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十里亭外。 司离一身暗红色吉祥纹曳撒,幕篱遮面,正牵着马在路边吃草。 听见身后有马蹄声由远及近,便也利落地翻身上马。 调转马身看向来人,只见一三四十出头的男子策马而来,面相儒雅似个教书先生,腰侧挂一柄长剑,根据自己查看过的定安侯世子的画像有八分像,那柄剑的模样也对上了。 于是亮出自己的公主令牌。 与其微微一颔首,便先策马向前方山林间奔去。 定安侯世子见到令牌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见长公主已甩甩马鞭跑远了。 呵,和她娘的脾气还真像啊。 只好也促马跟随。 一直行至一处宽阔的崖边,司离方才勒马停下。 此地人迹罕至,又宽阔无遮挡,很适合密谈。 定安侯世子也急急翻身下马。先给司离补上一礼。 “世子请起,听闻您是母后旧友,现下又在宫外,不必如此拘礼。” 礼贤下士还是有点必要的,司离右腿一个后扫跃下马来,客气的同他开口。 定安侯世子这才好好观察起这位故人之子。 头戴幕篱看不清面容。但女子身量修长,看着比一般同龄女子高不少,快赶上少年郎了。 这倒也是随了娘吧。 想当年第一次见面他也把她娘亲认成了男子。 “世子?” 司离见他只凝目望着自己不说话,只好出声提醒。 “咳咳,是,殿下。” 司离见他回神,摘下幕篱,取下发间一根小钗,在手里捣鼓了两下,那金钗就变为一个忍冬样的令牌。 “此物乃母后曾经交付于本宫,不知世子可认识。” “自是认得,这忍冬令,乃是先太后当年号令三军之物。” “此物如今在本宫手中,世子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司离声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却透着不可违抗的意味在其中。 “定安侯府携下三万萧家军及两万神隐军今后将唯长公主令是从。”定安侯世子立刻半跪抱拳。 司离倒是很满意这钗子的好使。 要不是昨晚皇帝老兄提醒,她还真不知道原主一直宝贝的这支金钗还有如此大的用处。 还好她知道原主很喜欢这件母亲遗物一直有好好放在空间。 要不今天可能还得麻烦一些。 “除了军中,朝堂上可还有人了。” “有的。六部都有当年娘娘的人在,就是都不在主位。想升上去可能需要一定时间。” 说完又报了一堆官职和人名。倒是也和名单上的对上了。 “他们先不急,今日早朝皇兄会撤了户部尚书和吏部侍郎,让在这两处的官员先进一步,剩下的慢慢来。” 定安侯世子听得此言,心想原来是皇帝授意,他还以为差点要跟着长公主造反了。 两个都是先太后子女,真对立起来他还真替人心寒。 看来皇上和长公主这是要联合起来对付瑞王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长公主如此能干,自己那个混小子怕是降不住,这尚公主之路还能走通吗? 这里不仅有他的私心,也是他和父亲商量后的一致决定,行舟平时不着调,想再保定安侯府三世安稳,这是最快捷的路子了。 世子心里正忧心忡忡的时候,忽听对面的人提起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 “前几天有幸和令公子见了一面,发生些误会,误伤了人。萧公子回去可有提及?” “啊?!” 定安侯世子心里大惊,这兔崽子啥时候给他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误伤? 好像前几天是伤了手。还骗他说是蹭墙上了。 好小子!给他等着。 定安侯世子稳了稳心神才又找回些语言组织能力。 “殿下,犬子平日张狂无状惯了,还请点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回去我就收拾他。” 司离笑笑,她说怎么这定安侯府一点反应没有,敢情是萧行舟回家只字未提啊。 “萧家军不打算给他继承么?为何放任他成为纨绔。” “这……”定安侯世子有口难言。 因为他不爱萧行舟的母亲所以觉得有所亏欠,每当他年溺爱他时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他娘去世,萧家也假意退出朝堂,便有意让他看起来废物一些。没想到如今真的一事无成,脑子和武力都不够看的。 “说来话长啊,殿下。” “本宫观他也只是无人教导,不算废到根上,世子还是费心些。现在挺缺人手的,如果可以,萧家本宫还是很信任的。” 司离这话听到定安侯世子耳朵里有那么一丝怪异,毕竟面前的少女还没萧行舟大,这语气却像个长辈。 只是说得实在在理。自家那混小子是该拎起来了。 “不过不用找他上次的麻烦了,该知道时他自然会知道是本宫。” 和定安侯世子又确认了一些之后的联络事项和部署,司离就和定安侯世子错开,先一步回了圣都城。 【这圣都当真繁华非常。只等除了瑞王,我便可以做这自在的长公主,穿越来此真的就为了让我来干这个的嘛。】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