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殿下,是奴才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太监被张武扔倒在地上,赶忙爬起来,跪正了,就开始不停的磕头。 “是晋王妃身边的大太监孔有德,派人告诉奴才,奴才的两个妹妹都被晋王府买了去,让奴才做件事儿,给了奴才这东西。”说着,他指尖发抖,指向地上的布包。 “奴才看着量不大,想着把它埋的深一些,这药效肯定微乎其微,不会碍着太子妃娘娘的。” “照这么说,孤还要代太子妃谢谢你这么费心着想了?”萧景珩冷笑着起身,话音没落地,这太监的胸口就多了一个脚印。 太监被太子爷踹的倒下,连忙又爬起来跪好,没等喘口气,又挨了一下。 “还有别处吗?”萧景珩沉声问道。 “回,太子殿下,奴才发誓,只是借着丽妃娘娘送来的石榴树做文章,没有其他的了。”太监说完,急急的咳嗽几声。 但是,这样的作为,在韩德胜眼中,就是作死的行为。 “韩德胜,把人拉下去,交给慎刑司去处置。”萧景珩说道:“再跟内务府总管说一声,再去重新找一份孤所要的树木,孤要亲自种。” “是。” * 顾府,最近安静的很,就连平时诸多声音的三夫人王氏,这段时间,也是闭门不出。 顾若星已经离开顾家几天了,侧妃也没有三天回门的说法,叫人去打听晋王那边的消息,却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探得。 俗话说得好,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可惜王氏自从若星小的时候,都在教着她去做那掐尖要强的,结果最后,做了一个要看人脸色的侧妃,要夹着尾巴做人才行。 王氏虽然不愿承认,但是心里也清楚,以后女儿要想过的舒心,还是要靠三侄女的帮衬,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了。 思来想去,来到前院顾宏的书房,“夫君,我想着若星在婆家孤立无援,总不是办法,咱们人微言轻,说不上话,可是咱家有人啊,二哥官职高,倾禾以后也是太子妃,更是不用多说。” “夫人什么意思?”顾宏放下手里的书,对翘着耳朵听父母说话的儿子,说了句,“先出去想想,刚才哪里疏忽了?” “我的意思是,我心直口快得罪了二嫂,她现在还不大待见我,但是你跟二哥总归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还是三丫头的嫡亲叔叔,你去二房说说,让倾禾以后照拂着她二姐姐些。”王氏说着说着,就要落泪,慈母心肠的模样,着实可怜。 顾宏何尝不知道呢,但是他拉不下脸来,他可没忘记妻子、女儿曾经那连串的难听话。 “你先回去,想来倾禾心里有数,毕竟若星过的不好,她脸上也不好看。”顾宏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也不能算是有谱。 “最好还是走一趟,二哥是个重情义的,三丫头又是你的晚辈,肯定不会拂了你的意。”王氏临走,又嘱咐了一遍。 顾宏只是皱着眉头,没说话。 心中有数的顾倾禾,这会儿正跟迎春、望春整理平时爱看的书呢,收进箱子之前,要先晒一晒。 望春整理着,突然话本中有信封,掉了出来,望春看了一眼,她认得,是之前陆公子给自家姑娘的。 她轻轻咳嗽两声,迎春听到动静,先看了姑娘一眼,姑娘像是看到感兴趣的书本了,正看的入神。 迎春凑到望春身边来,“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望春将信封放在展开的书本中间,往迎春的脸前一凑,然后低声道:“陆公子写给姑娘的。” 迎春自然也是认出来了,这是姑娘去宫里参加宫宴的时候,元宵送来的,姑娘就是看了这信,才让望春给陆公子,送了一只珍珠耳钉的。 “好好收起来吧,别让姑娘看见了,徒添烦恼罢了,如今已是木已成舟,姑娘也想开了,嫁了人,总要好好过日子的。”迎春看着望春将信封夹到书本的后半部分里,也是压低声音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都是这样的。” “那你说,太子爷是鸡,还是狗啊?”迎春问的很认真。 迎春轻笑一声,“应该是狗吧,姑娘不是说他是狗太子吗?” 望春闻言,笑出声来,“那以后,咱们姑娘就是狗太子妃了?这个可不好听。” 笑声引得顾倾禾的注意力,她纳闷的看过来,“你们是看到什么有趣的故事了?” “没有,奴婢在跟望春开玩笑,您知道,她是最不经逗的了。”迎春笑着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打了个马虎眼。 顾倾禾是了解这两个丫头的,她走过来,在望春面前的书里,随手挑了两本,翻开看了,也没看出什么来,便笑道:“下次有笑话,也让我一起听听,要是骂人,也能带上我一起。” “是。”望春、迎春应了是,便继续理书去了。 “三姑娘——”门口传来仆妇的声音。 顾倾禾指了指迎春,“去看看,这声音听起来,有些陌生呢。” 迎春点了点头,她平时跟下人打交道不算少,但是这么乍一听,也辨不出这是哪个房里的人。 迎春走到小院门口,看到一个四十来岁,公中花园干活的仆妇打扮,“大娘,您找咱们三姑娘,是为了何事啊?” “哎呦,我哪里有事找三姑娘啊,是三老爷,他吩咐奴婢过来跑趟腿,这会儿,他正在花园里等着三姑娘呢。”仆妇笑呵呵的说道,这趟跑的真值,三老爷给了一两银子的赏钱呢。 迎春淡笑着点头,“我晓得了,这就跟姑娘说一声,劳烦大娘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迎春快步回了廊下,“姑娘,来了个仆妇说是三老爷找您,现在就在花园里等着呢。” 顾倾禾闻言,笑了笑,“跟她说,我随后就过去,让三叔略等。” 她能想到三叔要跟自己说些什么,但是她还是要去听着,毕竟那是自己的长辈. 顾宏在花园的亭子里,等着侄女过来,这会儿心里也是愧疚跟私心并存,他作为一个父亲,还是来找侄女说情了。 “唉——”刚长叹一声,就看到顾倾禾带着婢女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