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郁直勾勾的盯着那根柳枝,想起殿下上次说过的话,再有下次,打断为止。 虽然这回不是自己把自己弄病弄受伤,可是受伤的是殿下,比他自己受伤还要让人心头难受。 他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疼痛,应该是属于他的,加倍的属于他。 他快步走到床头,取下柳枝,看,殿下连罚他的工具都仔细的削了皮,光滑的没有一根毛刺,多好。 他伸出手,柳枝极速落下,在安静的房间形成空荡的回响,连绵不绝。 手掌在力的作用下变得炙热,充血,红肿,可是迷失在心魔中的人好像看不见似的一下接一下。 好痛 ! 痛到他的手都在打颤,可是人却在疼痛中越来越清醒。 他不得不感叹殿下是会选刑具的,柳枝的韧性十足,这样都不断。 再打就要破皮,痛到麻木的手指微颤了颤,翻了个面手背朝上,继续迎接这痛苦却能驱散心中迷障的良药。 手背肉少神经多,痛感来的更加强烈,他却好像看到了什么希望,终于,在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中,半截柳枝应声落地,红了双眼的人长呼一口气,闭上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滴清泪滑落。 …… 司离进到空间,喊了两声阿郁。 无人回应。 但是司离分明听见他的卧室有动静。 司离狐疑的向卧室走去,还好不是她的书房,要不她可能要起不好的猜测了。 卧室也没人?司离正准备出去,却突然看见地上断了的柳枝!? 难道…… “封不郁!”司离捡起柳枝,扬声喊道。喊完才反应过来人应该是出去了。 拿着柳枝就出去找人。 还是没人!? 床上没有,床底也没有。 房梁?也没有。 【我真是昏头了,他上不去......】 “青柳!” “属下在!”青柳隔门应道,她早就听见房内有些动静,正想着要不要退远些,就听殿下唤她。 “有什么情况吗?” “并无异常啊殿下,怎么了?”警惕的青柳凑进房门,打算殿下吩咐就推门而入。 “无事,不用进来。” 青柳被自己殿下整懵了。 司离在房内也懵,不过很快就猜到封不郁很可能是和自己打了个时间差,出来又进去了,这是……躲着自己呢? 看了看手上断了一半的树枝……内心没由来的生起一股焦躁,转头又进了空间,这回直接进了封不郁的卧室。 仍旧没有看到人。 很好! “再躲就不用再见我了!” 背靠浴室门的封不郁听到这句话两眼一黑。 这回真的不好收场了…… “姐姐……” 声若细蚊,可是司离听见了。称呼的转变让司离本来就不太好的预感更加糟糕。 寻声走到浴室门口,放缓了声音道:“先出来,好不好。” “……” “说话!”又提高了音量。 “姐姐不生气,我再出来。” “好~不生气……”又放柔了声调。 司离觉得自己神经有点脆弱了,快要精分。 “也不许说话,先听我说。” “好~”声音是极尽温柔的,只是暗暗磨了磨牙,倒要看看他说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自虐!自己都说了这事不怪他了。 浴室的门打开了一道缝隙,露出某人惨白的半张脸和一只红彤彤的眼睛。 司离又心疼了,把手伸进去给人拽出来,就看到他的左手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般通红一片,不过她没料到的是这人对自己下手这样的狠,肿的快像个猪蹄。 很难控制自己不骂人,怎么办。 那就骂。 “你脑子不好吗!?” “大半夜躲起来就为了把自己弄成这样!?” 一边骂一边转身把人往沙发上带。 【药箱呢,先上药,妈的,这小子真是受虐体质没跑。】 封不郁却阻止了司离要打开药箱的手,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殿下说好不生气,先听我说的。” 司离真气笑了,双手抱胸,往沙发上一靠:“说!” 真到了这一步,对着殿下的脸,封不郁却不知道怎么说了。 “手……是自罚……” 司离点点头,这是一句废话。 “因为……因为……” “害我被蛰?” 封不郁点点头。 【很好,下午的话说给狗听了……】 “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第二条规矩,我也犯了。” 【除了这只破马蜂,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怎么又牵扯到信任?】 封不郁是肯定不能告花飞谢的状的,只能自己扛,“殿下太好了,我配不上殿下的喜欢,我又担心殿下会不会有一天不再喜欢我……我……” “那我以后对你坏些?” “不要!!”封不郁睁大双眼,他不是这个意思! “那怎么办?” “……” 得,又不说话了。 想被殿下罚,还想被殿下罚完了哄,这是能说的出口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