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陈阳站起身子走向窗户边,打开窗户,目光落向外头。
二楼的视线刚好可以看到对面的东洋人驻沪领事馆。
此时,领事馆门前聚集了无数工人跟学生。
他们举着标语,头上缠住白色的布带,聚集在门前大声抗议...
一群黑皮拉着栅栏挡在人群前方,後面是驻沪宪兵司令部的宪兵队。
巨大的声浪响彻天地,陈阳微微摇头,
他还是喜欢未来世界艾教授的话,抗议有什麽用,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於大炮射程之内。
不要以为华夏人民真的都是软弱可欺,不好战,那只是国家领导者不好战而已。
真正的华夏百姓可都把好战的基因刻在了骨子里。
一千多年前,就一个卖猪肉的,一个卖绿豆的,一个卖草鞋的加上一个在南阳耕地的几人合夥就能开创一个国家,打的西南F4俯首称臣。
你说华夏人不好战....
谁信啊...
伯纳德思忖半晌道:“陈先生,您的要求我需要向总部反馈,这样吧,您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会尽快发电报回去。”
“好吧。”陈阳转过身子,拿起衣架上的帽子,道:“伯纳德先生,这张物资清单就留给你。”
“背面有我的电话,想清楚之後打给我。”
“希望你快一点,钨砂矿这东西可是很抢手的,不只是你们,英国人跟美国人都有兴趣...”
出了门,陈阳看着长街上愤慨的人群微微叹了口气。
正准备往回走,陡然,抗议的人群之中传来一阵骚乱,中间有人大喊:“死人了,死人了。”
死人了,陈阳心下一惊,连忙打开系统页面。
只见一大片黄色以及红色光点之中,三道绿色光点分别朝三个方向逃窜。
“万天木,国籍,华夏,军衔,少校,隶属势力,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沪市站徐恩成旗下,”
“赵立军,国籍,华夏,军衔,少校,隶属势力,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沪市站徐恩成旗下..”
“李群,国籍,华夏,军衔,少校,隶属势力,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沪市站徐恩成旗下...”
妈蛋,三个军统的人居然在大使馆面前杀人,他们到底想干什麽...
这夥人行事也太高调了吧。
听说死了人,黑皮警察跟宪兵连忙冲了上来...
陈阳站在商行前的台阶上,身後大门突然打开,却是美女秘书珍妮跑了出来。
“陈先生,外面乱哄哄的,老板让您先到二楼待一会儿,喝杯咖啡再走。”
呃,不是说第三帝国的公民都是一根筋,严肃,古板,这个伯纳德就很会做人嘛..
陈阳道了声谢,再度回到二楼,珍妮体贴的倒了一杯咖啡,陈阳端起咖啡,站在窗口朝楼下看去,
只见马路中间的地面上的确躺着一具尸体,但并不是游行的人。
这具尸体被人五花大绑装在麻袋里面,此时,已经有一大半露在了外面。
从露在外头的那一半身躯不难看出,这具身体是个女性,
而且,她的身上到处都是鞭打的痕迹,显然不是刚刚被杀的,而是被杀了以後抛尸在此。。
最令人震撼的是尸体上用红色油漆写了八个大字“党国叛徒,死有馀辜...”
陈阳心中微动,连忙打开系统页面,找到红点位置,轻轻点击。
跳出来的信息居然是眉姨,李梅...
陈阳瞬间便醒悟过来,徐恩成这是要杀鸡儆猴,拿李梅立威。
都说徐恩成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传言果然不虚。
昨天晚上才到沪市,今天就敢弄死李梅,还把尸体扔到大使馆门口。
这高调的作风令陈阳隐隐觉得这家伙有些不靠谱。
以後跟他合作,最好还是悠着点...
“陈先生,咖啡好喝吗?”伯纳德从办公室里的走出,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陈阳微笑道:“味道不错,伯纳德先生品味不错啊。”
伯纳德笑了笑,道:“陈先生,您是经营工艺品的,有没有兴趣欣赏一下我最近收集的画作。”
“好呀。”陈阳早就听乔治说伯纳德偏爱华夏的古董书画,他倒也想看一看,他这是淘到了什麽宝贝。
“来,这边请,”伯纳德将陈阳领到另一处房间。
房间门打开,陈阳微微一愣,里面竟然挂了十馀幅画作。
山水画,仕女画,风景画,各种风格的都有。
伯纳德神秘兮兮的从一件木匣子里拿出一幅旧画。
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道:“陈先生,这可是我朋友花大价钱买来的。”
“我好不容易才从他手里借来欣赏两天,怎麽样?一起看看...”
说着,伯纳德小心翼翼的将画卷打开。
只是,画卷开到一半,陈阳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先生,你这是什麽意思。”伯纳德显然有些不高兴。
“伯纳德先生,不用打开了,”陈阳笑道:“您这幅画是假的。”
“告诉您那个朋友,要是能找到卖他画的人赶紧去找,”
“要不然,他可就赔大发了。”
“什麽?”伯纳德眼睛瞪得像铜铃,
“陈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您有什麽证据说他是假画。”
“我朋友可是这方面的专家,眼光学识都是一流。”
陈阳敢这麽说,是因为这幅画他真的认识,而且在小通桥见过不止一次。
这幅画叫做《寒山烟雨图》是明代画家沈周的作品。
沈周是吴门画派的创始人,也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唐寅的师傅。
他的画作线条柔和,质感丰富,意境深远,是不可多见的画中精品。
而仿这画的人也是北方地界上有名的手艺人,他做的假画一向深受千门中人的喜欢。
这幅画在小通桥的底价是三千块大洋。
如果是千门中人布的局,这幅画按照陈阳的估价,报价应该在十万,最後在七万大洋左㱏成交。
“伯纳德先生,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打了眼就得认。”
“要都是行家,我肯定一句话都不说,您是外国人,跟您说也不算坏了规矩。”
“这画做的精细,就算是研究画作几十年的专家也不一定能看出破绽。”
“至於我怎麽看出来的,这个就不能说了,咱不能砸人家的饭碗..”
“要是点了相,他在这行可就混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