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发怒,侍卫们再不顾皇子公主们的挣扎,几人强行将他们往殿外拖去。 大公主的裙摆甚至都被扯破了。 她发丝凌乱,哭喊道:“父皇,您会后悔的!” 二皇子还想说什么,却被侍卫及时捂住了嘴。 四公主则是泪流满面,望着依旧端坐上首的父皇眼神中满是绝望。 母妃一旦降为贵人,日后她被和亲的概率就会更大了。 呜呜呜呜……她不要去和亲。 二姐当初就是和亲去了,至今已经有两年未曾回来过大秦一次,就是她的母妃也不敢私下去看望。 听说过得不好。 她那二姐就像大海里的浮萍,明明有着宠爱她的母妃和外家,却因为不够得父皇的宠硬是被下旨派去和了亲,一人在他乡,无依无靠。 她哭得撕心裂肺,为自己未知的命运。 待皇子公主们都被拖走后,空旷的大殿里,慕容浩轩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内心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但很快,人又恢复了那冷硬如铁的神情。 他独自坐在寂静的宫殿中,仿佛被孤独与决绝重重包围。 韦公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做皇上太难了。 还是坐公公好,不用处理这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看着都脑仁疼,更别说亲自上阵了。 —— 凤仪宫。 一身常服的皇后慵懒靠在榻上,手中轻捻着佛珠,她眼神有些放空。 一直派人注意前面的丫鬟小翠急匆匆地走进来。 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到她嘴角带着一抹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娘娘,前面的人传话,苏贵妃哦不对,如今是苏贵人了。 她那事儿可闹大了,陛下连着几位去求情的皇子公主都不应呢!” 小翠眉飞色舞地说着。 声音一点也不掩饰。 林碗听完,眉头一蹙,呵斥道:“好了,休得胡言,本宫可看不惯你这副模样。 贵妃犯错,本宫亦痛心,怎可如你这般幸灾乐祸。” 小翠刚吓得一哆嗦,低下头,连连告罪:“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了。” 刚说完,就听慵懒坐起来的人悠悠低声道:“要幸灾乐祸也要偷偷的。” 说完,自己先忍不住掩脸乐得呵呵笑了起来。 原本怔住的小翠也笑得不行。 她就说自家皇后向来和善,怎会凶她。 笑完,林婉想到了昔日冠宠六宫的人今日竟真被枕边人降为贵人,又不由叹了一口气。 她思绪渐渐飘远。 她想起与皇帝初见之时,春日的花园里,那时百花盛开。 皇帝一身初登龙位,龙袍加身,难掩英姿飒爽。 那时的他眼中含笑地一脸宠溺的只看着她。 是那样温柔,好似全世界,他的眼里只容得下自己一个人。 他曾低声说:“此花娇艳,却不及你半分。朕有今日,是婉儿的功劳。婉儿……朕的皇后……” 那时的自己以为这样的男人肯定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后来因为她只生了太子,久久未再育,前朝官员屡次三番上奏折逼他广纳妃嫔。 后来……后来后宫越来越多新人,他对自己笑的时候越来越少,来她寝宫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他们有过十里红妆的大婚,那时红烛摇曳,还是太子的他一心一意的坚定执起她的手。 也曾承诺会与她共享这天下,守护她一生。 那些温暖的过往,就如同璀璨星辰曾经多次照亮了她的心房。 哪怕岁月匆匆流逝,后宫新人不断,可那些深刻的回忆,始终是藏在了她心中最柔软的角落里。 伴随着她在这深宫之中时常回想起还能感受到一丝温暖,也一样让她能时以宽容之心看待着这后宫纷争。 如今不知道为何,她心却不由冷却了下来。 是啊,那是天子,那是大秦至高无上的天子。 又怎可能独守她一人一生呢? 终是她痴心妄想了。 看着皇后娘娘陷入回忆一样,神情逐渐哀伤,入宫才几年的小翠不明所以。 …… 灵阳县。 入夜渐微凉,沈月却没得休息。 她甚至不知道离她快马加鞭不足一日路程的京城,皇宫里向来颇受皇宠的苏贵妃因为跟她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灵瓜事件,一夜不到,从贵妃变成了贵人。 不过就算知道她也没空理会就是了。 空间里的蔬菜没有收割,只摘了水果是不够的。 不过休息了一下,又吃饱喝足的她身体疲惫也消退了不少。 “还是得干活,今夜也别想休息了。” 沈月自言自语的在空间里嘀咕完,她利落的抄起镰刀拿过飞篓朝地里走去。 一刀一刀朝白嫩嫩、青翠欲滴的芹菜收割而去。 一阵阵收割的脆响不断传入耳中,时间也在一点一滴地流逝。 若不是踏入了修仙行列,体质也随之逐渐增强,她这小身板都不定能干下这么多活。 又是感叹没有工具人的一天。 差不多到了后半夜,她才把青菜收割完毕,还摘了不少番茄和冬瓜来占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