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姑娘!茶姑娘!”菊香的声音在茶依依的闺房外响起。 朝食早已做好,但迟迟不见茶姑娘从闺房出来,她实在放心不下,只能过来敲门打扰。 昨日公子特地嘱咐她要好生照料这位茶姑娘,她可不敢有一点怠慢。 说来也是稀奇,她在公子身边伺候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二次见公子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不过,这位茶姑娘也是奇怪得很,青天白日里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就连吃饭都不肯摘下那件黑色斗篷。 想来不是生得倾国倾城,就是模样怪异丑陋。 茶依依被门外的动静吵醒,哑着嗓子回了一句。 “知道了,我马上起床。” 女孩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莫名感觉身体有些不太对劲儿。 难道跟她昨晚做的春梦有关系? 茶依依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颊,欲盖弥彰地坐起身。 她可得表现正常一点,决不能让小咪发现她做春梦这种糗事。 正要下床之际,她才惊觉小黑团子正蹲坐在床脚、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女孩故作镇定的打着招呼。 “早啊,小咪。” “不早了,宿主。” 茶依依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装作若无其事地下床梳洗。 等她坐到铜镜面前整理仪容时,才知道自己刚才的自欺欺人到底有多可笑。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大惊失色地尖叫出声,整个身体恨不得怼到铜镜里面去。 为什么做个春梦,能做到嘴唇红肿,脖子、前胸上都是草莓印啊! 小咪从床上一跃而下,踏着猫步走到茶依依脚边。 “宿主,很显然,你跟男人酱酱酿酿了。” 男人? 哪个男人? 难道是她昨晚春梦里的男主角吗? 茶依依咬牙说道,“小咪,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幽兰殇肯定发现我的下落了。” 她说完话后快速将自己打理好,披上那件黑色斗篷出了房间。 匆匆吃完早餐后,墨京洲终于姗姗来迟。 茶依依看见来人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她语无伦次的说道,“墨公子,我想,可否给我换一个住处?” 这里肯定不能再继续住下去,幽兰殇既然来过一次,以后必定会常来。 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他昨晚没有抓她回去,但她还是谨慎小心一些为好。 墨京洲听闻此言,脸上有些诧异,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小心候在一旁的菊香。 “可是下人们伺候得不满意?或是他们苛待了你?” 茶依依摇摇头。 “没有没有,他们都很好,只是我觉得……夜里不太安全,有些害怕。” 墨京洲稍稍凝思了一会儿,遂出声道,“如果茶姑娘不介意的话,不如到我的寒舍去落脚?” 兴许是怕女孩多想,男人又补充了一句。 “茶姑娘请放心,我的住处有很多仆婢,你不用有所顾忌。” 茶依依咬唇思考,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 若是幽家没有发布通缉令,她可能不会答应墨京洲的这个提议。 但现在事已至此,她已没有更好的选择。 墨京洲此次前来,是坐着‘马车’而来,只不过拉车的是踏雪云骑。 两人一同坐上马车后,茶依依状似无意的问道,“也不知道昨日那张悬赏令中的女人抓到没有?” 墨京洲闻言,轻笑出声。 “哪会那么容易抓到,说不定被人藏起来了也未可知。”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茶依依的身体猛然抖动了一下,浑身上下都变得僵硬起来。 墨京洲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他知晓她的身份了吗? 不可能! 茶依依迅速否认自己的想法。 她和墨京洲相识到现在,一次都没有露出过自己的真容,他不可能会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修者的感知能力一向高于常人,墨京洲发现茶依依骤然紧绷的身躯,试探着出声询问。 “茶姑娘,怎么了?” “没什么,”她快速转移话题,“墨公子,我听闻你几年前就已经暴毙身亡,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谈及此事,男人脸上的表情明显淡了几分,他不愿多说,便随口搪塞道,“家事罢了。” 茶依依也不再多问。 毕竟,过多去打听别人的伤心事,也是一件缺德之事。 她记得原着中提到,墨京洲是墨家百年难出的绝世天才。 年仅十五岁时,便是和幽兰殇并驾齐驱的惊世修者。 只可惜,在他十八岁的生日宴上,莫名暴毙身亡,令无数人哀婉痛惜。 此前,她还觉得墨京洲可能是真的死于意外,现在,却觉得这其中定有玄机。 两个不太熟的人坐在一起,一旦安静下来,气氛就会变得尤为尴尬。 茶依依努力找着话题、化解尴尬。 “我想,最近天澜大陆的人肯定都忙着寻找悬赏令中的人,应该走到哪儿都能听见别人讨论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