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善文停下脚步,“那就好,夫人没事就好……” 见侍女没有让他进马车的意思。 他朝宸王尴尬一笑,随后翻身上马。 马车内。 侍女道:“夫人,大人风尘仆仆,看他那表情,应该是刚得知您遇险的消息就跑来了。” 慕汐月冷哼:“这个时候开始装深情,迟了!” 她这次遇到刺客,不见得与无关。 秦善文骑马跟在楚墨寒身后,向他致谢:“听说是殿下路过青州,救了我夫人,如此大恩,没齿难忘。” 楚墨寒淡淡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他对秦善文没有好感,之前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却是厌恶,娶了慕汐月却不珍惜,竟然跟寡妇、丫鬟苟合,让她颜面无存! 本想护送慕汐月回府,但现在她夫君来了,他没有理由继续送她回去。 秦府与他的王府不在同一方向。 进了城,楚墨寒调转方向回王府。 慕汐月回到秦府,发现张芷嫣和夏之桃领着秦子安、秦子宁在门口等她。 她由侍女搀扶着下马车,秦善文殷勤上前:“夫人一路辛苦了,为夫备了好酒好菜为你接风洗尘。” 慕汐月瞥了他一眼:“确实辛苦,差点没命回来。” 她站定,看向秦善文:“夫君,若我这次真的回不来,你会怎样?” 秦善文信誓旦旦:“哪怕倾家荡产,为夫也一定找出凶手,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替夫人报仇雪恨!” 慕汐月呵呵一笑,难道真不是他下的手? 正好张芷嫣笑吟吟走了过来,甜甜说着:“妹妹一路辛苦了。” 慕汐月有意无意看她一眼,继续跟秦善文说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即使那些刺客都死了,尸体也会说话,找出他们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夫君一定要替我作主。” 她甚少在秦善文面前表现得如此无助柔弱,秦善文一听,立刻用力点头:“夫人所受之苦,我要那些人千倍百倍还回来!” 慕汐月瞧一眼张芷嫣,见她脸微微发白。 她似笑非笑:“张姨娘身体不舒服?” 一旁夏之桃接话:“张姐姐孕吐已过,这些天能吃能喝能睡,气色好了许多,怎会不舒服?” 慕汐月笑意更深,“夏姨娘你肚子也要争气啊,早日为夫君生下一儿半女,咱们秦府可就枝繁叶茂了!” 夏之桃脸侧微红,害羞得看了一眼秦善文。 这时秦子安过来拉住慕汐月的手,“母亲,我最近都有用功学习,母亲晚点可以看看我的功课么?” 慕汐月揉揉他脑袋,“好,母亲待会儿去看看,但安儿努力学习也要注意休息,母亲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安顺遂度过一生。” 秦子安鼻子一酸扑到她怀里,“母亲,我好想你!” 慕汐月淡淡一笑。 她牵着秦子安的手往府里走。 前厅已经准备好丰盛午膳。 秦老夫人坐主位,秦青玉在指挥下人干活。 见慕汐月进来,秦青玉笑脸相迎,拉着她上下打量:“果真没事!还是嫂嫂吉人自有天相!” 她拉着慕汐月坐下,一脸兴奋:“嫂嫂!我兄长升了一级,现在是正六品了!” 慕汐月抬眉,“那真真是喜事!” 她回头:“恭喜夫君!” 心里想的却是,看来二皇子治水回京后定是得到了陛下嘉奖,否则跟在他身后效犬马之劳的秦善文也不会这么快得到提拔。 只是,二皇子也太小气了点,居然只给他提了一级。 既然提拔了,就说明秦善文替二皇子做了事,现在离相府出事还有八年,难道他们这么早就已经行动了? 她正在思索,听到秦老夫人问她如何处理的徐州事务。 她回过神,“徐州的庄子田地都卖了,总共是一百零八万两,都登记在册。” 她招招手,让侍女呈上账本。 “什么!都卖了?!那可是秦府几代基业!谁允许你这么做?!” 慕汐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淡淡道:“徐州离京城近千里,那些庄子田地放在那儿无人照料,时间久了还会是好产业吗?不如卖了钱到京城置办些产业,也好让咱们府在京城有个根基!” 秦青玉听了眼神一亮:“嫂嫂说得对!徐州那些东西放在那儿多半最后成了家族宗亲的东西,不如卖了来京城买!起码是我们自己的!” 秦老夫人没再说什么,似乎是认可了她的做法。 慕汐月展眉一笑:“我明日就将银票取出来交与青玉妹妹,妹妹有空去物色些产业,如何?” 秦善文摇头:“青玉毕竟年轻,置办产业的事情还是夫人亲自去办的好。” 慕汐月转头:“青玉妹妹管家管得不好好的吗?她有这个能力。”她顿了顿,又道:“我这次回京遇险,得宸王殿下搭救,想感恩殿下,将他的两个孩子接到府中照看,恐怕没有时间再干别的事情。” 秦府的人神色各异,半天才缓过来。 秦青玉率先道:“小世子和小郡主要来咱们府住?这是好事啊!能和皇亲贵族走这么近!京城绝无仅有吧?!” 唯有秦子安愁容满面,他拉了拉慕汐月衣袖:“母亲,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你不要我了……” 慕汐月柔声安慰:“怎么会?母亲这也是为你着想,若你打小跟世子郡主长大,日后他们会是你的助力。” 前世她眼睁睁看着一手养大的孩子不认她,这一世,她要让秦善文和张芷嫣也尝尝这种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不认他们的痛苦! 秦子安听了,认真点头:“儿子一定与小世子小郡主好好相处,不辜负母亲深谋远虑。” 一旁秦善文亦是满目柔情,不管丞相待他如何,但慕汐月一直是一心一意为秦府着想,也只有这样的妻子,才有这样长远的眼光。 看秦子安与慕汐月亲近,秦善文对慕汐月赞赏,张芷嫣默默站在一旁,心里极不是滋味,还要忍受夏之桃挑衅的目光。 那眼神仿佛在说:“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以为自己是秦府的女主人,现在夫人回来了,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