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冷下脸,抽出紫舞藤正准备狠狠地捅过去,他便小心地把自己的手放回了身侧。 是的,是小心的放。 他轻轻托着她的手,一路托举着,一直到她身侧,才小心地松手。 江溱溱呆愣在原地,看着他往自己这边倾倒,柔软但有些脏污的头发映入眼帘,很快又消失了。 他站起了身子。 江溱溱的目光仍停留在他的发顶。 啧,这头发也太脏了。找机会给他洗一洗。 不过……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可能上面不可避免沾染了灰尘和血液。 想想就生气。 她好不容易才洗的澡。 不过谁让她在逃亡呢? 那些人外表干净,内心肮脏。可她,虽衣服脏污,可内心纯洁无比。 想着想着,江溱溱逐渐冷下了眼神。 对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嘴角还有一丝江溱溱遗留下来的血液。 他低着头,像做错了事一般乖巧地站着。 江溱溱回过神来,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已经快要愈合了。 看来他咬自己,并不是为了吸取血液来补充能量,那是为什么呢? 她直直地盯着对方嘴角的那一抹红,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血液是…… “你这是做什么?” 她温柔地笑着,皮笑肉不笑,眼神里满是警惕。 她说话时越是温柔无害,心里一定是在盘算着什么,也许早已将面前人看作尸体,只是询问几句遗言罢了。 “血,血。”他哑着声音。 血? 他知道血? 江溱溱挑眉,“血怎么了?” “血,主……”他有些着急,手开始在身前比划。 煮? 他吸血是为了看人干不干净,可不可以煮了吃? 江溱溱瞪大了双眼。 她还以为他是一个刚刚苏醒,没有恶意,只是对世界好奇的人呢! 算了。 江溱溱把悄悄拿紫舞藤的手放下。 毕竟是她闯入这里,还用灯照人家,把他吵醒了,才想要吃人。 虽然他想要吃人,可是看起来没有恶意,还主动跟她说他要吃了她。 该怎么说呢? 说他诚实? 她很快笑了,满是无奈。 她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够久了,是时候下去跟楚向舟他们汇合了。 于是江溱溱像哄小孩子一样,柔声开口: “不能煮人,知道吗?我还有事,先走了哦。” 她还没迈步,就被对方抱住了。 这一次,他格外控制了力道,但却禁锢着她不让她离开。 “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对方颤抖着,着急地按住她不松开。 “主……主……” 他难道说的不是煮她? 那他要煮什么? 江溱溱不愿随意杀人,尤其是这样没有威胁,也没有造成伤害的人。 “好好好,煮,煮,你想煮什么?” 听到江溱溱语气里的答应和安抚,他松开了她,以为是得到了认可,于是高兴地低着头,指了指他自己,又认真地看着她。 因为得到了肯定,他放松下来,说话也流畅了不少。 “主……人。” “好好好,我们去煮……” “你说什么!” 江溱溱正四处看,想知道这人到底要煮什么东西,敷衍地回应着,却猛然听到他喊自己什么? 他说什么? 主人? 是她理解的那个主人吗? 没错吧? 原来不是“煮”,是“主”! 正当她思索的时候,对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主人。” 他认认真真地仰视着自己,乖巧地跪着。 不是,他怎么还知道“跪”呢? 这么一个大帅哥跪在自己面前,她的小心脏难免紧张地快速跳动了一下。 尤其是……他眼睛里全是自己,虔诚地朝自己伸手。 鬼使神差地,江溱溱把手伸了过去。是刚才那只被咬破手指的手。 他小心地捧着她的手,在刚才的手指上落下一个吻。 江溱溱被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心颤了颤,下意识抽回手,却还是被牢牢圈住。 他似乎已经学会控制触碰自己的力道,被抓着却并没有疼痛。 他把江溱溱的手又往回扯了扯,轻轻在掌心又落下一个吻。 “你……” 还未来得及说完,他把她的手心朝下,放在了他的头顶。 这么看过去,就像是她在抚摸他的头发。 “名……”他沙哑着嗓子开口,比刚才辨认不清的咬字要好了许多。 “赐……名。” 赐名? 江溱溱把手抽回就拒绝地连连摆手。 “我不是你的主人,我做不了主人,我和你是平等的,我怎么能做你的主人,不不不……” 她拒绝三连。 开玩笑,她只是上来看一眼,怎么就成了别人的主人。 她可不搞主仆那一套。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而且,她还有使命在身,没有办法去兼顾另外一个人。