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 慕震廷正在看父亲的急信,信上说慕汐月还未归家,怀疑她借着回老家祭祖的由头,实际跟着军队去了南疆。 慕震廷看完信,立即让人点兵。 稍微一想,便想到了女兵营,他立即过去。 营中,女兵已经列好队,慕震廷一眼就看到少了采月和采星。 “你们营中是不是有一个新人?叫什么名字?!” 女兵纷纷摇头:“是有一个新人,但总是跟哨长在一起,我们不知叫什么名字。” 慕震廷脸一黑,“你们哨长呢?” 属下们畏畏缩缩:“我们不知……” 这时侍卫进来禀报:“殿下,这个时候了,瑞王还未回来,按理说要安排明日战事,将军们找不到他,请您过去主持大局。” 瑞王和慕汐月都不在营中。 慕震廷神经一下绷紧。 “瑞王去哪儿了?可有留下什么话?” “未曾。” “带上人马,随本王出营寻找!” 慕震廷很快在边城郊外发现了打斗痕迹,循着痕迹,一路到了边城客栈。 又在客栈外发现了瑞王的暗卫。 慕震廷带人冲进客栈,瑞王的人将他拦住。 客房里的楚墨渊听到外面响动,朝侍卫挥挥手,“让慕将军进来。” 慕震廷推开门,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慕汐月,只见她面色惨白,身上到处包着纱布,他冲过去,一把扯住楚墨渊领口:“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慕将军还有脸问本王?你妹妹不远千里从京城跟来这儿,你现在才发现?” “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除了头上的伤,其余都是行军赶路受的伤。” 慕震廷松开他,上前查看伤口,虽然包着纱布,但都是刮伤。连日赶路,她不仅身上有伤,皮肤被晒得通红,脸色也很差,想起平日娇养的白嫩如清水芙蓉的妹妹,再看看床上的人……慕震廷心中愧疚不已。 但他仍然没有忘记身后的瑞王。 他一脸警惕看向瑞王:“我妹妹为何会在这儿?” 楚墨渊摊摊手:“本王回营时碰到有人追杀她,救了她。” 远在南疆战场,还有谁会追杀她? 看到慕震廷不信任的表情,他抬了抬眉,“慕将军不信的话,可以等令妹醒了后问她,对了,她的两个侍女就在外面,慕将军也可先问她们。” 慕震廷淡淡道:“殿下,军中还在等您安排明日战事,我妹妹交给我就行了。” 楚墨渊看他一眼,扯扯嘴角,“行,那本王就回营了,慕将军也要早些回来,明日战场需要慕将军带兵打头阵。” 他转身,笑容僵在脸上。 是慕汐月在追查支那人,加上慕震廷此次提高防备,不难猜到他们已经知道他的计划,但知道又如何?出弓没有回头箭,若此次没有拿下慕震廷,不知何时才有机会。 慕汐月昏昏沉沉醒来,只觉头又沉又痛,眼前兄长的脸从模糊到渐渐清晰,有点耳鸣,但仍然听到兄长在问她如何。 大夫进来替她把脉,翻看她眼睛。 “看来只是受了重创,并没有影响神经,服几副活血化瘀的药,注意休息即可。” 慕震廷大松一口气,扶慕汐月躺下。 他刚才已经问了采月和采星事情经过,知道是追查支那人遇到袭击,然后被瑞王所救。但那些刺客为何听瑞王的让他们住手就住手,任他救走慕汐月?答案很明显,刺客就是他的人! 前日还信誓旦旦说喜欢她,要让她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今日就为了自身利益下如此歹手!如此两面三刀,岂能让他再接近汐月?! 他板着脸:“你这几日便在这儿好好休息,头上伤一好立刻回京!” 慕汐月弱弱道:“我不能走……我已经查出一点线索。” “那是线索吗?明显是诱饵,你根本不是瑞王的对手,听话回去,兄长自有打算,不会这么容易上他的道!” 慕汐月拉着他的衣袖摇头。 慕震廷叹气,摸了摸她头发,“听话,你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兄长向你保证,一定安然返回京城。” 慕汐月也知未来这几日她只能待在这儿养伤,但要她回去,不可能! 慕震廷安排好人照顾慕汐月,随后返回军营。 明日还有出战任务,他必须回去。 军营中,楚墨渊在等慕震廷。 他的人已经第一时间回来向他禀报慕汐月的伤情,说没有大碍。 慕震廷进了营帐,两人四目对视,慕震廷先开口:“我妹妹与你无怨无仇,殿下还说喜欢她,便是如此待她?” 楚墨渊笑笑:“本王听不懂慕将军在说什么。” “这里没有别人,做样子给谁看呢?” 楚墨渊手握成拳,明明是他对慕汐月保护不周,让他误伤了他,现在却颐指气使来向他兴师问罪!他可知看到慕汐月伤成那样他心里也难受至极! 他扔下令牌:“这是明日的冲锋令!慕将军拿好,沙盘上已标出冲锋路线,请将军自行研究,早些休息,养精蓄锐明日冲锋。” 他起身要出去。 慕震廷却拦住他,“殿下要去哪儿?” “关你什么事?” “末将不会让你再靠近我妹妹一步!” 楚墨渊拂开慕震廷的手,“这是南疆战场!本王是三军主帅,去哪儿是本王的自由!本王现在就要去看望慕汐月!你拦得住吗?!” 慕震廷抽出刀,“殿下看末将拦不拦得住!” 他抽刀的同时,营帐中侍卫如临大敌,纷纷抽刀,“保护殿下!” 两人怒目以对。 “慕震廷,你不要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慕震廷无丝毫畏惧,昂首盯着楚墨渊。 两人对峙良久,最后还是楚墨渊败下阵来,他是主帅,明日战事重要,不能出任何差池,慕震廷在营中向他抽刀的事情,不用他禀报,自有下面的人传信进京,就这一条罪,也足够让陛下降他军职! 他抬袖让侍卫收起刀。 “慕将军,本王不去看她,你满意了吗?” 慕震廷收起刀,在沙盘前坐下,“今夜,末将就在殿下营中歇息。” “随你。” 楚墨渊转身回里间,下人伺候他更衣沐浴。 他躺下,拿出枕边小匣子里的锦帕放在胸口,脑海里却是今日慕汐月被长枪当头一棒的场景,他痛苦地闭上眼睛,难以想象那一刻她有多痛,她会因此记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