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孩子,秦善文似乎下定了决心。 三个人在房中聊了一会儿,有下人来通传,说慕汐月想询问老夫人纳妾的礼仪。 秦善文也听到了。 他握紧张芷嫣的手:“嫣儿,府里决不能再生事端,纳妾礼能不能算了,日后我一定给你补回来!” 张芷嫣眼睛哭得通红,“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能跟文哥光明正大在一起!” 两人紧紧相拥。 秦老夫人道:“母亲允诺你,日后让善文抬你做平妻。” 张芷嫣摇头:“不,妾室已经够了。” “你这孩子……” 她一边哭,眼中却一边露出狠戾之色。 受了这么多年委屈,怎么可能是一个平妻就够的,若两人还是表面上的姐妹,还能给她留条活路,她今日这般待她,她定要加倍讨回来! 夏之桃回院后,慕汐月去看她。 一见到慕汐月,她眼泪像决了堤一般。 “夫人……那个女人太狠了,她就是在装柔弱!您看看我身上!” 她撩开衣袖给慕汐月看,但慕汐月并没有从上面看到任何伤口。 “全是看不见的针孔!她让人打我,但不能出现伤痕,打完便用针扎!这是人干的事吗?!” 慕汐月让身旁女医替夏之桃把脉。 很快,女医回:“没有什么重伤,可能就是疼,身上的这些针孔需要时间恢复,这段时间不要沐浴,只能用艾草水擦身,保持身上清爽。” 夏之桃恳切道:“谢谢夫人。” 慕汐月宽慰她,“我已经惩罚过张芷嫣,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过去?”夏之桃看着慕汐月:“这恐怕只是开始,夫人,您是被她蒙骗了,她绝对是个心思恶毒的女人!” 慕汐月怎会不知,但她没说话。 “夫人你也要担心,我本是个卑贱的婢女,死了就死了,无人关心,可您是相府千金!仙女一般的人物,可千万不要被她给害了!” 至少这句话是真心为她。 慕汐月道:“女人啊,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得有夫君的宠爱,若无夫君的宠爱,也得有个一儿半女傍身。” 夏之桃听了直摇头:“大人肯定厌恶我,我哪有机会?” “机会靠自己争取。” 慕汐月意味深长看着她,“我会让女医时常过来照拂你,你还年轻,尽快把身体养好。” 出了夏之桃院子,身后落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慕汐月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夫人,表小姐可能是真坏,但这夏之桃也不像什么好人,您为何要帮她?” 一旁飞云道:“夫人当然是为了制衡。” 慕汐月笑笑。 确实,帮她是为了掣肘张芷嫣,她不方便直接做的事情,需要一个傀儡去做。 秦府的人个个焦灼不已,她却轻松愉悦。 次日天还未亮,慕汐月便起来了,带着几个几个丫鬟在小厨房忙活半天,做了四五个食盒的点心和佳肴,坐马车去郊外军营。 午膳前到了兄长慕震廷的营帐。 到的时候兄长正在商讨军事,只扫了她一眼,眼神刚掠过,便又回来。 慕汐月今日除了来看兄长,还有别的目的,便是想来学骑马,因此她穿了一身英姿飒爽的骑装。 看惯了妹妹的大家闺秀着装,还是第一次看她穿骑装,一身漆黑,更衬得她肌肤雪白;唇不点而朱,长发束成高马尾,像是刚毅的女将军,却又不失柔美。 他不由愣了。 慕汐月笑嘻嘻走过来,走近了才发现兄长身边站着的将军有点儿眼熟,仔细一看,竟是五皇子宸王。 与那日见到的锦衣华服的宸王不一样,今日的宸王一身黑色盔甲,身上散发出阵阵久经沙场的煞气。 她不由站定,行了行礼,“见过宸王殿下。” 宸王微微拂了拂手。 那日见到她,还是端庄典雅的贵夫人;今日却像是单纯可爱的小女孩儿,脑海中传来老妇人的声音:“夫人是相府千金,没有夫人的允许,我们怎敢弃掉她的骨肉?” 也只有这般冷血的人,在出了那般事情后才能如此云淡风轻吧? 他看到慕震廷皱着眉头责问:“穿成这样是想干嘛?” “学骑马啊!” “……” 似乎想教训妹妹,但碍于他在这儿,不好开口。 宸王道:“慕将军有事,本王晚点再来吧。” 慕震廷却道:“没事,我们谈我们的。” 说完还特意转身背对着慕汐月,显然不想理她。 慕汐月也不觉尴尬,带着几个拿食盒的侍女到一旁,把食盒里的佳肴一一陈列出来。 正值午膳时间,本已饥肠辘辘,再闻到饭菜香味,慕震廷肚子不受控制发出了一阵响声。 五皇子不动声色,“慕将军,时候不早了,安营计划也商量得差不多,还有些细节下午再商量吧。” 慕震廷看看那边,看到慕汐月乖巧站在那儿等他,又看到一桌子菜。 便道:“殿下,一同在这儿用膳吧,尝尝我妹妹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