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怎么处理?” “看他们想要什么,区区薄家而已,季家还不放在眼里。” 季求柘这话说得狂妄,但他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季家是百年世家,其根基从民国时期就已经十分稳固,后来经历过战争洗礼,又遇上了一些波折。 在那风雨飘摇的年代,虽然落魄过一段时日,却并没有被打倒,反而在季求柘爷爷辈开始持续发扬光大,到如今的京都顶级豪门。 季家如今的掌权人是季父,原本季求柘一毕业就该去自家公司上班。 奈何原主想靠自己闯出一片天,他在大学时靠自己创办了IT公司,如今年仅27岁,公司成功上市,可谓前景一片大好。 原本只要不和薄方糖有牵扯,简直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季家人似乎骨子里就流淌着会赚钱的血。 老爷子儿孙众多,却个个都还算有本事,无论是继承家业还是外出打拼,都混得风生水起。 小辈能够这样有出息,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老爷子家规甚严,自己年轻时专情不乱搞,也决不允许家里的小辈胡来,几个孩子全是原配夫人亲生,自然相处和谐。 “对了,晚点刘叔会过来,他是主家的老人,从小看着我长大,有他管家不用担心一些牛鬼蛇神再来烦咱们了。”季求柘亲亲薄雨雾葱白的手指。 他的指腹并不细嫩,反而有一层薄薄的茧,季求柘爱不释手。 薄雨雾却担心道:“那他……” 季求柘明白他的顾虑,“放心,早在喜欢上你的时候,我就跟家里报备过了,我爸妈都很喜欢你。” “真的?” 薄雨雾松一口气,又诧异问:“你什么时候……” 季求柘想了想,“很早。” 其实是第一次带薄雨雾回家过夜后的第二天一早,季求柘清醒过来后想起晚上做的梦,激动的心情无处宣泄,于是大清早打电话骚扰原主的父母。 毕竟是这具身体的亲人,季求柘毫无心理负担。 两个人到中年睡眠本就不好的长辈被强制叫醒,听到自家儿子换了个人喜欢双双被吓清醒了,等再三确认过之后,就心平气和地叫他带回家看看。 结果得知季求柘都还没开始追人,气得立马挂断电话。 “臭小子,人都没追到你跟我们说什么?叫我们白期待!” 薄雨雾听完有点感动。 他觉得自己现在变得特别矫情,以前无论遇见什么事都能面不改色,现在却动不动就想哭。 季求柘当然不舍得让他哭,他转移话题:“薄家这事怎么处理,你有想法吗?” 薄雨雾明白季求柘是在给自己报复的机会,但他相信季求柘能帮他处理好,于是道:“都行。” “那等刘叔到了我再处理,一定给你好好出气。”季求柘笑道。 薄雨雾点头,莫名有点期待。 午饭是家里厨师做的拿手好菜,因为薄雨雾是伤患,做的都是很清淡的菜式。 不过厨师手艺好,这些天相处下来又格外了解薄雨雾的喜好,做的菜全是他爱吃的,薄雨雾没忍住多吃了半碗饭。 季求柘看在眼里,想到不久后自己就要收获一枚肉肉的可爱男朋友,期待地笑了。 薄雨雾却误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吃得多,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季求柘好一阵哄,直到下午送人去学校上课,在校门口分别时才把人哄好。 “乖乖上课,等我来接你。” 他帮薄雨雾带上防晒帽,又把防晒衣拉链往上拉了拉,然后看着只露出小半张脸的男朋友,越看越觉得喜欢,想亲…… 他原本想直接送人到教室,但薄雨雾没好意思,好在余伯扬自告奋勇发消息来说要帮忙。 季求柘虽然不太乐意,但也不至于无缘无故吃飞醋,即便不情愿,还是选择同意。 薄雨雾性格有点孤僻,他希望他能在学校交几个好朋友。 “嗯。”薄雨雾应了声,却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季求柘反应了一会儿,看着他微抿的唇,突然福至心灵。 他低下头,快速在薄雨雾脸颊上亲了一口,“乖,快去吧。” 薄雨雾摸摸脸,满意了。 不远处,刚想叫人的余伯扬看呆了。 直到薄雨雾走近,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他才如梦初醒般呢喃,“我嘞个乖乖,这兄弟两感情也太好了吧。” 声音很轻,薄雨雾却听见了,郑重解释:“不是兄弟。” “啊?”余伯扬愣愣地眨巴着大眼睛,“他不是你大哥吗?” 薄雨雾不理解,“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余伯扬理所当然道:“我记得你有个比你大六岁的大哥叫薄世年,他气场强大看起来很符合啊。” 提到薄世年,薄雨雾冷下脸:“他不是。” 余伯扬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下去,有点摸不着头脑,“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不会是男朋友吧?” 两个成年男性亲吻面颊,又说不是家人。 薄雨雾大方承认:“是男朋友。” 这下余伯扬彻底惊讶了,他怪叫一声,“不是啊薄雨雾,你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还是这种霸总款的,我之前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过?” 说起跟季求柘的恋情,薄雨雾心情好了点,他扬唇:“昨天刚确认关系。” 余伯扬懵:“哦……哦???” “好了,快走吧,一会儿该迟到了。” 跟别人讨论这些,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余伯扬瞬间被转移注意力,“快走快走,今天第一节大课可是周教授的课,要是迟到了那个老顽固不得削了我啊。” 说是快迟到,其实距离上课时间还早。 等两人成功到达课程所在的楼层,走出电梯一看时间,距离上课还有十多分钟。 时间充足,两人索性慢悠悠走着。 还未走到教室门口,就被迎面走过来的一拨男同学堵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心情似乎不太好,本就凌厉的俊脸紧绷着,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而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全身白的男同学,戴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脸。 至于其他几人,长得有点大众,认不清脸。 眼见来者不善,余伯扬率先挺身而出,将身形单薄的薄雨雾护在身后,礼貌道:“麻烦让一让,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