一颗小铃铛即可。 【小咪,原着中写过,墨京洲和幽兰殇属于旗鼓相当吧。】 【对呀,如果找他帮忙,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茶依依低头看着手中的吊坠,咬了咬唇,似乎还处在犹豫之中……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茶依依迅速将手中的吊坠塞进袖口里。 “你们可以退下了。”幽兰殇对站在门外的仆婢们吩咐道。 “是。” 幽兰殇缓步走到茶依依身边,见对方撇开脸不想见他的样子,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 男人俯下身躯、伸手捏住女孩的下巴,强行将茶依依的脸转向他。 他不顾她的意愿把她囚禁在屋里,自然是知道她会生气。 本来来时的路上,他还在想着要不要哄哄她。 可当真看见女孩对他甩脸子、不愿搭理他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会感到莫名的不舒服和烦躁。 他强迫她把脸转过来,也算是恶从心起,就想看看她还能生气到什么地步。 不过没想到,女孩的脸是对着他了,但他并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画面。 茶依依努力调节着自己的情绪,她知道她跟幽兰殇‘斗’,是讨不到好的。 就算生气、大吵大闹也无济于事。 对方根本就不在乎她,又怎么会心疼她、理解她。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冷处理、冷对待。 幽兰殇想把她的脸转过去,她就顺着他的力道转过去。 只要不弄疼她就行,反正她可以闭上眼睛。 小咪躲在桌腿后面,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较劲的两人。 男人眸光深邃、阴沉地盯着女孩娇憨的小脸。 茶依依呢,愣是不睁开眼睛,完全做到了‘无视’男人的怒意。 幽兰殇单方面与女孩对视良久,才沉沉出声。 “去沐浴。” “不要。” 茶依依一秒都不带犹豫的拒绝,眼睛仍是没有睁开。 “行,那就直接睡吧。” “我去沐浴。” 说罢,女孩拂开男人的手,头也不回地走进隔间的浴堂。 小咪不愿和幽兰殇共处一室,自然马不停蹄跟上茶依依的脚步。 “她去沐浴,你跟去做什么?” 小咪只得停下脚步,再次钻进桌子下面趴着,还讨好地‘喵喵’叫唤着。 …… 幽宅的主院,所有仆婢都谨小慎微地伺候着,生怕出一点差池,会惹得幽家主震怒。 今天,他们都看见家主抱着夫人,神色惊慌、六神无主地从外而归。 向来沉稳内敛、温润如玉的家主,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态,他对着他们失声怒吼。 “都给我滚去准备热水、银针和三滴心头血,若慢了一步,我要你们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偌大的主院上空回荡着家主震怒的嘶吼。 管家迅速指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婢女道,“就你了。” 闻言,那名婢女吓得瘫倒在地。 其他的仆婢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并以最快的速度去准备家主所需要的东西。 只是那个可怜的小婢女要倒霉了。 那三滴心头血,必要从她的心口挖出来…… 极短的时间内,一切东西都已准备就绪,包括鲜红刺目的三滴心头血。 幽凉川挥退所有人,亲手褪去白雪柔的衣物。 将赤着身子、唇色乌紫的女人,抱进冒着白烟的热水中。 男人拿起消过毒的银针,刺入女人的眉心、下颚及胸口,他的额头上溢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神情极为专注和紧张。 仿佛稍一失手,便再也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