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月没接话,只道:“大人受伤了你知道吗?” “刚听说。” “那你还不抓住机会去大人房里伺候?” “我自是要去的,但还是想先来夫人这儿坐坐,夫人,以后有用得着妾身的地方,尽管开口。” 原先她以为夫人性子软,张芷嫣又得大人心,夫人可能不是张芷嫣的对手,现在看来,岂止是对手,简直吊打啊! 看来抱夫人大腿是抱对了。 慕汐月道:“现在没别的,你就一个任务,赶紧怀上孩子。” “可大人受伤了,近期恐怕不便……” “他是手受伤,又不是……哪有什么便与不便?” 夏之桃连连点头:“是,夫人说的是。” 她不明白慕汐月为何这么希望她快点怀上孩子,但倒与她不谋而合,她也想快点有个孩子,无奈秦善文太坐怀不乱,看来还是要上些手段才行…… 夏之桃走后没多久,秦青玉来了。 她满心思都是嫁去王府的事情,知道今日府里出大事,但她丝毫不关心,来找慕汐月也是有其他的事情。 “嫂嫂,我的嫁妆……哎,府里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母亲身体不好,没心思替我操办,我可怎么办?总不能寒酸嫁进王府,还没进门就让人看低了去。” 慕汐月笑笑:“是啊,能嫁进王府是满门荣耀,确实不能太寒酸,母亲没时间,你就自己拿主意吧,现在你掌管家里的财政大权,银钱和物件都在你手上,自己合计自己的嫁妆岂不更顺心?” “说的也是,但嫂嫂也知道,府里除了你拿回来的那一百万两银票,不剩什么了,母亲的药费又贵,还要置办产业,哪里还有我嫁妆的份。” 慕汐月当下就明白,这个女人是想动用银票给自己置办嫁妆,但又怕不好跟家里交待,找她通气来了。 “多与你兄长商议吧,我觉得钱财以后能赚,但成亲就这一次,况且,王府那边还有聘礼,不见得就会亏,该大气的时候还是要大气。” 秦青玉眉开眼笑:“还是嫂嫂对我好,你帮我跟兄长说说吧?免得他说我胳膊肘往外拐,我也不想让府里破费,可是嫂嫂也知道,那可是王府,我进去后上下打点的银子都要不少,多少还需要点东西傍身。” “我知道,找个机会我会跟你兄长说。” 秦青玉一把抱住慕汐月,“谢谢嫂嫂!若是我发达了,定不忘你的恩情,你是我唯一的嫂嫂!” 呵呵,不愧是两兄妹,都以为他们所谓的“唯一”对别人很重要。 她又说道:“嫂嫂,你最近不要惹表姐哦,我听说她现在已经开始熏艾保胎了,这才几个月?八成肚子里的孩子脉象弱,到时候流产了把责任往你身上一推,把你惹得一身腥,多晦气?” 前世,张芷嫣这一胎是四个月没的,算算时间,也就是近期的事情。 当时张芷嫣找了个由头约她去园中喝茶,两人散步的时候,她脚一滑,张芷嫣扶住了她,自己却摔了,这一摔,把孩子摔没了。 虽然那时没人责怪她,张芷嫣甚至说是她自己不小心,但慕汐月却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孩子保不保得住与她无关,但她这次不会再当冤大头。不过张芷嫣非要碰瓷,她也不怕。 “谢谢青玉妹妹提醒,她熏艾的事情母亲知道吗?” “她哪里敢让母亲知道?” 慕汐月微微一笑:“母亲身体不好,若张姨娘这一胎保不住,我怕母亲到时候承受不住打击。” “是啊,还是让母亲知道好一点。” 秦青玉说完这事,又说起自己嫁妆的事情,“嫂嫂,我正在让人缝制喜服,你帮我挑挑样式可好?” “好。” 她正欲随秦青玉去她院中,下人来通报:“夫人,宸王殿下和慕将军来了。” 那边,秦善文也收到了消息。 他心惊不已,慕震廷来了?难道是慕汐月叫来的? 他慌忙出去迎接。 看到宸王和慕震廷肩并肩走进来,两人正在说话,慕震廷脸上并无不悦之色,若他知道昨夜之事,不会是这个样子。 看到秦善文出来,慕震廷道:“善文,我陪同宸王来看望小世子和小郡主,你忙自己的,不必陪我们。” 自从纳了两个妾室,慕震廷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冷漠了许多,这也是情理之中。 秦善文起初还揪心,但自从跟了二皇子,他便看淡了,反正慕震廷也帮不了他什么,冷漠便冷漠吧。 他默默退到一旁。 慕震廷与宸王径直去了慕汐月的院子。 到院门口的时候正好撞见秦青玉。 秦青玉知道他们是来找慕汐月的,便没有再将慕汐月叫走。 她恭敬行礼,眼神伶俐看了看宸王,只见男人锦披黑靴,玄袍飞扬,俊美洒脱,锐气逼人,心下想着,宸王不愧是征战沙场之人,冷峻英挺,也太有男子气概了! 哎……只可惜母亲身份低微,自己又早早养外室不得圣心,跟瑞王自是没法比。 想到这儿,心里对自己的亲事更加满意,不自觉昂了昂头。 慕震廷皱了皱眉,秦家的女儿在宸王面前都敢这般张扬了? 慕汐月正好出来,看到兄长与宸王已经到了,微笑行礼。 兄长看了看秦青玉的背影,一脸鄙夷:“秦家人还真是小家子气,一个侧妃就高兴成这样子?” 慕汐月笑:“你管他们呢!” 她朝宸王道:“殿下可是来看望小世子和小郡主?他们正在午休,殿下先坐会儿,让他们多睡一阵,可好?” 楚墨寒点头。 他原本也不单是为了两个孩子而来。 慕震廷转身:“刚分开,想念是正常的,殿下你放心,我妹妹定会照顾好小世子和小郡主。” 兄长没有问及昨夜之事,慕汐月知道宸王应该没有告诉兄长,她不由感激地看了一眼宸王。 看到慕汐月温婉明媚的笑容,楚墨寒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昨夜站在细雨中,满脸委屈泪眼婆娑看着他的神情。 他心头微微一颤。 不知什么时候,从前对她的怨和恨渐渐消失,现在对她只有疼惜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