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哥儿,你莫不是在说笑?你当真有法子解这三虫三草之毒?”张彦驰犹如触电般猛地回过头来,满脸肃穆地凝视着自家这位年纪尚轻的小徒弟,那眼神仿佛要在白夜宴身上盯出一个洞来。要知道,他虽是白夜宴的师父,但他深知白夜宴不过是略懂一些简单的药理罢了,就连医书也看得极为有限。如今,白夜宴却口出狂言,说这三虫三草之毒他可解,这怎能不让他吃惊?又怎能不让他严肃对待? 白夜宴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自然明白自家师父此刻内心的想法,但他并不知要如何和张彦驰解释。毕竟空间之事太过逆天,白夜宴经过数月空间内的刻苦学习,他的成长速度早已超出了外界的认知。其中收藏了现代无数珍贵的中医典籍,甚至包括从禁地中收取而来的药王谷药典。这些宝贵的资源成为了白夜宴不断提升医术的强大助力。 在这段时间里,白夜宴日夜研读那些古老的医书,对各种疑难杂症的解法进行反复琢磨。每一次的探索都是一次知识的积累,每一次的思考都是一次技艺的精进。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对于医学的理解越来越深刻,掌握的治疗方法也越发精妙绝伦。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今白夜宴的医术水平已然远远超越了他的师父张彦驰,只不过尚未被世人所知晓罢了。 他稍作思索后才开口说道:“师父,徒儿的确想试一试。依徒儿所见,可以先让患者服用牛黄、麒麟竭、麝香、黄芩等药材......”随着白夜宴将自己所构想的解毒配方与治疗方案一一道出,张彦驰的脸色却是越发凝重起来,他一脸吃惊的看着白夜宴,这药方的每一道药都有用得极其霸道,他深知,这些药物中的任何一味若是剂量稍有差错,那中毒之人必定命丧黄泉!然而,眼下这似乎又是拯救萧景川性命的唯一办法了。 就在这时,张彦驰忽然打断了白夜宴的话语,沉声道:“你方才提到的麒麟竭,北州此地怕是难以寻觅得到。若要获取此药,还需南下寻找才行,可即便如此,能否顺利找到还是个未知之数。”说罢,他不禁长叹一声,面露愁容。毕竟,麒麟竭这种珍稀之物,他也仅仅只在一些古老的医书中有所见闻罢了,至于在这偌大的东辰国中是否真有麒麟竭的存在,他心中着实没底。况且就算即刻派遣人手南下找寻,最终恐怕也是空手而归的可能性居多,因为没有人识得此药,就连医书上都是一笔带过。一时间,师徒二人皆陷入了沉默之中,气氛变得异常沉重。 “师父!”白夜宴一脸凝重地看向张彦驰,目光坚定而执着,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郑重说道:“为了北州四郡 17 县的百姓能够过上安稳日子,王爷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据徒儿翻阅古籍所知,东州百越一带原是四百年前药王谷的地界,而麒麟竭恰巧是药王谷难得一见的奇药,如今天下再无药王谷,但徒儿想去碰碰运气说不准这麒麟竭就被我遇上了呢,因此,此次南下之行,徒儿我是非去不可了!” 张彦驰见白夜宴的表情异常严肃,没有丝毫玩笑之意。他也明白如果萧景川不幸身亡,那么北地势必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就连至关重要的边关也难以幸免。到那时,无数无辜百姓将会流离失所、饱受战乱之苦。想到这些,张彦驰想要开口阻挠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只是幽幽的叹气。 白夜宴想的是,哪怕为了族人有一个安稳的住所,无论如何,他都要确保萧景川安然无恙,而且萧景川帮助他颇多,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 “那你离开这段时间王爷要是毒发,为师又该如何应对?”张彦驰觉得自己这个小徒弟一旦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头。 “师父,给我几日,我研制一些抑制毒性蔓延的药丸,这药丸虽不能彻底解毒,但能暂时压制毒性蔓延,只要我尽快找到麒麟竭赶回来,定不会误事。” 张彦驰叹了口气,缓缓道:“也罢,你既然心意已决,为师便不多阻拦。只是此去南越山高路远,途中艰险重重,你一定要小心谨慎。” 白夜宴恭敬地行了一礼,“师父放心,徒儿定会平安归来。”接下来的几日,白夜宴日夜把自己关在房中,除了每日卫一送来药材他打开门之外,其他时间他都在精心调配药丸。终于制成一批足以支撑一段时日的药丸交给张彦驰。 出发那日,白夜宴背上行囊,告别师父踏上南下之路,卫一担心他路上遇上危险,又遣了卫七卫八跟他一路同行。这一次白夜宴没有带上白虎,而是把它留在了北王府。一行三人一路风餐露宿,沿着古老的道路向着南越进发。 白夜宴在心里规划出最佳最快的路线图,一路横跨司州、中州、湘州才到达百越。一路上三人也遇上了不少的麻烦,不过都被白夜宴用强制的手段一一化解。 这一天,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所笼罩,阳光努力地想要穿透云层,但最终也只是徒劳。阴沉的天气让整个世界都显得有些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潮湿气息,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腥味。 百越之地,背靠着广袤无垠的大海。即使时令已悄然迈入冬季,这里依旧酷热难耐,仿佛季节的更替在这里失去了应有的规律。三个人身着黑色的劲装,身姿矫健而挺拔,他们各自牵着一匹骏马,缓缓走在这座百越城的街道上。 然而,他们的出现却引起了周围百姓们极大的关注。人们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三个陌生人,就像是在观赏一群从远方而来的珍稀动物一般。有的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有的人则毫不掩饰地大声议论着,猜测着他们的身份和来意。 “看呐,那几个人穿得好生奇怪!这么热的天,还穿这么厚实的衣服”一个老者眯起眼睛,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是啊,瞧他们牵着的马,定然不是咱们这儿常见的品种。”另一个年轻人附和道。 “莫不是江湖中的侠客?说不定身怀绝技呢!”有人兴奋地喊道。 面对众人如潮水般涌来的目光和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这三个人面不改色,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对这样的场景早已习以为常。但其实卫七、卫八心里慌得一匹,在他们平静的外表下,心中也难免会泛起一丝涟漪。毕竟,谁能真正做到完全无视他人的审视与评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