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知错了,任凭殿下责罚,殿下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便是我罪加一等了。要打要罚我都认,只求殿下消气。” 封不郁仰着面,心中惴惴难安,眼中憋着一汪清泪不敢落下。 实是自己不爱惜身体有错,可是不知道为何又有一点小委屈。 但是都不重要,殿下能原谅自己才是现在的重点。 司离也看出他的委屈,轻叹一口气弯下腰去把人打横抱起,被抱的人已经逐渐适应,甚至学会了用胳膊揽住女子的脖颈。 “病还没好又跪这凉地板作甚,床上跪去。” 【啊?!】 封不郁听完前半句刚放下心来,原来殿下还是心疼自己的,后半句直接人傻了,床上跪是什么情况。 不过司离把他放到床上的时候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跪好。 “等着。”司离给他多垫了床被子让他跪好,留下两个字人就转身出了门。 留下可怜又懵圈的封不郁独自凌乱。 等什么?殿下做什么去了?光罚跪嘛? 好在被子软和,他跪着也不累人,只是心还悬着。 很快,悬着的心就死了。 因为司离手拿了一根柳枝进来。 也不言语,默默地坐在床边拿出匕首开始利落的给柳枝去叶削皮。 封不郁还来不及组织好语言,司离手中寒光飞转已经完成了,一根泛着浅青色没有一点毛刺的树枝呈现眼前。 “念你在病中,小惩大诫,20下。自己报数,不报打多了我可不论的。” “我认罚,但是能不能不……”封不郁认了这罚,不过还想和司离打个商量。上次酒楼窗台边的状况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每每回想起来都要羞死个人。 “什么?声音太小了没听见啊。” “求求殿下别打那里。”声音还是压的很低。 “哪里?” 封不郁双眼紧闭,把心一横。 “屁股!” 说完头都快低到被子里去了。 “我也没说要打那里啊。” 封不郁大窘,敢情自己想错了。 “伸手。一只一只来。”司离晃了晃手中的‘利器’。 可是打手心这种难道不是揍孩童的方式吗?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封不郁轻咬下唇,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看什么?你犯的就是小孩子会犯的错,自然是和小孩子一样打手心。”司离没有读心术,但是他现在的表情也太明显了些。 封不郁只得伸出手掌。 “举高点!” 某人的手更高了,头却更低了。 “啊——”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猛的缩回手,这柳枝看着不怎么粗壮,痛感却是脆生生的直钻心。 “我数三下放回原位,不然刚才不算。” “一……” “二……” 封不郁赶紧趁机揉了一下手掌心又再次举起手摊开。紧接着带着抽气声报数:“一。” 司离当做没看见他偷偷揉搓的小动作,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一口气打完了。 封不郁到三就开始来不及数了,只忍痛控制自己不动就用了他全身力气,再分散不出精力来报数,尤其司离下手这样快。 欲哭无泪的可怜质子抬头看向他的公主殿下想祈求一点宽恕。 那眼神像极了可怜的小狗。 “到几了?三是吧?手放好。”司离继续假装看不见。 手掌再一次伸出:“姐姐!姐姐慢点……轻一点……求求姐姐了。” 为了应对司离的铁面无私,封不郁只好拿出了杀手锏。 软着声音叫着殿下喜欢的称呼。 “啊——四……” 这一下司离确实放轻了力气,只是某人的手已经大片的泛红,再来一点点刺激都难以招架。 等到终于熬完这不止二十的二十下,封不郁憋不住的生理性眼泪才终于落下。 司离把柳枝放下,没在身上摸到帕子,便从空间抽了张纸巾给他擦了擦眼泪。 “这柳枝到时候就挂到你的床头去,每日看到便长一分记性。往后的规矩之中再补充一点,所有因为自身原因引起的生病也算自伤,再有下次就打断了为止。” 就他这刚刚补回点的身板,多病几次可遭不住。 止住眼泪的封不郁点点头,毕竟他不是真的想哭甚至有点奇异的满足,刚刚只是太痛了而已。 司离又拿出空间的药剂给他双手喷上,这样很快便会好了,别说不影响过两日骑马,晚饭都能自己端着吃了,至于午饭,嗯,那肯定得自己来喂了。 罚也罚了,便把他继续安顿在床上躺好,又叫青柳来诊了一次脉。 青柳刚刚在门外可是听了囫囵个,进来了却装作什么也不知,只低着头把脉,眼神都不带抬的。 饶是这样封不郁也虚握着拳头,企图掩盖自己红的不正常的手掌。被殿下的侍女看到也太丢脸了些。 “已经退热了,今日不再发热就算没事了,最好再喝两顿药,只不过要调整一下药方去掉两味药。” 司离点点头,这回肯定不会倒掉了,便让青柳去熬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