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立生正在审阅公文。 路祥推门进来,“老爷,沧县县令耿保山求见。” 立生感觉奇怪,问:“他来干什么?” 路祥说:“小人问了,他说找老爷办点事。具体什么事,他也没说。” 立生犹豫了一下,说:“那就见见吧,看他到底有啥事?” 把耿县令领进来,路祥退了出去。他知道,这个县令有不想让他知道的事儿。 耿县令看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说:“卢大人,小人有一事相求。” 立生把银票推到了一边,说:“有事就说吧,把这个拿走。” 耿县令又将银票推到立生跟前说:“老爷,这是小人孝敬你的。” 随后,他说:“上个月冀大人抓了一个贩卖私盐的人,叫巩晓。这个巩晓是我内人的亲戚……” 立生听到这里,一下子明白了耿县令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立生问。 “卢大人,巩晓贩卖私盐的数量不大,看看能不能罚点银子,网开一面。”耿县令试探着说。 “这个……”立生有些犹豫,他不是不想帮这个忙,而是有了前车之鉴。 这个县令不会也是设计陷害自己的吧? 耿县令也不急躁,说:“卢大人,这事儿也不急,你可以先了解一下情况。” 说完,他站起身,说:“卢大人,那我就先告辞了。” 路祥送走耿县令,问:“老爷,这个县令干什么?” 立生指指桌上的银票,说:“来给送礼的。” 路祥拿过来一看,竟然两千两,“我的天,这个县令够大方的啊!” “这银子也不是白给的,耿县令要救一个贩卖私盐的人。”立生说。 “贩卖私盐也不是啥大罪,我们变通一下不是就行了吗?”路祥说。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担心,这会不会是耿县令给咱们下得套啊?”立生有些担心。 路祥笑了,说:“老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看立生不吱声,路祥说:“没事的老爷,有两个尚书在后面给咱撑腰,借县令一百个胆,他也不敢算计你。” 立生说:“那怎么着?就帮耿县令这个忙?” 路祥拿起银票在手里弹了弹,说:“看在这张纸的面子上,就帮他这个忙吧。” 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两天后,巩晓以证据不足为由被宾州官府释放。 耿保山这两千两银子算是投石问路。 巩晓被释放后,耿县令长出一口气:这条路算是开通了。 接下来,耿县令又来宾州拜访立生。 坐下来后,耿县令又送上一张银票。 立生不好意思了,说:“怎么又拿这个?” 耿县令说:“这是巩晓孝敬你老人家的。” 立生笑笑说:“不用这么客气吧?” “这是巩晓的一片心意,他以后做生意还全仰仗大人关照。”耿县令套近乎说。 立生说:“在咱宾州地盘上,生意放心大胆地干。” 立生的话,让耿县令有了底气,他说:“感谢大人支持、感谢大人支持……” 有了耿县令和卢刺史的支持,巩晓的盐生意自然越做越大。 当然,孝敬立生的银票也越来越多。 不过,立生的灰色收入可不单单是巩晓这一条路。 宾州各县县令逢年过节少不了孝敬;大小案子原告、被告也少不了送些财物;找他办事的,当然也不能空手而来。 渐渐地,立生的腰包鼓了起来。 一天,立生对路祥说:“住在州府其实有很多不方便,闲的时候你去转转,咱们买座宅子。” 路祥自然心领神会,没过几天,便在宾州城买了座豪华院落。 搬进新宅,立生犹豫要不要把爷爷奶奶和阿紫接来一起生活。 后来一想,还是算了,一是爷爷奶奶不一定愿意离开家乡来宾州生活;二是天天和阿紫在一起生活,难免会有不愉快。 现在的生活,立生感觉挺惬意。 在宾州这块土地上,他就是皇帝,他想干什么,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财、权占据了一定位置,让他不再为此发愁。 可在空闲之时,他心里却感觉特别空虚。 他想起了丽娘,想起了阿紫,想起了青云、白云姐妹,甚至想起了在青楼里跟他销魂的那些女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