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琛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确实是收了叶莺的礼物,过来做和事佬的。 本以为凭着自己的名气,再加上跟郑东强的交情,拿捏一个大一新生,还不是手到擒来。 万万没想到,只是刚开口,就被人家撅了面子。 “小朋友,你怕是没听清刚刚小郑说的,我叫冯琛……” 说话的时候,他特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语气。 陈卓恍若未觉: “老先生,这跟您是谁没关系,昨天晚上那首歌,我已经答应给天真姐了!” “我……” 秦天真刚要说话,收到了陈卓的眼神示意,立马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对于这个冯琛,她没有一丁点儿好印象。 这老东西喜欢倚老卖老,仗着早些年在音乐界积攒下的人脉,经常做一些打压后辈的事。 秦天真从音乐学院调任到东辽大学,其中就不乏冯琛师徒在背后的小动作。 她乐得看到这老家伙吃瘪。 冯琛脸上的肌肉,气得扭曲变形。 他从来没试过,被人如此当面打脸。 此子恃才傲物,断不可留。 “小郑,这就是你们东辽大学教出来的学生,如此没礼貌的对待长辈!” 郑东强也很不高兴。 老子只不过抹不开面子,跟着你来一趟而已,可不是你的徒子徒孙,任由打骂。 “冯教授,我只是给你们牵个线,至于成不成的,牵涉不到东辽大学身上。” 一个软钉子,碰得冯琛越发火大。 偏偏陈卓在这个时候,慢悠悠的又来了一句: “这位老先生,不知道你在东辽大学担任何职,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冒充师长!” 娘咧,这小子还真敢说。 郑东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陈卓这句质问,不吝于将冯琛的老脸,踩在地上摩擦。 你在东辽大学有任何头衔吗,跑到这里来装大瓣儿蒜。 在场的人都听出来话里的含义。 冯琛脸皮发紫,胸口不停起伏: “竖子,竖子安敢欺我!” 陈卓乐了: “老先生,我只是问了句实话,怎么就算欺负你了? 难道你跑过来要我的歌,我必须得双膝跪地,感激涕零的奉上,才不算是欺负你?” 冯琛心里正是这么想的,嘴上却不能承认: “我没这么说!” 他看了一眼秦天真,目光中满是怨毒,连带着恨上了这个老对头的女儿。 陈卓摊了摊手: “这就对了,我已经把【花妖】的版权,交给了秦天真老师,有什么错?” 对呀,人家有什么错。 歌是陈卓写的,版权交给谁,当然是他说了算。 冯琛终于明白事不可为,转身掩面就走。 再待下去,也只是更丢脸而已。 郑东强哭笑不得,指着陈卓点了几下,什么也没说,追着冯琛去了。 气成那个样子,他怕这老家伙走不出东辽大学,到时候赖上学校怎么办。 不能高估对方的节操。 他们离开,秦天真才有机会说话: “你这次算是彻底得罪了冯琛,他这个人是出了名的眦睚必报。” 陈卓一脸无所谓: “姐,我又没打算进军娱乐圈,得不得罪他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看在老郑的面子上,我压根儿就不会搭理这老家伙。” 秦天真哑然失笑,自己也是关心则乱。 冯琛的影响力再大,也只能是在东辽音乐界。 出了这个圈子,谁认得你是哪个。 不出意外,陈卓以后根本不会跟对方有交集。 “天真姐,刚刚拿你做了挡箭牌,真是不好意思。” 对于被陈卓抓过来顶包的事,秦天真很无所谓: “没事,老家伙的作品以前被我爸批评过,一直怀恨在心找机会打压我,就算没有你这件事,他也不可能跟我做朋友。 不过呢,姐也不能白白替你背了这口锅,把你答应我的歌,拿出来吧!” 冯琛师徒人品有问题,不代表他们水平不行。 能值得他亲自出马的歌,一定是好东西。 秦天真对于拿陈卓的东西,心理上毫无负担。 “姐,本来我是想唱给你听,可惜没有二胡。” 【花妖】的曲子,吉他伴奏固然可以,最好的还是二胡。 只有这种乐器,才能充分表达出歌曲蕴含的感情。 秦天真笑语如花: “不就是二胡吗,姐姐这里有!” 陈卓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秦天真进了里屋,拿出一把古色古香的二胡。 “姐,你家是开乐器商店的吗,怎么啥都有!” 秦天真嘟嘴嗔了一句: “别瞎说,这些都是我父亲当年搜罗的,后来都留给了我。” 她的老爹秦安,早在两年前已经过世。 要不然,借冯琛两个胆子,也不敢对付秦天真。 陈卓笑嘻嘻的接过二胡,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轻轻扯动弓弦。 就像梁祝必须用小提琴,才能表达出那种意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