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欢而散。 楚墨渊久久站在原地未动,他竟然还想着能劝服慕震廷,真是痴人说梦。他与慕氏父子结怨已深,从上一辈就开始,到他这儿已经到了一点即燃的地步,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 即便知道慕汐月会恨他,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是做三皇子的手下败将郁郁而终,还是拼下皇位,天下和她都入手中?是个人都知道选哪一个。 他眸底暗沉,招了招手,暗处有人走出。 “可以让支那细作进慕将军营中了。” “是。” 慕震廷女兵营中。 采月跟采星正在给慕汐月涂药。 她脚上全是血泡,若是再晚两日,可能连路都走不了。盔甲连接的缝隙处有些粗糙,慕汐月养尊处优,细皮嫩肉,被剐蹭得通红。 采月道:“夫人啊,现在都到南疆了,能不能去找慕将军?起码不用跟我们一起吃苦。” 慕汐月拍了拍她脑袋:“想什么呢,最大的苦都吃了,还能在乎剩下的一点?” 她眸光深沉,她来这儿是为了暗中调查瑞王到底想干什么,是为了找出瑞王准备诬陷兄长的证据,怎么能曝光身份? 派去盯梢的营中女兵回来禀报说刚才慕震廷似乎与瑞王殿下大吵了一架。 “吵什么?” “不知道,属下离得太远,只看到慕将军出来的时候黑着脸很气愤的样子。” 慕汐月也知道兄长不喜欢瑞王,两人肯定说不到一块儿,但没想到一来就吵起来,心下觉得兄长也太沉不住气了。 她问道:“明日战事怎么安排?” “分三批进攻支那,慕将军带队候战,如有需要才上阵。” “啧啧。” 难怪兄长生气,他哪一次作战不是前锋?让他替补他肯定不开心,可他也不想想?他只是来支援的,保全性命不好吗? 慕汐月想着,明日会出战,瑞王一定不在营中,她或许有机会去探探他营帐里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勾勾手指让采月和采星过来,跟她们说了自己的计划。 次日。 听到出征号角后,慕汐月带着采风采月来到瑞王营帐旁。 “夫人,出征在外即使是候战也是要去的,我们这是当逃兵,若是被发现……” 慕汐月白她一眼:“我们不是逃兵,我们是另有重任。” 她朝她们道:“按计划行事,我去里面找看有没有线索,你们去引开卫兵。” 慕汐月轻手轻脚摸进瑞王营帐,外面是沙盘和案台,案台旁放了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文书,慕汐月过去查看,翻看一遍,全是行军文书,没有任何疑点。 想来关键东西也不会放在这儿,慕汐月朝里去,里面是瑞王的休憩所。 即使行军在外,虽然配备简单,但他用的东西也还是讲究,所用器皿仍是和王府一样的金银玉器,几套换洗内裳都是绫罗绸缎,衾被也都是丝绸锦缎,慕汐月找了一轮,仍然一无所获,站在床榻前想着,若是她,重要的东西究竟会放在哪儿。 她的目光落在瑞王床榻上。 上面的丝绸薄被叠得整整齐齐,她伸手到薄被里摸索,却看到玉枕旁放着一个精巧小匣子,如果不来床上还看不到,她立即拿过来,打开小匣子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块锦帕。 她拿起来一看,只是寻常手帕,上面没有任何记号。 刚想放回去,却看到了手帕一角熟悉的绣图。 她出阁前,闲暇时喜欢在自己的衣服上、手帕上绣东西,觉得这是自己独一无二的记号,成亲后相夫教子没有那么多时间绣得便少了,但这熟悉的绣图,分明就是她绣的! 这是她的手帕? 慕汐月也不敢确认,万一碰巧别人也绣了同样的图呢?她的手帕那么多,哪能每一条都记得? 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小匣子,里面并没有别的东西,她把手帕放回去,又四处找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 看来还得继续盯着他。 慕汐月离开营帐回到兵营。 前世,兄长在南疆也是节节胜利,但后来却被下属告发说原来可以再拿两城,但兄长收了南疆好处放弃攻城,还有南疆的兵符和书信以及使臣为证。 慕汐月想,若还是同样的诬陷路子,瑞王肯定会跟南疆人私下有往来,她只要盯紧瑞王,一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她交待采月采星,“你们这些时日让人多留意,看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接近瑞王。” 刚说完,营帐内就闯入几个黑影。 “什么人?!” 采月采星唰的挡到慕汐月身前护住她。 定睛一看,发现来的几个人都很眼熟,是宸王的贴身护卫。 “慕小姐,属下奉宸王命令来接您回去,战场凶险,小姐不能以身犯险。” 慕汐月就猜到宸王会派人来,她昂了昂首,“我在这儿有很重要的事情,不会跟你们回去!” 她脑海里飞速想着要怎么不被带回去。 宸王的部下问道:“是什么事情?属下可否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